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項目是和顧氏合作,但謝氏這邊的領頭人如果站在顧氏那邊,那這就很微妙了。
溫言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懶洋洋的擡起美眸:「代表顧氏參賽的是溫言,接手項目的是謝仙仙。」
「啪啪啪。」女人站起來拍了拍手,「這話說得很有水平。」
「那這是不是代表,你堅持要做牆頭草了?」
溫言輕笑,聲音低啞,格外的撩人:「那向姐有什麼好主意?」
向菲雅沒想到她會把問題丟給自己,笑容一僵:「這是你的事,我能有什麼主意,但如果你不明確你的立場,怎麼讓大家相信你?」
「別和她廢話!」其中一個人拍桌站了起來,他對着謝一哲道,「謝少,公司這次的項目很重要,就算她是謝家的人,咱們也不能把項目就這麼交給一個沒有經驗的人,我能理解謝總的個人情感,但公司這麼多人要養,咱們不能陪你們這樣玩。」
「陪我們玩怎麼了?」謝一野把玩着手機,邪惡的脣角輕扯,又拽又痞,「公司是我爺爺創立的,雖然你們是股東,但這點股份我們還不放在眼裡。」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雖然大家都知道謝一野性子痞,張揚跋扈,但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狠。
「還有,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不想幹了就直說,給老子捲鋪蓋走人。」謝一野斜睨着那人,話語裡毫不給面子。
那人臉一陣青一陣紅,站在那就像被架在火上烤。
他只是個小股東,罷工,他還真不敢。
大家看向謝一哲,卻發現他低着頭玩手機,像是沒有聽到,也沒有阻止謝一野的意思。
向菲雅只得站起來打圓場:「蘇總也是擔心這個項目搞砸,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商量……」
她一邊說一邊覺得心驚,沒想到這個溫言在謝家人的地位這樣高,連謝家的第一繼承人謝一哲都幫着她。
她和謝秭歸是好朋友,對這個新來的溫言沒什麼好感,但此時也不得不重新改變對她的態度。
「溫小姐,蘇總性子一直比較直,你別介意。」向菲雅語氣柔和了下來,這截然不同的態度傳遞了一個信息。
在謝氏,做主的還是謝家的人。
溫言抿脣不語。
她早料到這些人不服她。
「其實蘇總說得沒錯,我沒有建築的經驗……」溫言輕笑,脣瓣像是綻放的玫瑰,繾綣魅人。
明明聲音溫柔,卻讓在場的人內心泛出了寒意。
「不過……我並不需要這種經驗,謝氏人才多,就比如向總,您擅長做建築設計,還有蘇總,您更懂建築材料的採購,至於其他人,你們也有各自擅長的領域,我雖然年紀小,也懂得如何合理分配纔會利益最大化,我不擅長的當然得交給你們這些擅長的人來做,至於我擅長的嘛,就是如何領導你們,把每個模塊做好。」
「我的任務,就是合理分配你們,不是嗎?」
她話音一落,就連向菲雅也挑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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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既肯定了他們的能力和努力,也說得現實而誠懇。
她固然年輕,但也是個領導。
溫言把他們擅長的領域都摸得這麼清楚,沒有人會質疑她作爲領導的專業性。
畢竟管理者的核心是管人,而不是做事。
哪怕這個管理者他們不服,此時也不能不服。
你不服,那你去做謝氏的***啊?
把謝懷遠擠下來?
