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這話直來直去,雲靳一時錯愕,大半天才反應過來。
“沒有,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
“我是你媽,你以爲你騙得了我,她脖頸處的印記,你別以爲我沒看到。”
雲靳嘆了一口氣,淡淡道:“是碰了,不過她不讓。”
“你簡直就是荒唐,你們已經離婚,她還懷有別人的孩子,你竟然對她……”
趙婧氣的不行,她甚至覺得肺都要氣炸了,自己的兒子就是作。
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得不到又死乞白賴想要。
偏偏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出軌。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管了。”
雲靳說完,朝着屋內走去,此刻的他很煩,煩透了,腦海裡一天到晚都是那個女人。
吃了早點,簡艾正在幫田嫂收拾餐具。
雲靳便去廚房洗手,洗手後他經過冰箱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張紙,這張紙以前沒注意,現在貼在那裡,顯得格外突兀。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一看心不在淡定。
上面的字跡是簡艾寫的,內容都是關於他。
他的喜好,他的注意事項。
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領帶放哪裡?
西裝要乾洗,所有的一切都記錄的詳詳細細。
雲靳的心開始活躍起來,有着絲絲嘍嘍感動。
他甚至在想,她對他是不是有着感情。
想到這裡,他大步走出去,看着她收拾東西的背影,雲靳一時失神。
驀然回頭,四目相對,簡艾的心下意識跳動,她連忙轉移視線,拿着抹布越過他準備進廚房。
“丫頭,我有話和你說。”
簡艾的腳步停頓一下,她冷聲道:“如果是親子鑑定的事,沒問題,等一下就去。”
她的話,讓雲靳喉嚨裡要說的話嚥了下去,他機械的答了一聲。
“好。”
這個好字,讓簡艾握住抹布的手一緊,抹布上的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快速的走進廚房,再次出來又恢復了漠然,她對着站在一邊發呆的雲靳道:“我去拿包。”
雲靳回頭,她已經越過她上了樓。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冷初雪的電話總是來的恰到好處,看着初雪兩個字,他煩躁地接起電話。
“初雪。”
“阿靳,你在哪裡?”
“在家,準備去醫院。”
“去醫院幹嗎?我也正好在醫院,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雲靳淡淡道:“去做親子鑑定,你在哪裡醫院?”
“市人民醫院,上次流產,這次來做個複查。”
“好,我們也準備去市醫院,你在門口等我們。”
掛斷電話,簡艾已經下了樓。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紅色長裙,上下兩件套,上面是紅色緊身露臍毛衣,下身是紅色輕紗長裙,裙子拉的高,正好遮住了她的肚子。
紅色彷彿天生爲她而生,穿上紅衣的她格外妖嬈,配着本就白皙卻有些蒼白的臉,顯得格外魅惑。
讓人移不開眼睛。
“走吧!”
雲靳看呆了,再次反應過來,她已經消失在屋裡。
雲靳轉身走了出去,她站在車旁,表情淡漠,對於他的遲緩略顯不滿。
路上,兩人沒說話。
車子很快就到醫院停車場,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醫院大樓。
簡艾沒想到剛到就看到冷初雪,一身黑色緊身裙,肩膀上挎着香奈兒小包,紅脣烈焰,頭髮披肩。
許久不見,這女人了看起來精神不錯,連帶着整個人都在發光。
冷初雪率先迎了上來,笑的嫵媚:“雲靳,簡艾你們來了。”
雲靳剛要張口,就被簡艾毫無溫度的口氣給打斷:“她怎麼來了?”
“她正好來醫院複查,等下我們抽好血,送她回去。”
簡艾攥緊拳頭,胸腔瀰漫着濃烈的火焰,這輩子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冷初雪。
這個女人虛僞自私,令人髮指。
她恨她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搶走雲靳,而是因爲她的虛僞毒辣。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想到這,她冷聲道:“要麼我陪你去抽血,這女人滾,要麼你陪這女人,我滾。”
冷漠的語氣,強硬的態度,加上那凌厲的氣勢,讓雲靳一陣錯愕。
她變了,變得琢磨不透。
“沒必要這樣吧!就讓她在這裡等我們便好。”
“等我們?”
簡艾嘲諷道:“我說過,有我沒她,有她沒我,要抽血可以,她滾。”
冷初雪醞釀了很久的淚終於因爲她這句話而哭出來,那淚水晶瑩剔透,如珍珠般含在眼裡,讓人心疼。
“阿靳,我還是走吧!”
說到這,她黯然的低下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雲靳臉色很不好,壓抑的火氣就要決堤,硬生生吞下。
簡艾毫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眸子,絲毫不爲所動,她轉身離去,不拖泥帶水,瀟灑至極。
見雲靳的臉越來越黑,冷初雪懂事的跑上去追上簡艾。
“簡艾,我走,你別讓阿靳爲難,他已經很累了。”
簡艾停止腳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淡漠出聲:“好,可以,那就儘快滾出我的視線。”
冷初雪走了,走的時候眼中瀰漫着殺意,轉瞬即逝。
簡艾這才返回,連一眼都沒給雲靳,直接上了樓。
殊不知他們的身後,冷初雪悄無聲息地跟着,她伸手掏出包包裡的血液攥在手心。
樓梯的拐角處,一名護士匆匆走來,和冷初雪擦肩而過,兩人對視一眼,手中盛滿血液的試管被護士取走。
兩人順利抽了血,抽血的女醫生笑道:“結果三天出來,你們回去安心等着。”
簡艾起身,對着年輕女醫生笑了笑,然後轉身把手上的棉籤丟在垃圾桶。
雲靳就站在她的身後,手臂上的針孔還在流血,他並不在意。
醫生拿起血液朝着裡面走去。
樓下,簡艾直接對着身後的雲靳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
話落,她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離去。
雲靳站在醫院門口,許久都沒有挪動腳步,自從昨夜過後,她對他越發冷漠,冷漠到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也不願意陪他多說一句話。
心情煩悶至極,他眉頭蹙的很緊。
“阿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