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太突然了?」鄒紫芬深呼吸幾口氣,「以安予靜的能力,怎麼能做我的上司?」
「她這一年做的效益在你們全組第一,甚至遠超於你,怎麼就不能做你上司?鄒紫芬啊,這次也是謝家的要求,能和謝家合作,我們公司幾年的效益都不用愁,你的格局,要大一點啊!」
老闆的話讓鄒紫芬猶如重擊。
謝家,還是謝家。
是謝仙仙讓安予靜升職的,她身爲一個小員工,根本決定不了公司的事。
可讓安予靜做她的上司,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故作鎮靜的走到安予靜面前,冷聲道:「恭喜你找了個好的靠山,以後你就是我的上級了。」
安予靜皺眉:「什麼意思?」
鄒紫芬不想多解釋,端着酒杯走進人羣,爲了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她也要找一些靠山。
安予靜莫名其妙,然而很快,老闆給她發來了消息,當知道自己升職後,安予靜一陣感動。
溫言只和她說一切有她,卻沒說會幫她這麼多。
她的確很缺這份工作,也很缺錢。
想到溫言爲自己做到這份上,感動溢於言表,她閉上眼,過了好一會纔將眼淚逼退。
爲了溫言,她也該好好努力,以後才能回報她。
……
溫言的出現,讓所有人震動,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關注着她的動向。
沒有人想過她會來。
她來幹什麼?砸場子嗎?
畢竟結婚三年,前夫孩子了這種事,沒有人能忍,要是她們,絕對不來自取其辱。
雖然顧家沒有對外說孩子母親的事,但兒子都像媽,看到小孩的那一瞬間,大家心底都有了一個答案。
再加上蘇淺淺今天像女主人一樣接待着顧客,答案不言而喻:顧小寶是顧瑾墨和蘇淺淺的兒子。
看到溫言出現,蘇淺淺渾身一怔,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
她沒想過溫言真的會來。
如果溫言不來,她還會小小竊喜一下,可溫言來了,擔心的人變成了她。
她害怕溫言真的是來砸場子的。
想到自己和謝秭歸信誓旦旦的保證,蘇淺淺有些慌神。
南宮夜走在溫言身邊,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每當有男人想來搭訕的時候,都被南宮夜逼退了。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溫言身邊多了個「護花使者」。
再一看,竟然是南宮夜。
溫言也發現了,南宮夜在刻意的幫自己。
知道了南宮夜的心思,溫言更加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好意」了。
「南宮先生,這裡我能應付。」她笑了笑,語氣輕快,「我沒事,放心。」
南宮夜苦笑,他知道溫言這是不希望和他傳出什麼閒言碎語。
今天的她美豔無雙,畫着淡淡的妝,哪怕只是坐在那就已經像巨星一樣耀眼,來這裡的男人各個優秀,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但凡有點腦子的單身男人,都恨不能過來摻和一下。
他是男人,哪能看不出那些男人的意圖。
想到這,心下越發苦悶,他吐出一口濁氣,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打算洗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等他洗完臉出來,還沒走幾步,謝秭歸攔住了他。
「南宮先生。」謝秭歸操控着輪椅急促的來到他面前。
今天的她畫着精緻的妝容,長長的頭髮盤在頭頂,龍鬚劉海垂在額際,精緻而溫柔。
她身穿白色的蓬蓬長裙,將腿罩住後,看起來
和常人無異,倒有些像坐在寶座上的公主。
他記得這個人是謝家收養的養女,但好像最近和溫言在鬧矛盾。
南宮夜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帶着淡淡的疏離:「姐。」
聽到這個稱呼,謝秭歸的臉僵了幾秒。
她記得,南宮夜叫那個***是叫仙仙小姐的。
孰近孰遠,在稱呼上就已經落定。
在知道溫言過來後,她的目光就一直跟隨着他們,如果之前還不確定,在看到南宮夜甘願做溫言的「護花使者」後,她全明白了。
南宮夜住在謝家,是爲了溫言。
「南宮先生。」她咬住下脣,直到血腥味從嘴裡蔓延開,臉上也沒有表現分毫,「聽說你來ny市除了談合作,還是來聯姻的?」
南宮夜微微一怔,並未答話。
謝秭歸忍不住又問道:「你不會喜歡上謝仙仙了吧?」
就算心底有了答案,她還是想親口問個明白。
見她死死盯着自己,南宮夜本不想回答,但想到謝秭歸也是謝家的一員,知道了也沒事。
「是,我是喜歡她。」他語氣頓了頓,「如果她願意,我很想娶她,讓她做我的妻子。」
娶謝仙仙?
做他的妻子?
謝秭歸的臉色瞬間蒼白,瞳孔震大,兩隻手交握,狠狠捏緊,再疼也渾然不覺。
「爲什麼?」謝秭歸喃喃,「你爲什麼會選一個這樣的人?她離過婚啊?!」
南宮夜喜歡別人她也就認了,但爲什麼那個人就偏偏是謝仙仙?
一個離過婚,還懷了孩子的女人,哪裡比得上她?
憑什麼她輕而易舉就獲得這麼多人的喜歡?
謝秭歸心底的魔鬼在叫囂,讓她既難受,又抓狂。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在他們不遠處,顧瑾墨和李哲寧也朝這邊走來。
「你真的要和南宮夜單獨聊?」
李哲寧無法理解,不就是看到南宮夜幫溫言了?人家自己都沒說什麼,你激動個什麼勁。
他看到顧瑾墨抿脣眼神冰似寒窖,話在嘴裡,全被堵了下去。
都喜當爹了,還管這麼多事……
李哲寧看到南宮夜和謝秭歸聊着什麼,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顧瑾墨站在旁邊,沒有繼續前進。
謝秭歸攔在南宮夜前面,笑得極不自然,精緻的妝容此時倒成妨礙她的面具,沒有美感反而有些猙獰。
「南宮先生,你知道她懷孕了嗎?」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南宮夜是什麼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喜當爹?
謝秭歸覺得,南宮夜之所以這麼篤定的要娶溫言,是因爲不知道溫言懷孕了。
當他知道溫言懷孕了,還會娶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