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遲嶼手裡拿着一個棕色的玻璃瓶子,走了過來。
他從曲南煙的手裡,拿過了那張紙,鋪在桌上,手指蘸了一點,就往紙上塗去。
看着沒什麼反應的紙張,顏白薇笑得有些張揚。
“哈哈哈,靳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笑聲中都充滿了嘲笑的意味,還有滿滿的幸災樂禍。
他們這羣人,不知道在靳遲嶼的陰影下,生活了多久,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嘲笑靳遲嶼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我等會兒出去,就告訴他們哈哈哈哈!”
顏白薇笑的十分歡樂,就連身旁的人扯她的袖子,她都一點沒有感覺到。
最後還是希藍看不下去了。
用了點力,按住了顏白薇的肩膀。
“姐妹,你笑的太早了!”
朝桌上看去,紙上此時已經印出了藍色的字跡。
淺淺的字跡,讓顏白薇有些心梗。
不滿的撅起嘴,走過去,拿起了紙,眉梢一挑,“這是一份狀詞?”
“民女劉寶香,寧縣人氏。今狀告當朝駙馬陳史,陳史殺妻滅嗣,欺君王藐視當今聖上,結黨營私,勾結外戚,通敵叛國……”
上面的內容不多,應該是有缺失,但是依舊能夠看出很多事情。
“這要是真的,這個陳史還真是夠牛的!”顏白薇冷笑了一聲。
劉寶香辛辛苦苦爲陳史生兒育女,辛勤勞作,供陳史讀書。結果陳史考取狀元后,並沒有衣錦還鄉,而是迎娶公主,成爲駙馬,走向人生巔峰。
功成名就後,沒有接劉寶香母子三人進京享福就算了,陳史爲了自己的未來着想,甚至派人回到寧縣,準備殺死自己的妻子兒女,兩個孩子慘死家中。
劉寶香勉強拖着一條命,來到了京城,就爲了告御狀。
“那她告成功了嗎?渣男的下場是什麼?”
顏白薇不滿的看着缺失的一部分。
“給線索還不多給一點,這告訴一半,撓的人心癢癢。”
“看她這冤樣,像告成功了嗎?”
曲南煙說完,走到門外,看着下面,獨自一人,站在臺上咿呀吟唱的紅衣女鬼。
【哈哈哈哈,雖然是真的,但是也不必這麼損!】
【女鬼:謝謝你!理解達人!】
【哈哈哈,冤樣!】
【啊啊啊,嶼哥好聰明啊!】
【話說他手上的瓶子裡裝的是什麼啊?還有,是什麼時候拿到的?我一直看着怎麼沒注意到!】
【裝的是碘酒吧!】
【這個狀紙應該是用米湯寫的!】
【這題我知道,分鏡頭的時候,我都放棄了我最愛的薇薇,一直在看靳影帝,他是從桌子上,找到了這瓶,然後打開聞過之後,就拿着過來了!】
【雖然但是,嶼哥,咱還是要小心,別動不動聞這些好嗎!】
【就是,高中化學沒學過嗎?別輕易聞這些東西!】
【嘖,人家一個混娛樂圈的,你竟然還要求人家知道高中化學的知識?】
【嘖,不會還有人不知道,我們嶼哥當時是A市狀元,然後還是A大優秀畢業生吧!】
【嘖,我們還是體諒一下小黑子吧,畢竟這份工作不容易!】
【哈哈哈,確實,靳影帝平時根本一點錯處都沒有,黑子好不容易接到這單,讓他蹦躂一下吧!】
【笑死,粉絲體諒黑粉,第一次見啊!】
“所以,這個門要怎麼打開呢?”
曲南煙走回屋裡,看着那一個上了鎖的門。
研究了一下鎖,曲南煙又抽出了那塊笏板。
笏板上什麼也沒有,難道只是爲了告訴他們,陳史是官員?
但是那張狀詞上的內容,就足以讓他們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了啊!
曲南煙坐到之前譚會長的位置上,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塊笏板。
研究了一會兒,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今天出門的時候,唐姐一定要讓她背一個包,說是搭配合理,身上色彩形成對比,整身衣服的完整度更高。
雖然她不太理解,一身運動裝,還不夠完整嗎?
這都是一整套的。
但是她也順從唐姐的意思,背上了,現在這個包就起了用處。
走到曲南煙身邊的希藍,看着曲南煙面色自如的從包裡,掏出了之前的骷髏頭,嚇得一個趔趄。
“這東西,你還隨身攜帶啊?”
希藍有些難以置信。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哦,我是想着,說不定後面還有用處,就先拿着了!剛好研究研究。”
曲南煙隨意的解釋道。
要不是那兩根腿骨有些過長了,她都想一起裝包裡帶走。
“那你慢慢研究吧!”
希藍留下一句話,就立刻轉身跑向了不遠處的顏白薇。
還是跟同類站在一起比較好,雖然安全感不是很足,但是也不怕她隨時掏一個骷髏頭出來。
研究了一波之後,曲南煙開始懷疑是不是譚會長沒有給出正確的線索了!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個假線索啊!”
要不然怎麼研究了這麼久,還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們在狀詞上也沒看出什麼不同的。
“但是,這可是譚會長給的誒!”
那可是譚會長!
“對啊,這可是譚會長給的!”
兩句一樣的話,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意思完全不同!
正晃悠到監控室,準備欣賞大家的接下來的時光的譚會長,被曲南煙的話氣得跳腳。
“什麼意思?我還能給她錯誤的線索不成?”
“這小女娃,竟然惡意的揣測我,真是不識擡舉!哼!”譚會長雙手叉腰,雙腿一分,坐在凳子上都迸發了極強的氣勢。
副導默默的看了一眼。
“既然這麼不識擡舉,那您就不要給她什麼副會長的名頭算了,好好的教育教育她!”
譚會長眼睛一眯,眼神銳利的射向副導。
“你不會是油畫協會那邊派來的臥底,來挑唆我的吧!你等會兒給我離曲南煙遠一點!”
想讓他放棄曲南煙,這是不可能的!
副導一臉懵逼,他只是好心勸一下譚會長,怎麼就成臥底了?
這邊,靳遲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曲南煙的身邊。
“煙煙,也許,笏板本身就是一個鑰匙!”
他拿起笏板,走向牆邊,一插。
曲南煙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感嘆道:“三哥,你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