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秭歸這種人,謝一霆竟然還帶回了家。
別說是住地下室,就是沾染了謝家任何一塊石頭他都嫌髒。
“三少爺,二少爺他出去了。”女僕站在門口彙報。
謝一野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我去地下室把人趕出去。”
“等等!”溫言拉住他,“不要打草驚蛇,先看看情況,讓人盯着他們。”
霍晏庭和謝秭歸忽然要來這邊絕不是來住一晚而已。
本來之前還有些懷疑,現在她已經肯定,謝秭歸和霍晏庭已經聯手蘇財源對付謝家了。
謝家的所有機密,謝秭歸更是知道。
“她以爲造出一個和霍晏庭決裂的假象就能洗白自己,太天真。”謝一野雙手環胸,看着自己面無表情的大哥,“我知道那些機密是怎麼泄露的了,謝秭歸就有家族賬號,之前一直忘記刪除,只要她狠得下心,我們傢什麼機密她都能查到。”
難怪公司一出現問題,客戶就紛紛被蘇財源挖走。
拿到了合作合同,還有各種條款,蘇財源想和那些人合作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謝秭歸這個叛徒!
謝懷遠因爲這個事一直昏迷住在ICU等腎源,她謝秭歸倒好,聯合那些垃圾竟然搞公司的鬼。
“現在怎麼辦?”謝一野滿臉戾氣,“當初我們就不該手軟,應該早點送她進去。”
要是謝秭歸早點進了監獄,哪裡有這麼多事。
都怪他們太過心軟。
溫言沉默不語,忽的,手機一震動,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我找到謝一霆了。
是顧瑾墨發來的。
此時的顧瑾墨正和謝一霆站在一個山頭上,旁邊是盤桓的山路。
“就在這裡。”顧瑾墨站如一棵鬆,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下山路,“冉佩珊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想到那個鮮活的人就這樣死去,謝一霆的心臟顫動。
他這一生沒什麼追求,冉佩珊是他少有的溫暖。
然而夢纔開始,就碎了。
“謝謝。”謝一霆艱難的開口,嗓子嘶啞,眼睛紅得利害。
“你難道不好奇她爲什麼要跳?”顧瑾墨並不打算放過他,“謝秭歸指認言言,但當天她和我在一起,她是接到了冉佩珊的電話,但冉佩珊只來得及說對不起。”
“如果冉佩珊和溫言關係好,或許她會派人去查看,但她沒這個義務。”
顧瑾墨的話像刀子一般插進了謝一霆的心底。
“我知道……”
他知道,冉佩珊的死和他有很大關係。
他也是害死珊珊的人之一。
“珊珊,是自己跳的。”謝一霆握緊拳頭的手不住的顫抖。
“是。”顧瑾墨看向遠處的湖面,陽光下,湖面波光粼粼,美麗得不可方物。
這條河是NY市的母親河,水質清透,水面平緩,但水底卻有暗流。 冉佩珊會游泳,還曾經是學校的游泳健將。
“冉佩珊沒想過跳下去會死。”
她以爲跳下去能活命,卻沒想到這一跳,就丟了命。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下,讓一向冷靜的珊珊選擇跳河,謝一霆不敢想。
“查到是誰了嗎?”謝一霆嘶啞着嗓子,努力壓抑着即將崩潰的情緒,“顧瑾墨,你竟然能查到這些細節,也一定查到誰害了珊珊,告訴我,是誰害了她!”
顧瑾墨抿脣嗤笑:“是查到了,不過我不想告訴你,你要是有心,就應該自己去查。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不想你再誤會言言,覺得她是殺害冉佩珊的兇手。”
說完這話顧瑾墨轉身離開。
謝一霆蹲下身,雙手抱頭,咽嗚聲響起。
顧瑾墨腳步一頓,最終沒有回頭。
謝一霆要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無論是冉佩珊,還是謝秭歸,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要有應對的準備。
冉家別墅門前,冷冷清清。
顧瑾墨雙手插兜站在門前,伸手按了按門鈴。
屋內,冉文棟和自己的妻子正在大吵。
“不要以爲她原諒我我就會原諒她,珊珊一定是她害的,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她的家人。”原夢哭得撕心裂肺,“珊珊死之前只給她打了電話,她明明可以救下珊珊的,見死不救,等同殺人……”
“如果她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就好了,爲什麼要去害我的珊珊。”
“不是她,她有不在場證明。”冉文棟被原夢的偏執弄得心情焦躁。
他知道珊珊的去世給了妻子很大的打擊,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做了虧心事的緣故,總是覺得女兒是溫言害的。
如果溫言真的要害珊珊,就不會說那些話。
更何況,溫言這姑娘,一看就不是那種人。
看着原夢崩潰的樣子,冉文棟既無奈又難受。
“叮咚”門鈴聲響起,恰好這時,女傭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我找冉先生。”顧瑾墨的聲音富有磁性。
“誰啊?”冉文棟疑惑的問。
“是我,顧瑾墨。”顧瑾墨走上前,和冉文棟對視,“冉先生,我這次來,是告訴您冉佩珊死亡的真相的。”
顧瑾墨聲音剛落,“砰”的一聲,原夢手上的杯子掉落。
“真相,什麼真相?”原夢快步走過來,死死的盯着他,“你知道什麼,全部告訴我,珊珊她到底是被誰害的?!”
警方還在調查中,但原夢就是覺得自己女兒是被害了。
“冉佩珊,是自己跳進河裡的。”
“不!”原夢尖叫着大喊出聲,“不可能,珊珊她不可能自殺,她的人生還有很多美好,她不會做這種事。”
“的確不是自殺。”顧瑾墨把一個U盤遞過去,“就連跳河也是被逼的,這是冉佩珊出事前的行車記錄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