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某個人,南宮夜的確好很多,他對她好,對她的家人也好,尤其知道他捨身救了舅舅的事以後,既愧疚又感動。
她知道,南宮夜那麼幫舅舅,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怕自己難過。
“表姐,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溫言低垂下了眼,睫毛如蝶翼般顫動。
她知道李姿愛是爲了自己好,但如果李姿愛知道顧瑾墨還活着,還會讓自己和南宮夜在一起嗎?
她眯了眯眼,心底泛起一絲迷茫。
“表姐,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想了想,溫言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顧瑾墨,他其實還活着。”
李姿愛笑眼眯眯的看着她:“我猜到了。”
“顧瑾墨死的時候你那麼難過,以你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快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其實家裡人都知道,伱和南宮夜不是真的,你心底的人一直都是顧瑾墨。”
溫言低下頭,白皙的臉上透着幾絲紅潤。
“婚姻這種事,外人再怎麼勸都沒用,我有好幾個朋友天天和我吐槽她們老公,但是轉身就和自己老公膩歪,感情不好的時候刻骨銘心,恨不能殺了對方,好的時候也不會和你說,感動的細節千千萬,只有自己知道那個人的好,你對他念念不忘,一定有他好的地方。”李姿愛笑吟吟的看着她,“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他沒死的話,你想復婚嗎?”
溫言遲疑了下,緩緩搖頭。
“他沒和你提過?”李姿愛眼底有些詫異,“女生不能主動,他要是不提,你就當不知道。”
溫言苦笑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顧瑾墨不是沒提,而是不敢再提。
她能明顯感覺到,顧瑾墨戴着面具的時候還能在自己面前僞裝一下,一旦揭露了身份,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段感情裡,她沒有前進的勇氣,他也怕她厭惡。
“不管怎麼樣,表姐希望你能幸福,只要你開心,其他人的意見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想到什麼,李姿愛樂觀的笑笑,“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和金書衍訂婚,人有很多身不由己,自私一點反而更容易快樂。”
聽完李姿愛的話,溫言的心緩緩放鬆了下來。
開心更重要。
那就跟着心走吧。
……
夜色漸濃,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一個破舊的小區外。
南宮夜從車裡走下來,破舊小區外站着幾個保安,看到南宮夜,面色逐漸凝重,走上來低聲道:“南少爺,她一直在鬧,鄰居們已經有些懷疑了。”
南宮夜挑眉,一向清雅的臉上露出幾絲冰冷。
他一身白色的長羽絨服,纖塵不然,乾淨澄澈得像從冰雪裡走出來的人。
他邁開長腿,幾步就走到了門口,修長的手指覆上指紋鎖,“叮”的一聲,門鎖打開。
屋內,謝秭歸渾身髒兮兮的躺在沙發上,短短几天,臉頰已經深陷,一瞬間像老了十歲。
她的臉從大到小的部位都動過手術,這些日子沒有保養加上缺水缺營養,就像泄了氣的氣球,頓時萎了下去。
見到南宮夜,謝秭歸不由自主的往沙發的角落縮了縮。
自從跳樓的那天南宮夜將她救下,她本以爲得到了救贖,沒想到得到的是無盡的噩夢。
“想通了嗎?”南宮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腳落在乾淨的地方,不再上前一步。
聽到這惡魔般的聲音,謝秭歸的瞳孔一縮,反應過來後猛的點點頭:“想通了,想通了,我知道錯了,放我走吧,我再也不鬧,也不害她了!”
南宮夜細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他不說話,拿起茶几上帶着一絲血跡的小刀把玩了起來。
這把小刀鋒利無比,但卻在他手上聽話的跳起了舞。
小刀起舞,絢麗中透露着殘忍。
就像他本人,乾淨溫柔的外表下,隱藏着一個深不見底的惡魔。
讓謝秭歸崩潰的是,他惡魔的一面似乎只在她面前展現。
南宮夜護短,也兇殘。
在謝秭歸快要崩潰的一瞬間,南宮夜淺淺的提起嘴角:“謝一霆到處在找你。”
“知道在他面前怎麼說,嗯?”
“知道知道。”謝秭歸瘋了一樣的點頭,“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喜歡你了,也不敢再陷害她,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想回到老家好好過日子,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
短短几天,她已經見識到了南宮夜的恐怖之處。
他沒有明目張膽的傷害她,但把她最得意和在意的東西摧毀。
她不能行走,只能爬,甚至只能和爬蟲搶吃的,一開始她還等着謝家的人來救自己,後來才發現,南宮夜的手段太過可怕,別說等人來救,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她敢肯定,只要她反抗一下,她就算死了也沒人收屍。
更讓她崩潰的是,南宮夜做這麼多,只是想爲謝仙仙撐腰。
如果她當時跳了樓,就算影響不到謝仙仙也能影響到李家,這樣的醜聞,一定會被大肆報道。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南宮夜攔截。
以前她只是覺得南宮夜惱恨自己設計了他,現在看來,他不止是惱恨自己,甚至想過殺死自己。
她怕了,真的怕了。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她身上動歪心思……”南宮夜緩緩彎下身子,將刀貼在她的臉上,“那就永遠住在這裡。”
永遠住在這?見不到太陽,吃不飽穿不暖,天天和臭蟲作伴?
謝秭歸呼吸一滯,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南宮夜臉上帶着笑意,明明俊美得不行,卻讓她心底驚悚。
在謝秭歸昏死過去前,南宮夜割開了她手上的繩子,再一看她殘缺的腿,眼底浮現幾絲厭惡。
離開這個宅子之前,南宮夜交代保鏢:“把她帶出去,不要讓人看見。”
回到別墅,南宮夜撥了個電話:“聯繫一下上一個車主,如果他願意見我一面,我車庫裡的車隨他挑。”
能買下那種車的人並不缺錢,但愛車的人對好車卻來者不拒。
只要對方肯爲他保密,花再多的錢他也願意。
……
京都醫院,顧瑾墨坐在輪椅上,眉眼間全是冷意,語氣不耐:“我傷的是身上的骨頭不是腿。”
“那就擡着走吧。”旁邊的醫生擡了擡眼鏡,對着房內的其他人說道,“這個病人根本不配合我們,我個人很不建議他出院,就算你們有家庭醫生,在家休養也休養不好,這樣不聽話的病人我還是第二次見,第一次的那位已經終身殘疾。”
“好的醫生,我們會尊重醫囑,一定讓少爺好好配合用藥。”金家的管家連連賠笑。
醫生在紙上寫了個幾個字,遞給管家,面色無波:“出院以後出了任何事我們概不負責。”
或許是對醫生的話有了忌憚,顧瑾墨不再抗拒坐輪椅。
管家推着輪椅,一邊走一邊對他說道:“少爺,上次出事那輛車現在的車主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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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仙仙肚子裡的孩子爲什麼還不出生,有沒有寶兒們可以解答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