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後,孫健道:“去睡你的覺。 ”
“你說得很對啊,我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但我就像一塊橡皮泥,我是可以改變的,”走向孫健的蘇雨道,“你說你招聘茶藝師注重的不是資質,而是能不能讓客人心甘情願掏錢。以我的外表,要是我稍微乖巧一些,讓客人掏錢還是很容易的。姐夫,你就假裝是客人,我就假裝已經在你的店裡上班,咱們來玩角色扮演唄!”
角色扮演?
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彙。
看着笑眯眯的蘇雨,孫健道:“這樣吧,如果你姐肯讓你來店裡上班,那我就同意你來。”
“謝謝姐夫!來!我給你捏一捏肩膀!”
“不需要。”
撇開蘇雨那已經伸出過來的手後,孫健往主臥室走去。
咚!
“你小聲點啊,這是會吵醒冉冉的。”
儘管蘇雨在抱怨,孫健也沒有搭理。
在客廳站了片刻,蘇雨這纔回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孫健自然是拿着血液樣本去市立醫院。
確定血液樣本可以用來做親子鑑定後,交過錢的孫健便離開。
週六週日是茶樓最忙的兩天,很多顧客會前來喝茶。所以離開市立醫院後,孫健自然是前往茶樓。在茶樓門口,孫健還凝視着招牌好幾分鐘。
願夙閣。
當初和葉新確定要一塊開茶樓時,他們兩個在商量着要用什麼樣的名字。因那時孫健還老是會想起妻子的好,所以他便說出了這三個字。葉新還問這三個字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他則說是對某個人的思念。
那麼,現在孫健還思念着身在廈門的蘇柔嗎?
這點,就連孫健自己都搞不清楚。
因孫健和白薇算是網戀,所以蘇柔算是孫健的初戀。
正因爲如此,哪怕曾經蘇柔犯過錯,孫健在心裡還是有給蘇柔留着位置。
走進茶樓,詢問之後,得知曹茉還在宿舍裡,孫健便往三樓走去。
走到曹茉的宿舍前,敲了敲門的孫健道:“是我,小茉你有在吧?”
“在呢,老闆你進來吧。”
孫健一開始還擔心曹茉穿着睡裙,可推開門後,孫健發覺曹茉穿着工作服,也就是旗袍。頭髮早已盤好,臉上又畫了淡妝,這明顯是已經做好上班的準備。可因曹茉一直沒有下樓,所以孫健纔會上來。
要是平時,他基本上不會來三樓。
畢竟,三樓住着的都是女的,他一個大男人跑上來可不好。
孫健走進來後,曹茉道:“我馬上就下去。”
見曹茉臉色不太好,孫健問道:“還是很不舒服?”
“昨晚喝多了,頭還脹脹的。”
說完,原本站起來的曹茉又坐了下去。
“昨晚是怎麼回事?”
組織了下語言後,曹茉道:“昨晚我本來不喝酒,還讓趙局幫我要一瓶橙汁。可趙局說我是第一次和他們聚會,要是不喝點酒那就是不給他們面子。我本來想說我這幾天不能喝酒的,可他們太熱情,我都說不出口。喝了幾杯之後,我頭很暈。再後面去上衛生間的時候,我都有些站不住,眼睛就像是有人在一直壓,要讓我閉上似的。我怕會失去意識,怕醒來之後會後悔莫及,所以我就只好把衛生間的門給反鎖了。後面要不是隱約聽到小雨的聲音,我也不會開門的。”
“手機的靜音不是你自己調的吧?”
“是我自己。”
聽到這話,愣了下的孫健反問道:“好端端的你把手機調爲靜音幹什麼?”
“因爲我怕會影響到他們,而且要是老闆你或者如嫣姐打電話過來,我的手機還是會響的,”曹茉道,“靜音模式裡還可以選擇對哪些人無效,我有設置你和如嫣姐。像平時上班期間我一般都是用靜音模式,要不然來個短信或者電話什麼的,客人的心情也會被影響到。顧客是上帝,這是老闆你教我的,所以我很早就將重要的幾個人加入到了白名單裡。”
聽完曹茉的話,孫健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趙局。
嘆了口氣後,孫健道:“行,我知道了。”
“昨晚趙局有問我肯不肯認他當乾爹。”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只要兩個人相處得融洽,稱謂根本就不重要。”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希望趙局對你沒有歪唸吧。”
曹茉還想說話,另一名茶藝師卻走了進來。
“老闆好,”茶藝師道,“小茉,剛剛趙局有來找你。我說你身體不舒服,早上沒有上班,他說他十點半的時候會再過來。我有說那時候已經下班了,他說正好。後面他就走了,我也沒有追問。”
“嗯,謝謝。”
這名茶藝師離開後,孫健道:“小茉,因爲這世界上太多老牛吃嫩草這樣的例子,所以我纔會讓你防着趙局。但現在我也不知道趙局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反正要是趙局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你記得和我說一聲。要是你覺得和我這個大男人不方便說的話,你也可以找如嫣。”
“好的,謝謝老闆關心。”
“你好好休息吧。”
“老闆你慢走。”
回到辦公室,孫健看到了許如嫣。
“怎麼樣了?”
“小茉她沒事。”
“我不是問這個,”許如嫣道,“我猜你昨天或者今天就拿到了鑑定結果,所以我想知道軒軒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抱錯了。”
“什麼?”
“她說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抱錯了,”孫健道,“軒軒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被抱錯的那個纔是。她現在在廈門,還讓我有空的時候去廈門一趟。反正就是做個親子鑑定。計劃的時暫時擱置,等哪天做完親子鑑定再說吧。”
聽完孫健的話,先是乾乾一笑,後又忍不住笑出聲的許如嫣道:“阿健,你這個笑話也太好笑了吧。先是不相信肖威那邊的鑑定結果,之後又自己跑到市立醫院去做。兩次鑑定結果都一樣,都說軒軒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結果,她說抱錯了,還叫你有空去廈門做親子鑑定。我說到底是你傻還是怎麼回事?如果一開始知道抱錯了,那蘇柔幹嘛要讓你和軒軒做親子鑑定?難道她是無聊得在打發時間嗎?”
“你怎麼知道我第二次是去市立醫院做?”
“咱們市能做親子鑑定的只有這兩家,你不可能再去人民醫院,那就只看是市立醫院了。”
“反正等結果吧。”
“也就是說,如果你一直沒有去廈門,我就必須一直等待下去?”
“是,”頓了頓,孫健補充道,“至少在這期間,她不會回南平。”
“關鍵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現在這地步,”許如嫣道,“最近幾天你都不主動找我聊天,甚至還對我愛理不理的。這就意味着,哪怕她暫時不回南平,咱們兩個人的關係依舊是如此。所以我有時候真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自從你們兩個離婚後,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上,我幫了你那麼多。而你呢,在把她接回來後就完全變了,就好像我付出那麼多都是應該的。”
“你變得越來越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