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實話嗎?”
看着馬靜雅,徐木道:“最近我聽了太多假話,所以現在只要聽到假話,我都會覺得很噁心。”
“這是懷孕的徵兆,”停頓了下,似笑非笑的馬靜雅道,“現在離真相越來越近,也讓我越來越害怕。我不是怕和他鬧僵,我怕的是你到後面會變成一隻野獸。你很愛小璐,但如果小璐真的背叛了你,承受不了疼痛的你可能會逾越法律。雖然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出事。所以呢,我現在要開始對你潛移默化,我要讓你慢慢認爲那個女人就是小璐。當你認爲確實如此,而真相也符合的話,你應該不會變成野獸。而如果那女人並不是小璐,那你會變得更加的愛護小璐。”
“我還以爲你有事瞞着我。”
“我有很多事瞞着你,但都和小璐沒有半點關係。”
“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秘密只能藏在心裡,”環顧一圈,徐木道,“安裝的位置一定要在高處,而且不能一眼就看出來。”
“那裡怎麼樣?”
順着馬靜雅手指的方向,徐木看到牀尾正前方有一張電腦桌,電腦桌上擺着一臺筆記本,筆記本後面還擺着一個無線音箱。
其實徐木一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筆記本,但他並沒有太在意。
趙銘喜歡錄像,所以這裡擺着一臺方便錄像的筆記本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呢,徐木覺得趙銘可能還通過qq視頻的方式讓其他人欣賞婬靡的場景。
瞭解得越深入,徐木覺得趙銘越是噁心。
而如果妻子早已和趙銘爲伍,那他妻子也是個噁心貨。
見徐木一言不發,走過去拍了拍無線音箱的馬靜雅道:“這裡面空間很多,監控器完全可以塞進去。而且前面有一層網紗,鏡頭應該能通過網紗之間的縫隙看到牀上的情形。所以你直接把監控器弄進去就萬事大吉了。”
馬靜雅的想法非常好,所以徐木立馬開始拆音響。
拆開後,徐木將監控器放了進去。
監控器帶有插頭,那麼如何節電就成了一個難題。
想了下,徐木直接將無線音箱的電源線拆開,並將同樣也拆開的監控器電源線接入無線音響的電源線內。這樣一來,只要無線音箱保持通電狀態,藏在音箱內的監控器也可以運轉。
而在拆開無線音箱之前,徐木還斷開了電源,這就說明趙銘沒有切斷無線音箱電源的習慣。
這有點兒像是在賭博,但在目前的狀況下,徐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在無線音箱面前來回走了好幾次,並假裝無意識地看了無線音箱好幾眼後,確定如果不是趴在無線音箱面前仔細觀察,都不可能看到監控器後,徐木向馬靜雅做了個ok的手勢,笑得很甜的馬靜雅則對徐木豎起了大拇指。
“走吧。”
“回市區?”
“要不然還能去哪裡?”
“能不能別這麼早回去?”馬靜雅道,“我跟我老公說我要晚上纔回去,所以這麼早回去我根本沒有地方去。好吧,好吧,我能去的地方很多,但我希望你能帶我去附近的小溪裡玩,夏天在那小溪裡洗個澡保證很舒服。而且哦,你看這個。”
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塊麪包以及一瓶礦泉水後,馬靜雅道:“雖然量有些少,但中午兩個人勉強還是夠吃的。”
“我得去幼兒園接我女兒。”
“你直接叫小璐去接,”馬靜雅道,“難得來郊外一次,真的別這麼早回去。而且,多和大自然接觸,你的心情也會好很多。你現在懷疑小璐和劉明浩或者和我老公有一腿,所以你回去看到小璐的話,你心情保證很差。你不是說昨天中午才和小璐吵過嗎?所以晚上再回去見她其實更好,要不然我怕你們又吵起來。”
看着眼裡盡是期待的馬靜雅,有些不情願的徐木還是點頭。
徐木一點頭,馬靜雅臉上立馬出現了非常甜美的笑容。
率先走出房間後,馬靜雅道:“走吧,我帶路。”
“我能不能參觀一下其他房間?”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徐木像看房的客人般不斷推開房間。他不是想看房間的佈局,也不是想估算每個房間投入大概是多少,他是想看能不能找到和妻子有關的蛛絲馬跡。但可惜的是,徐木什麼發現也沒有,所以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監控器上了。
馬靜雅所說的小溪離別墅有十公里路,而且是在一條只能容許一輛車通行的山路盡頭,所以在開車的過程中,徐木都非常小心。因爲山路右側是斜坡,下去十來米是一條幽深的小溪。所以如果小車掉下去,基本上他和馬靜雅都不可能活着。
值得慶幸的是,山路盡頭有一個容許小車掉頭的空地,所以徐木是在掉完頭後才熄火。
陸續下車後,和馬靜雅做了個噤聲手勢的徐木打電話給妻子。
電話通了之後,徐木道:“中午我和一個很重要的客戶吃飯,你記得去接女兒。”
“那晚上有回家吃飯嗎?”
