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就瞎猜。”其實懷疑就是一瞬間,謝懷遠打心底裡不希望害自己的是內部人,這樣會讓他覺得這些年瞎了眼,“多半不是她,她沒這個膽子。”
“沒人說是她。”謝一野斜睨了他一眼,“但你提供了思路。”
“新聞裡報道的,到底多少是真的?”謝一野又把話題引回了他身上。
謝懷遠皺眉,語氣不善:“我這人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這新聞裡說的全是假的。”
“是嗎?”謝一野湊近他冷笑,“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們不介意大義滅親。”
謝懷遠呼吸一頓,臉色氣得鐵青。
這個兒子就像和他有仇一樣,這些日子總是和他對着幹。
大義滅親,他相信這個兒子幹得出來。
“砰砰。”
忽然,敲門聲響起。
向菲雅裝扮清爽,一臉侷促的站在門外:“謝總,我……我來看看你。”
見到向菲雅的一瞬間,謝懷遠的臉色頓時黑成了焦炭。
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就沒有愛過他,最後還企圖讓他喜當爹。
幸好他運氣好,腦袋還算清醒纔沒有被她矇騙。
想到這,謝懷遠的目光下意識的投向向菲雅的肚子。
小腹平坦,根本看不出懷了孩子。
向菲雅摸了摸小腹,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孩子打掉了。”
“我連他父親都不知道,讓他生下來也是禍害。”
說到這,向菲雅上前一步,對着謝懷遠溫柔道:“謝總,我知道我當初坑了你,但這一次,我是來贖罪的。”
“贖罪?”謝懷遠嗤笑着擺手,“不用了,你離我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贖罪,他可不敢讓向菲雅來贖罪。
向菲雅的手段他已經見識過了,現在他不但是害怕向菲雅,而是害怕一切有心機的女人。
想到自己上了電視,而謝家股票大跌,謝懷遠的心臟就一陣刺痛。
那可都是他父輩和自己的心血啊。
他奮鬥了這些年,竟然到了這一刻還被人潑髒水。
“不管您要不要我的道歉,但這一次,我是來爲您作證的。”向菲雅挺起胸膛,一臉義無反顧的樣子,“我要證明,那些貪污受賄的事和您無關。”
“不用證明,隨便警察去查。”謝懷遠根本不吃這一套,“我什麼都沒做過,壓根不怕查,我也不需要你作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還怕這點黑料?”
“謝總……”向菲雅一臉欲言又止,“您還真的要怕一怕……因爲這些黑料……都是真的。”
謝懷遠眉心一跳。
“您雖然沒做,但您手下的人做了啊。”
向菲雅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謝懷遠正襟危坐,手心狠狠捏成拳。
“這些事,您雖然沒做,但您助理做了。”
謝懷遠的心底狠狠“咯噔”了一聲。
助理?!
他的助理,早在他確診的那天,以孩子要留學爲由全國移民出了國。
謝懷遠沒說話,死死的盯着她:“你怎麼知道?”
“他離開華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向菲雅說得有些爲難,“我一直想給您打電話說這事,但您不肯接電話,出了這事,我只能親自過來提醒。”
“謝總,我真的是爲您好的,您現在還是早點找好律師吧,您助理做的那些事,都是借您的名義做的。”向菲雅說到這,語氣一頓,“不過這事是怎麼傳出來的還真是不好說,您最近沒有得罪什麼厲害的人吧?”
厲害的人……謝懷遠下意識想到了溫言。
向菲雅還想再說什麼,被謝一野打斷:
“你又想說什麼?”謝一野不耐煩的讓護工趕人,“別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護工尷尬的走到向菲雅身邊:“這位小姐,您沒預約,麻煩出去吧,別影響病人休息。”
“謝一野,你這麼急着趕我出去,不會是心虛吧?”向菲雅直勾勾的盯着謝懷遠,“謝總,其實這一切都是您的好女兒搞的鬼。”
謝懷遠黑了臉。
“是你女兒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話音剛落,全場鴉雀無聲。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泄露消息的是溫言?”像是早就看透向菲雅的企圖,謝一野嗤笑中帶着無聲的唾棄。
向菲雅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相信謝總心底也有數,誰和您有仇,誰見不得您好,不用我說也知道。”
謝懷遠沉默不語,雙脣抿緊,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想到護工說溫言要給自己驚喜,但他沒看到驚喜,只看到了驚嚇。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溫言搞的鬼?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原諒他?
看着謝懷遠動搖的樣子,謝一野撇嘴,壓根懶得解釋。
要是謝懷遠真相信向菲雅的話,那活該謝懷遠進監獄。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向菲雅打量着謝懷遠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話起了點作用。
這就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剛剛她就一直在門外偷聽,聽到他們開始懷疑謝秭歸,她坐不住了。
要是謝秭歸暴露,蘇財源和他們的計劃全部都會泡湯。
沒想到謝懷遠還是這麼蠢,聽着她三言兩語就動搖了。
“真的是溫言嗎?”謝懷遠看着她,滿臉都是難過,“你有證據嗎?”
“證據……”向菲雅心底一慌,“這還要什麼證據……謝總,你還不明白嗎?這事明顯是內鬼做的。”
“內鬼?”
“是啊,不是內鬼,咱們這麼多消息怎麼會泄露出去呢。”向菲雅說得煞有介事,“您想想,有這種能力搞到內部消息,又能操縱媒體的,除了溫言,也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謝懷遠忽的一笑:“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出了內鬼。”
謝懷遠轉而面無表情的看向謝一哲:“把向菲雅交給警察。”
“什麼?!”向菲雅愣住了,“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把我交給警察。”
“向菲雅,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是個傻子吧?”
謝懷遠一句話就點醒了她。
向菲雅瞪大了眼,忽然想到,面前的男人不是什麼普通老年人,而是馳騁商場,運籌帷幄多年的商業精英。
如果他想傻,那也不是真的傻,而是裝傻。
曾經的謝懷遠或許有幾分戀愛腦,但對她沒有了任何情誼的謝懷遠,又怎麼會信她的話。
是她太傻。
她失策了。
謝一哲狹長的鳳眼朝外瞟了一眼。
很快,得到信號的保鏢們走了進來。
看着這些帶有壓迫感的保鏢,向菲雅急得猶如鍋上的螞蟻:“謝總,你這什麼意思?我現在都不是你們的員工了……”
“但你有我們公司內部的賬號。”謝懷遠一句話就判了她的死刑,“想挑撥我和仙仙的關係,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