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中心的某個茶館,古香古色,茶香四溢。
南宮夜坐在景觀最好的卡座,穿着旗袍的服務員把茶放下。
金書衍撩開擋門的簾子,脫下了白色羽絨服,端端正正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方。
環顧四周,金書衍饒有興致的笑了笑:“據說這家茶館全國聞名,哪怕價格高昂,卻還是評價高居不下,真羨慕你們家有這樣的產業。”
“沒什麼好羨慕的。”南宮夜面無表情的擰起茶壺,給自己面前的羊脂玉杯倒了一杯茶,“南宮家再好也比不過你們金家,你們家可是動動手就能把我們公司弄垮的存在。”
金書衍尷尬的笑笑:“這話就嚴重了,我們什麼時候把你們公司弄垮了……”
南宮夜笑而不語,拿出一個文件單,丟在他面前:“最近我們公司受到攻擊,這是我查到的資料,全部都和你們金家有關。”
“金大少爺忽然給我打電話說幫幫我,我相信,你的確能幫我……”南宮夜溫柔的笑笑,脣角勾着譏誚,“因爲,這件事就是你做的,別人或許幫不了,但你一定能幫。”
……
茶館門開,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謝一野單手摟着趙小漾和溫言一起去了另一個卡座。
“三嫂。”溫言從包裡拿出一個禮物,遞給趙小漾,“這是我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趙小漾被這稱呼叫得臉一紅。
“你還是叫我小漾吧。”
知道溫言和謝一野的關係,趙小漾對溫言也和顏悅色。
“自從在醫院裡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會成爲我三嫂。”溫言挑挑眉,揶揄的說道。
謝一野被車撞了以後,趙小漾看似在和謝一野打鬧,實際上是在調整他的心情。
雖然趙小漾這別出心裁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但正是這種不一樣,反而能夠俘獲謝一野的芳心。
而且當時要不是趙小漾,她也不知道比賽的那些事。
“謝謝。”趙小漾紅了臉,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個禮物遞給她,“對了,我也給你買了禮物,不要嫌棄。”
謝一野搶在溫言接手前把禮物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眉頭一皺,擰起項鍊道:“這是什麼眼光?”
一整串鑽石湊成的項鍊,看起來亮眼,也足夠浮誇。
趙小漾怒瞪了自己的老公一眼:“又不是給你的。”
溫言看到這條項鍊,面上一喜。
“這是《時尚志》裡最新款的滿鑽項鍊,據說接近百萬,這……太貴重了。”
聽到這價格,謝一野臉上的笑容漾開:“既然是你三嫂給的,多貴也得收下。”
沒想到小漾這麼捨得,謝一野既感動又心疼,捏了捏趙小漾的臉蛋:“你還挺捨得的嘛。”
趙小漾嫌棄的扒開他的手。
“仙仙,我知道你喜歡珠寶,貴重的我買不起,只能別出心裁搞點別的花樣,希望你能夠喜歡。”
溫言正打算好好謝謝一番,就聽到隔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難道你真的甘願她和顧瑾墨在一起?”
頓時,氣氛鴉雀無聲。
謝一野挑眉,目光透過卡座的竹欄,似要穿透這堵牆。
溫言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茶館裡一直有人彈古箏,就在剛剛這一會,彈奏古箏的人休息了,隔壁的聲音也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
“南宮夜,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幫你和謝仙仙在一起,還能……解決你公司的困境。”金書衍循循善誘,話語間滿是自信。這邊的卡座,謝一野已經聽到了全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捏緊拳頭想去隔壁揍人,被趙小漾死死攔住。
溫言沒說話,淡淡垂眸,手心微微發熱。
她沒什麼反應。
因爲,她相信南宮夜的爲人。
“哦?怎麼幫?”
忽然,南宮夜饒有興趣的聲音響起。
金書衍見南宮夜上了勾,聲音中夾雜了幾絲笑:“不瞞你說,你家的事,的確是金家做的,準確的說,是我爺爺做的,爺爺的野心不只是在京都,而是在整個華國,乃至全世界。他覺得金家的地位,不能只是鎖在一個城市。接下來,爺爺可能針對的是李家,張家,或者別的公司世家。”
“我可以讓爺爺對南宮家放手,也可以幫你俘獲謝仙仙的芳心。”
“俘獲她的芳心?怎麼俘獲?”南宮夜冷笑,“像你一樣,對李姿愛下藥嗎?”
“你連李姿愛都沒搞定,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能搞定言言?”南宮夜施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金書衍,“別拿你骯髒的手段來衡量我,我喜歡誰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南宮夜說完,掀開簾子打算離開,金書衍恨恨道:“那孫念可呢?”
南宮夜腳步站定。
“她你也沒興趣嗎?”金書衍脣角微微上揚,眸光詭譎,“我聽說,你在她家樓下守了好幾夜了,怎麼,現在才發現喜歡的是她?不過很可惜,聽說她現在的追求者太多,她已經準備和其中一個人交往了。”
“南宮夜,你終究是個沒人要的人,比我還可憐呢。”金書衍幽幽嘆口氣,“既然你對孫念可也沒興趣,那我就只能撮合她和別人了。”
南宮夜捏緊了拳頭,沒有迴轉身。
“隨便你。”
丟下這句話,南宮夜大踏步的離開。
隔壁卡座上,謝一野早已冷靜了下來,並對南宮夜這種行爲表示欣慰。
趙小漾面色複雜的看向溫言。
誰都知道南宮夜喜歡她,但沒想到,南宮夜還挺有自己的原則。
溫言沉默不語,只是在聽到南宮夜那句“隨便你”時,若有所思。
南宮夜一直覺得自己喜歡她,但他真的喜歡她嗎?
他那麼多年沒有見過她了,身邊陪伴的人反而是孫念可。
如果,南宮夜真正喜歡的是孫念可呢?
那這樣,就不能讓金書衍用惡劣的手段“撮合”孫念可和其他人了。
金書衍坐在原處,並沒有離開,只是一杯又一杯,給自己倒茶,知道的看得出他在喝茶,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喝酒。
“滋啦”一聲,簾子拉開。
謝一野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暴露出來。
“巧啊金大少爺。”謝一野大喇喇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笑得有些陰惻惻,“我怎麼不知道,金大少爺有興趣當媒婆啊?”
見到謝一野,金書衍眉目間有些詫異,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下去。
“我也沒想到謝三少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謝一野用小拇指象徵性的掏了掏耳朵,眸子微眯:“沒辦法,我聽力不好,但你聲音太大,讓人想不聽都難。”
“金大少爺總說撮合別人,不知道,是想用什麼法子撮合啊?”謝一野神色散漫的靠着一杯,長腿交疊,目光中帶着幾絲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