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幕風赴任所帶的人員數量頗爲龐大,在道路上拉出長長的一條。
其中林江明和林江憲兩人便是九爺支援的政務和財務人才,這兩人的能力在制定計劃時,便已經得到了林慕風的初步認可。
除了這兩人,九爺還給了他一支疾風騎的種子,總計十一人,隊長叫做炎破軍,是四級騎士,其餘十人都是三級高級以上的騎士。
關鍵是,這十一人的年齡都沒有超過三十歲,都是疾風堂林家庶出子弟中的佼佼者。
林幕風也對九爺作出了許諾,只要這些人立下功勞,自己定會不吝賞賜,冊封勳爵甚至男爵。
而在鎮魔城,林慕風從騎士協會中兌換了一百名騎士胚子,每名一百積分,被他分配到了十一人的手下,成立了一支完整的疾風騎百人隊。
這一百名騎士胚子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級,卻都已經突破到了二級騎士,並且他們的屬性和坐騎都是非常契合疾風騎的要求的。
炎破軍看到這些騎士胚子,冷漠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喜色,保證在兩年內練成一支三級疾風騎,若是有足夠的兵源和坐騎,他以這些坯子爲骨架,直接擴張成千人隊都沒問題。
在戰士協會,林慕風以五十積分一名的價格,兌換了一百名耐戰士坯子,再加上了一名價值兩千積分的戰士種子。
這位戰士種子同納蘭若雪一樣,都是二十歲的四級戰士,除了不動如山外,也擁有一門進階戰陣的訓練方法。
最後他也沒有虧待納蘭若雪,給她招募了五十名弓箭手坯子,將積分花了個七七八八。
有着這些骨幹,他只要將梧桐縣中的兵員拉攏一批,在用自己的軍功兌換一批從後方送來的戰士苗子,進攻不足,但守禦是沒什麼問題了。
實在不行,還能夠花錢請安南府,甚至膠州派遣一支軍隊幫忙駐防。
看到林慕風帶着的大隊人馬,這些本地的賢達們心思各異,有一些甚至已經開始後悔參加了昨天的聚會。
昨天剛接到州城傳回來的消息,盧俊光便邀請了梧桐縣的各家族族長和身居要位的文官武將們共享晚餐。
一衆人等面對即將到來的新領主,都有些忐忑,聽聞盧俊光的召喚,自是欣然赴約。
酒過半巡,盧俊光輕輕地拍了拍手,鬧哄哄的酒宴現場便安靜了下來,正在勸酒或者被勸酒的衆人都放下了酒杯,看向盧俊光。
“諸位賢達,我盧俊光在這梧桐縣也有十八年了吧,十八年間,蒙各位相助,梧桐縣一直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在這裡,我敬大家一杯!”
盧俊光舉起酒杯,對着各張桌子一一示意,並猛一仰頭,乾了杯中美酒。
衆人連忙舉起酒杯,與盧俊光遙遙相對,同樣幹掉了這一杯。
等盧俊光放下酒杯,自有旁邊的侍從爲他重新斟滿美酒。
不過他沒有同其他人一起坐下,而是用雙手撐着桌沿,身體前傾道:“可惜啊!現在我不得不離開這裡去安南府,對於在座各位,我是心中不捨啊!”
坐在他同桌的一名老軍人聞言,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地巨響。
他鬚髮具張,怒道:“上面對鷹揚子閣下忒不公平,這十八年來,鷹揚子閣下對梧桐縣的貢獻是有目共睹,怎麼就突然將梧桐縣分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了呢?”
一時間,衆人齊聲符合,紛紛爲盧俊光抱起屈來。
盧俊光雙手下壓,止住了席間的喧鬧,說道:“孟老將軍不比動怒,這上面自有上面的道理,我等不過就是依令行事罷了。”
說完,他對另一人施了個眼色。
那人卻是一副文人打扮,身着對襟青袍,留着一縷長鬚,看上去頗爲儒雅。
他也站了起來,輕嘆一聲道:“我等不願鷹揚子閣下離開,除了不捨鷹揚子閣下之外,尚有一絲擔憂啊!只怕新來的梧桐子會朝令夕改。”
盧俊光此時已經坐回了椅子上,聞言疑惑道:“劉主薄,不知您此言何意啊?”
劉主薄輕嘆道:“我等賴以身存的一些家資,現在都被封給了即將到來的梧桐子,他來之後,若是盡數收回,我等清苦些無所謂,只怕是縣中百姓承受不了啊。”
此言一出,這大廳中的三張席面上的諸人哄地一下鬧騰開了。
當然,也有沒聽懂的,一名耐戰士打扮的武將便捅了捅旁邊人的胳膊,輕聲問道:“老呂老呂,他說的什麼意思?我沒聽懂啊!這廝平日裡最是心黑,這會怎麼關心起了老百姓了?大家還都很贊同的樣子,你心眼多,給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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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也是軍中打扮,看來同伴一眼,無奈道:“劉主薄的意思是擔心新來的梧桐子收回土地、商鋪和礦產,這樣他們就沒錢賺了。”
“那同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在座的不都是老百姓的代表麼?”
“代表?”
老呂看着腦子裡面全是肌肉的同伴,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老百姓懂個什麼,有事還不都是他們處理,現在他們說老百姓活不下去,那就是活不下去。”
“……你們這幫子心眼多的,就是不實誠!”
“老王你……”好心解釋一番,最後居然連自己都被這廝一起罵了進去,老呂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盧俊光滿意地看着下方洶涌的羣情,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又對孟老將軍使了個眼色。
“砰!”
這位老將軍對桌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又是狠狠地一下拍了上去,怒吼道:“我爲帝國打過仗,我爲帝國流過血,我爲帝國立過功,我就不信了,他敢把我的家產搶光。”
劉主薄嘆道:“孟老將軍,這些本就是梧桐子閣下的私產,他拿走也無可厚非啊!”
說完,他的眼光掃過其他桌上的幾人。
“噗通、噗通……”
四個人從不同的桌上滑跪下來,對着盧俊光磕頭道:“請鷹揚子閣下爲我們做主啊!”
有人帶了頭,更多的跪了下來,哭喊道:“請鷹揚子閣下爲我們做主啊”
盧俊光嘆了一口氣道:“諸位賢達放心,我一定會在府君面前爲你們斡旋一二,不過打鐵還需自身硬,關鍵還是得靠你們,只要你們團結一致,梧桐子也不能奶你們何。”
孟老將軍大喝道:“閣下放心,哪個敢私自投靠新來的梧桐子,出賣大家,我們第一個不放過他。”
老王再次戳了戳老呂,輕聲道:“老盧這會也轉性了,走都要走了,怎麼開始爲民做主了?”
老呂沒有說話,用手指沾了點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營口鐵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