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脫下來,我給你洗!”她給他狠狠鞠了一躬,語氣裡帶着緊張和急促,“請放心,我一定會洗乾淨。”
“不用。”謝一哲輕柔一笑,拿起旁邊的西裝套在自己身上。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這個衣服清洗一次的錢,可能她一個月工資都不夠。
謝一哲急匆匆的離開。
田心悅滿臉憂思。
“田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咖啡店的經理滿臉頭疼。
這個大小姐,來這裡實習沒幾天,已經得罪了幾十個客人,要不是這家店是她家開的,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田心悅滿臉頹然。
她不想相親,父母爲了“懲罰”她,讓她在自家店裡打工,但她實在倒黴,不是被這個撞上就是被那個撞上。
剛剛這個人的衣服價格昂貴,她誠心想給他花錢洗,沒想到他會拒絕。
想到他驚豔的臉,田心悅的心“怦怦”直跳。
“不用你送,今晚我要和父親去商會,我就在這等着他。”
……
謝家莊園裡,別墅的一樓客廳。
謝秭歸“砰”的一聲打開門,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她來家裡換商會的衣服。
剛進門,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溫言和蘇沐沐。
謝秭歸冷笑一聲,丟掉柺杖,昂首挺胸走進來。
氣氛靜謐,溫言靜靜的看了一眼她的腿。
截肢後,謝秭歸已經換上了機械腿,穿上褲子,可以以假亂真。
“恭喜。”溫言紅脣輕啓,笑得意味深長。
今天定然是個好日子,讓謝秭歸不再僞裝的日子。
謝秭歸倨傲的擡了擡下巴,想到今晚的商會,激動的無以復加。
這種日子坐輪椅不利於她談事,她乾脆把柺杖丟了。
“我記得前不久謝小姐還只能用輪椅,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走了。”蘇沐沐話裡有話,語帶暗諷。
謝秭歸眼中露出幾絲涼意:“蘇小姐前陣子還只是村姑,今天不也和我姐姐坐一起了?人以羣分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就在這時,幾個女僕抱着衣服走進來。
謝秭歸看到這些衣服包包,傲氣的叫住她們:“等等!”
自從謝仙仙回來,財政大權被收回,她衣櫃裡的衣服再也沒有更新過。
以前謝家人每週都會更新一次衣服和包,名牌店的人會專門把衣服送過來供全家人挑選,但最近這個“傳統”卻好像沒了。
“五小姐,這是四……”
“我今晚要和爹地參加商會,這次的衣服我先選。”
謝秭歸急速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很不耐煩。
女僕們怯怯的看向溫言。
謝秭歸壓下怒火,轉身對着溫言說道:“姐姐,我今晚要參加商會,先挑幾件衣服沒問題吧?”
“你要參加商會?”溫言饒有興致的挑眉。
謝秭歸笑得燦爛:“是啊,爹地說他會帶我去……我和爹地提過要不要帶姐姐,但爹地說伱沒資格……”
她隨意挑選了幾件衣服,還拿走了一個香家全鑽晚宴包。
這幾件衣服雖然素了點,但都是最新款,設計出彩,上身的質感也很不錯,她很滿意。
“不好意思,衣服你不能拿。”溫言走過來,毫不客氣的將衣服搶走。
謝秭歸的臉猛的一沉,拔高聲音道:“什麼意思?”
“因爲這些衣服都是言姐姐自己買的,你想要衣服,你也去買啊!”蘇沐沐捂住小嘴,笑得暢快開懷。
溫言和她一起來這個莊園,就是爲了拿這些剛送來的衣服,沒想到謝秭歸這麼不知好歹,死不要臉的撞了上來。
或許是和溫言心心相惜,她對謝秭歸沒有任何好感。
“沒想到媽給了你這麼多錢。”謝秭歸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話裡帶着譏誚和濃濃的嫉妒。
她的卡已經上交凍結,想買點衣服都囊中羞澀,沒想到溫言這麼有錢,名牌衣和包一買就是好幾套,就這點東西,保守估計都有幾百萬。
溫言勾脣一笑,要是謝秭歸知道這些錢是她賺的,怕是會更加生氣。
不想花費時間和這種人解釋,她對着蘇沐沐道:“一起去換衣服吧。”
謝秭歸不知道她也會參加商會。
一想到晚上即將發生的事,心情就莫名的愉快。
今晚的戲,一定很有意思。
……
夕陽落下,黑暗降臨,謝一哲拿了幾張票分給面前的幾個人。
“咱家不是隻有兩張票嗎?你怎麼有這麼多?”看到商會的入場券,謝一野瞠目結舌,“這種劵據說炒到了幾十萬一張,你從哪弄的?”
“四妹給的。”謝一哲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仙仙連這種票都能弄到。
“四妹給的?”謝一野看着手上的票,脣角勾起邪肆的笑:“一下子拿出三張,這可比老頭子厲害。”
據他所知,謝懷遠都只有兩張票。
這種票有價無市,就算價格高,也沒有誰真的會去賣,一是丟面子,二是強融進去也沒用。
謝一霆反覆翻看了手中的票,票上有防僞碼,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溫言一口氣能拿出價值百萬的票,的確不可思議。
“去嗎?”謝一霆問他們。
“四妹好不容易弄來的票,你們敢不去試試?”謝一野吊兒郎當的甩了甩手中的票,笑得玩世不恭。
其實他對什麼商會宴會不感興趣,這種會上老頭子衆多,那些人不是拉着他給他介紹女人,就是他被女人纏上,無論哪種都讓他生厭。
但這一次,仙仙這是擺明了希望他們去。
“她叫我們去這種地方幹嘛?”謝一霆問。
謝一哲脣角微翹,淡如輕霧的笑裡透着一絲神秘:“應該是,看戲。”
謝一野雙手插兜,想到晚上即將上演的戲碼,忍不住得意的吹了口哨:“那還等着幹嘛,趕緊去商會。”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老頭子打臉了。
NY市第二十三屆商會選定在南陽最好的酒店,這次商會來的都是本市乃至本國有頭有臉的人物,所有的費用都由酒店免費贊助。
酒店外停滿了豪車,好一場爭奇鬥豔。
當一輛出租車停在這裡時,便顯得尤爲特殊。
誰家的老闆這麼窮,竟然打車來的?
車門打開,溫言戴着防風帽穿着防風衣從車上走下來,蘇沐沐也緊隨其後。
從外表看,極爲平平無奇。
很快,記者們就被謝懷遠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吸引住,整個NY市也就這一臺,當這輛車一出來,記者們就知道,謝家的人到了。
謝懷遠穿着休閒裝,戴着畫家帽,既親切又富有藝術氣質,在大腹便便的老闆堆裡,謝懷遠的氣質和長相可以吊打百分之九十的人。
緊接着,司機又打開了後面的車門,謝秭歸身着高貴的羽毛裙走了出來。
氣氛靜謐……
沒有人想到,這一次,謝懷遠沒有帶自己兒子來,竟然帶女兒來了!
“她就是謝仙仙嗎?真漂亮!”
“不是謝仙仙啊,長得像謝秭歸。”
“謝秭歸的腿不是斷了嗎?這看着像個正常人,不像腿斷了!”
……
謝秭歸的高調出場,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時間議論紛紛。
謝秭歸輕撩了自己耳際的發,大大的羽毛裙下,有一隻被完全遮住了的機械腿。
和之前的自卑相比,此時的她更像一隻浴火重生的鳥,表情管理得好,說她是謝懷遠的親生女兒也沒人懷疑。
謝一野:真想看老頭打臉。
謝懷遠:你這個逆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