徐木不知道會在這裡呆多久,所以他道:“如果沒有回去的話,我會提前打電話給你的。”
“中午記得少喝點酒,如果能不喝,那就不喝,”唐璐道,“晚上儘量回家吃飯,我會弄你喜歡吃的涼拌牛肉。”
“嗯,我知道了,”看着正站在小溪邊的馬靜雅,徐木道,“就先這樣吧。”
“好的,拜拜。”
在打電話的時候,徐木還有那麼點兒的愧疚。他和妻子撒謊是爲了和馬靜雅在這裡逗留,而且他心裡還有那麼點兒的期待。但一想到妻子曾經也和他說過類似的話,更可能在說完後和劉明浩或者其他人親熱,徐木心裡的愧疚就煙消雲散。
走向馬靜雅,徐木問道:“就在這裡洗澡?”
“旁邊就是路,怎麼可能在這裡洗呢?”指着一旁接近六十度的小路,馬靜雅道,“沿着這條路走個十來分鐘,你就會看到一個非常清澈的河堤。以前這片森林是要砍掉種植板栗,所以就提前弄了個河堤,可惜後來種植板栗的事沒有批下來。所以呢,那個河堤附近幾乎沒有人出現,算是天然的游泳池。”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個不算是秘密,”已經沿着小路慢慢往上走的馬靜雅道,“我的家鄉是楊源村,這附近的土地都算是我們村的,而我爸爸是村書記,所以村裡的一些決策,我也知道個大概。我跟你說,河堤是十年前建的,那時候我才十五歲。當初我爸爸來挖河堤的時候,我偶爾也會跟來。當然我不是當苦力,我就是在小溪裡抓螃蟹或者是那種身子扁扁的小魚,小指頭那麼大小。”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農村的,”跟在馬靜雅身後的徐木道,“你給我一種嬌生慣養的感覺,所以我一直以爲你是城裡人。”
“我是在山溝溝里長大,但因爲我內向,所以我很少曬太陽,這也是爲什麼我皮膚這麼的白,”馬靜雅道,“至於你說的嬌生慣養呢,這確實是事實,因爲我爸媽都非常寵我。但98年那場洪水奪走了他們的性命,所以那年無依無靠的我就去深圳打工。我吃過很多苦,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當個有錢人,我不要再過着每天只想只能只爲賺錢的日子。”
“所以你就嫁給了趙銘?”
“他給了我榮華富貴,我給了他自由放縱,”停下腳步望着斜前方那茂密的森林,馬靜雅道,“這是一項交易,就像你和我。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長期飯票,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在他提出離婚之前訛詐他一次。”
“那就是說,在你看來,錢重於一切?”
“難道不是嗎?”看着徐木,馬靜雅道,“如果你很有錢,以至於你和小璐都不用去上班,那根本不會發生一些你不願意發生的事。”
啞然一笑後,徐木道:“工作能使人充實,花不完的錢只會使人空虛,所以我很喜歡我的工作,更喜歡那種忙碌到可以忘記一切煩惱的感覺。”
“人各有志,我只能這麼解釋了。”
見馬靜雅加快了步伐,徐木急忙跟上去。
走了一段路,徐木總算看到了馬靜雅所說的河堤。
目測了下,河堤最深還不到一米五,所以就算不會游泳,只要別抽筋,在這河堤上洗澡或者泡着都比較安全。而且河堤附近比較清涼,所以要是對這裡進行改造,絕對會變成避暑勝地。
徐木還想和馬靜雅說自己的想法,可看到馬靜雅已經在解皮帶,心跳突然加快的徐木急忙側過頭。
“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我的身體,還那麼做作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