現在哭泣沼澤中的原住民們心情都很不好,它們的家園面對着洪水的洗禮。
沼澤三頭蛇很煩躁,今年雨季纔剛剛開始,本來是它吃大餐的時候。
它是土系和水系雙屬性生物,大雨會影響很多生物的行動力和隱蔽性,包括它最愛吃的鐵甲短吻鱷、短吻豬和踏波羊,但是對於它而言卻沒有半分影響。
但今年的情況不對啊,水的流速也太快了,雖然大量的獵物聚集在各個丘陵上,使得它捕獵變得更加輕鬆了,但它的家園,一個百米深的泥潭中的淤泥正被水流攪動着帶走,這是赤裸裸的強拆啊。
鐵甲短吻鱷也很煩躁,他們一直以陰B自傲,但在這洶涌的水流中連穩住身形都難,如何還能夠陰下去。
蜥蜴人都躲在了樹屋中,看着水位越來越高,漸漸地已經漫過低矮些的樹屋,將他們的房子捲走,並且還在往上漲。
樹屋被捲走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食物的匱乏,他們畢竟是兩棲生物,基本沒有辦法在這種急流中捕獵。
沼澤中的另外一霸,曾經屠殺了數萬名人族的蛇蠅纔是沼澤中最悽慘的種族,它們連煩躁的念頭都沒有,只有絕望。
洶涌的水流席捲過一個個死水潭,捲走了它們產下的蟲卵,也捲走了無數的幼蟲和幼蠅。
這些蟲卵幼蟲和幼蠅很快就會變成魚蝦的食物。
洶涌的水流還漫過一片片的灌木叢,這裡原本是它們躲雨的地方,灌木中的汁液還能夠作爲它們的食物,現在卻無法再庇護它們,任由它們被大水捲去,成爲大魚的食物。
連那些喜歡躲在泥漿裡面發出如同小兒啼哭一般叫聲的四腳魚都沒心思“哇哇”吼叫了。
皮膚黝黑的它們習慣了同樣黝黑色泥漿的保護,突然被擡到水面上,還被急流帶着一路往西,感覺惶恐不已。
看到沿途有些陸地,想要努力游過去,卻發現陸地上面到處都是天敵,用熱切的眼神歡迎着自己。
算了,就讓我們像一顆海草,海草,隨波飄搖,海草,海草,浪花裡舞蹈。
原住民的悲慘,卻成爲了外來戶的狂歡節。
大量從藍海湖中衝進沼澤的魚類水族開啓了饕殄盛宴,他們那簡陋的大腦中甚至都產生了幸福的感覺。
食物,到處都是食物,不管是大魚還是小魚,龜鱉還是蝦米都能夠輕鬆獲取大量的食物。
而被大洪水衝到淩河中的黑色水流中大量的蛇蟲和微生物,也吸引了大量強悍水族逆流而行,衝進了沼澤之中。
哭泣沼澤原本是一個封閉的生態圈,原本的那些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面對這些突然出現的“外敵”,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但驚慌之後,他們卻又發現這些外來生物卻又能夠成爲他們的食物。
於是他們又開始想法設法地開始捕獵這些新的食物。
若是沒有人族在一旁窺視,可能在若干年後,一個新的食物鏈會在這片變成了水道的哭泣沼澤中形成。
沼澤的原住民註定會淘汰一部分,但有的種族也有可能完成轉型,成功的嵌入新的生態鏈頂端去。
但林幕風又怎麼會讓這種情況發生,他處心積慮,還不就是爲了成爲這片土地的主人,對於原住民,只要是能夠威脅人類的,一概消滅。
現在指揮部的衆人心情就很舒暢,雖然暫時還看不到戰果,但僅僅是讓一條如同巨龍一般的水流改道,那種震撼和成就也是無以言表的。
閒極無聊的衆人紛紛尋找打發時間的事情。
林幕風和炎永慶兩人帶着兩名鍊金師在調整望遠鏡。
這兩名鍊金師是被炎永慶召喚過來的,到指揮所的第二天炎永慶就開始無聊了,和林幕風一商量,以爲了更好地觀察沼澤中的狀況爲由,派人冒雨回城,接了兩名專職研究望遠鏡的鍊金師,和堆放了五匹巨蹄馬的材料和配件過來。
這次的望遠鏡已經高級多了,不再是玩具級的,而是上升到了小學教學級別。
前後都是凸透鏡,中間則加了一個棱鏡,長度也加長到了一米左右。
“成了!”炎永慶將目鏡裝上,笑道:“林會長,這次棱鏡的位置應該沒問題了,可惜雨大了些,要不然就能夠測試一下來。”
林幕風將眼睛湊到這個加裝了支架的望遠鏡的目鏡上,看向外邊。
透過密集的雨簾,能夠看到最近的一處丘陵的頂部被放大了十倍,依稀可以看出有數條疑似鐵甲短吻鱷的生物趴在上面,以躲避湍急的洪水。
對於喜靜不喜動的短吻鱷來說,這麼急的水流,簡直就是噩夢。
林幕風移開目光,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沒有出現模糊或者變形的現象,應該是成功了,等雨停了,它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風系法師和水系法師都有工作,他們一點都不閒,火系法師將工作拿了過來,也不閒,唯有這次工程的主力土系法師是真閒。
對於這些需要空間才能夠施展才華的建築師而言,這三排大石屋實在是太小了,除了拆屋,他們想不出任何別的娛樂方式。
第一天熬過去了,第二天熬過去了,第三天窮極無聊,靈力爆棚的土系法師們終於忍不住了,讓林幕風給他們套上了大氣神盾,跑到外面建起了房子。
哨塔、軍營、箭樓、法槍射擊樓,最後還應林幕風的要求,建設了一座炮塔。
雖然現在沒炮,但是折騰折騰說不定就出來了,在林幕風日後對於沼澤的利用中,還真就需要炮塔在這裡鎮守。
畢竟這座小山能夠稱其爲山,並被林幕風選中作爲觀察點,是因爲它在這片丘陵地帶已經是一枝獨秀,比腰間盤還要突出的制高點,戰略意義十分重大。
現在望遠鏡做好了,林幕風再次請土系法師出手,在指揮所的上面弄出了一個瞭望臺。
不過林幕風在牆壁上刻的可不是瞭望臺這三個字,而是天文臺。
反正是新名詞,最終解釋權都在他手裡,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就是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