他們不敢,也沒這個膽。
「你說得對,你是主要管理人,只用分配任務,事自然有下面的人來做。」向菲雅笑着沒有反駁,心底卻隱隱笑開了。
領導真的只是管理下屬這麼簡單嗎?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既然這樣,那就等着看好戲,她倒要看看,這個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能不能真的接好這個盤子。
向菲雅的變臉速度,哪怕股東們早就見識過,但還是被她能屈能伸的性子折服。
才三十出頭就坐到股東位置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溫言笑而不語,她知道自己的出現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但她的確不擅長建築方面的事,她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只是大哥既然把這事交給了她,那她的表面功夫就得做好。
實在不行,還有大哥在後面頂着,大家隨意,她躺平。
要是謝氏的股東們知道她是這樣想的,大概個個都要被氣得進醫院。
謝一哲和謝一野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事解決了,等會議結束,人羣散去,只留下謝家幾個人。
謝一霆走過來對着謝一哲說道:「大哥,歸歸想去範導那進修,咱家還有名額嗎?」
範導每年都會給謝家一個名額,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謝一哲點頭:「有,但已經給仙仙了,她要實在想去,就給請範導的私教課。」
私教課是一對一,看似很好,但卻沒了學術上的氛圍。
謝一霆不說話,轉而看着溫言,欲言又止。
謝一野連忙趕在他說話之前提醒:「說話之前記得把話在腦子裡過一遍。」
他最怕謝一霆說出讓溫言把名額讓出來這種話,最近二哥很二,就跟中了邪一樣,他不得不防。
謝一霆看着溫言,想到昨天謝秭歸的話,滿臉複雜。
他的確也有錯,也不想一錯再錯。
剛剛溫言和高層的對弈他看得清楚,他以爲溫言會把事情鬧僵,沒想到被她輕而易舉的化解,沒有讓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她比他想象的要厲害。
大早上謝秭歸給他發消息,說名額的事,他滿口答應,可現在……
要是歸歸知道這事,恐怕又要鬧。
謝一霆滿臉的苦澀。
溫言沒想到進修的名額這麼吃香,看也沒看謝一霆,美目流轉,轉而對着謝一哲道:「我想去看看建築選址。」
她記得,這個項目還只在方案階段,土地面積涉及的範圍廣,選址也沒定,不去實地考察永遠都是紙上談兵。
聽到她要去實地考察,謝一哲也很支持,有些東西終究要落到實處。
「顧氏現在也派人去實地考察了,你是接手項目的人,去實地查看下也好,這樣心底也有個數。」他溫柔的聲音像薄紗劃過耳際,「想做什麼放心去做,出了事有哥哥們頂着。」
溫言輕「嗯」了一聲,低垂着眼,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淚光盈動的眼睛。
在長達二十四年的歲月裡,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孤苦伶仃,舉目無親的命。
沒想到父母不但建在,還有幾個這麼好的哥哥。
她一定不能辜負他們。
當天下午,她就去了選址地。
一個在北城區,一個在南城區。
南城區的一個小巷子裡,一座小屋門口,安予靜正在和何家的人對峙。
「安予靜,當初裝修費是你心甘情願出的,想搬走傢俱也行,你得把區那套新房給我們。」何安的姐姐眼珠子轉了轉,算盤打得響。
安予靜氣得渾身顫抖。
嫁給何安後,離婚淨身出戶就算了,這套房子她出了裝修費,現在想搬走家電,他們卻連
門都不讓她進。
現在還臉皮厚到要找她要區的房子。
區那套小戶型是她媽媽死前留給她的,雖然是個小戶型,但卻在商業繁華的地帶,現在被她爸爸和弟弟妹妹住着,沒想到何家的人都離婚了還在打那個小戶型的主意。
其實何安之前有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但他染上了網賭,很快就輸光了,最後只剩這套小巷子裡三十多平的破房子,何家的人還喪心病狂想和她換。
何美美的確想要她那套房子,她住慣了弟弟當初的電梯房,再住這種破小巷讓她既難受又丟臉。
安予靜和她弟弟結婚後妥協了很多事,她覺得換房子這件事,安予靜也遲早會妥協。
哪知安予靜這次鐵了心。
「房子我不會換,傢俱我也要搬走,今天你們不願意也得願意。」安予靜冷着臉往裡走。
就在這時,何美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起了潑:「打人啦,打人啦,安予靜打人啦!」
……
溫言看完了北城區後就來到了南城區。
在看到南城區的地理位置和居民環境時,她很快就有了選擇。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南城區更適合改造。
「安予靜,你這個***,竟然敢打我!」
溫言腳步一頓,朝巷子裡看去,安予靜正被幾個老頭子老媽子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