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岑東略微挑眉的看着撒漫漫,而後輕笑着說道:“你能和我算什麼賬?現在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韓啓歌微笑着點了點頭,同兩人打着招呼:“上回見面可都沒來得及好好敘敘舊呢。”
撒漫漫讓韓啓歌攬着肩膀,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兒,一個勁兒的撲騰,奈何人家韓某人力大無窮,壓根不是撒漫漫這等小女子能夠撼動的。
“別亂動,乖乖的。”捏着哄小孩兒似得口吻,韓啓歌柔聲的湊到撒漫漫的耳邊,低迴婉轉的音調溫柔的說話。
撒漫漫只覺得全身一哆嗦,惡狠狠的咬牙切齒:“你最好給姑奶奶我稍微適可而止一點。”
方裳容淺笑着看着兩個人互動的模樣,轉過頭看了一眼楚岑東,突然覺得楚岑東的做法大約是再好不過的了。永遠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方知曉怎麼回來這邊?”撒漫漫和韓啓歌理論不清,只能放棄。
這會兒韓啓歌也不無時無刻的把着撒漫漫的手不放了,卻也是半步不離的跟在一旁的。
方裳容隨着撒漫漫的目光看去,可不就是方知曉嘛,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走在方祿的身邊,一旁一起的自然還有賈馨。
“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撒漫漫輕笑着湊到方裳容的身邊,“怎麼說咱們身邊還駕着楚岑東和韓啓歌兩尊大佛呢,再不濟咱還有蘇暮哲,害怕她方知曉不成?”
方裳容看着撒漫漫明顯就是一副熱情高漲躍躍欲試,內心一顆火熱的心正在跳動,全然一副窮而無聊了的模樣,有些無語的不準備搭理。
卻沒想到邊上的楚岑東竟然也抽風了:“怎麼也得去打聲招呼的,多少你也是方家的女兒,叫別人瞧見了得說閒話了的。”
方裳容瞥了楚岑東一眼,卻見着他正是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有些弄不明白楚岑東到底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其他的緣故?
方裳容一行人尚且還未蹦着過去,人家卻是山不過去他過來的架勢。
“裳容。”賈馨上前便是攬着方裳容的肩膀,輕輕的抱着,極爲親密的模樣,“你姐姐回來好些個月了,你也不回家裡來看看。”
方裳容冷然着一張臉,緩緩的推開了賈馨,賈馨似乎也並未因爲這個而受到困擾,被推開了也是滿臉堆笑的模樣。
“人家都搬家住到對面去了,何必在大老遠的跑過去看你們這兩個老東西?”撒漫漫向來都是嘴巴沒毛的,心裡頭想着什麼大多數時候就直接蹦躂了出來,冷笑的看着賈馨情深意重的模樣,便是十分百分的看不慣。
賈馨瞥了撒漫漫一眼:“你這人當真好沒有教養,什麼話都敢說出口。”賈馨看着方裳容的目光,帶着些微的不認同,“裳容怎麼都和這種人交朋友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方裳容惡狠狠的看着賈馨,一旁的撒漫漫因爲賈馨的話自然也是火大的通紅了一張臉。
“方夫人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的。”韓啓歌攔着撒漫漫的肩膀,將要發火的人給
制止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我看方夫人也是學的一等一的啊。”
韓啓歌如今是韓氏集團的總經理,韓氏集團總裁的熱門人選,韓氏集團百分之九十的機率往後就是在他的手裡頭了的,自然是不同凡響的。
韓啓歌和撒漫漫的事情自然是沒什麼人知道,賈馨更加不可能知道,撒漫漫不是什麼有名的人,她和韓啓歌關係再好也不會怎麼引人注目,跟何況韓啓歌至今都不曾對撒漫漫的身份有過任何的證明與解釋。
但是,韓啓歌這個時候,站在撒漫漫的身邊,替着撒漫漫說話,是公然的同賈馨同方氏集團過不去的,這當真的擺明了的就是偏袒着撒漫漫這個人呢。
這女人,必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方裳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賈馨的神色帶着莫可奈何:“方夫人,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到底是你不懂還是我們不懂?”
“裳容,你也知道的,媽媽她……”方知曉拉了拉賈馨,有些爲難的同方裳容說話,目光卻是實打實的落在了楚岑東的身上,“她歷來都是心直口快的。”
“心直口快,還是口無遮攔,亦或者是存心羞辱。”方裳容轉過眸子看着方知曉,見着方知曉並未看向自己的模樣,“到底都是,爲老不尊。”
“方裳容!”方祿皺眉的看着方裳容,厲聲喝道,“她怎麼說都是你的母親,你不喊一聲‘媽媽’也就算了,這般詆譭她,是個做女兒的該做的嘛?”
方裳容冷笑的看着這個時候拿出了血緣親情了的人,突然覺得這三個人當真是搞笑的,這個時候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和她討論這些事情的嘛?
楚岑東自然也覺察出來了這一趟這三人過來的不對勁,連忙是拉了方裳容一把,卻突然反應過來,在自己要拉人之前方裳容已經率先做出了選擇,她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
“這些事情到底還是家裡的事,今天晚上是暮哲的開業晚會,別在這兒吵架。”楚岑東拉着方裳容的手,安撫着說道,“走吧,不是喊着餓了嘛?我們去另一邊吧,方纔瞧見有你喜歡的大閘蟹。”
方裳容癟了癟嘴,不大情願的說道:“你確定要我穿着這幅模樣,去哪裡給大家表演怎麼吃?”
楚岑東叫這個時候還會開玩笑的人給逗的一笑,牽着她的手便是朝着另一邊走去:“我給你剝,總可以了吧。”
方裳容要走,撒漫漫也不會在這邊跟人家耗着。
方知曉看着楚岑東拉着方裳容離開,甚至都不曾多一個眼神給自己,半點都沒有當年一絲一毫的情分。難道當年的情深,都不過是逢場作戲?難道當年的至死不渝,不過是天方夜譚?
方知曉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面上卻仍舊一副淺笑怡然的模樣,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
方知曉在消失了近兩年之後突然的回來,自然有許多的人觀望着這邊的情景。
今天來參加酒會的人,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的,當初方裳容爲什麼嫁給楚岑東,
當初方知曉爲什麼突然的離開。
而如今,失蹤了這麼長時間的人,這個時候卻突然回來了,只怕又是一出好戲了的。
“方小姐,許久不見了。”蘇暮哲端着高腳杯走到方知曉的面前,看了一眼在方知曉身邊是方祿同賈馨,“不知,可否解一步說話?”
方祿同賈馨都有些謹慎的看着蘇暮哲,卻見着方知曉略微點了點頭,而後便是跟着蘇暮哲朝着陽臺走去。
“不知,蘇先生……不,現在應該是歐文先生了。”方知曉掩了掩嘴角,眸色分明的看着蘇暮哲,“不知道歐文先生,特意將我叫到這邊來,爲了的是什麼事情?”
蘇暮哲倚靠着陽臺的欄杆站着,側眸按着方知曉,而後慢慢悠悠的說道:“方小姐挑着這個時候宣告你的回來,想必一定有你自己的打算吧?”
方知曉不曾回答蘇暮哲的問題,實際上也不用回答,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酒宴沒有記者,但是該來的人都來了,該知道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可是比起大肆報道不知道要方便多少倍了。
“只可惜啊,楚岑東那個混小子可不見得多麼買方小姐的賬呢,真是讓人想都沒想到啊。”蘇暮哲感慨萬千似得嘟囔了一句,“相比方小姐是得恨得牙癢癢了吧?”
心事被人一眼看穿也就算了,還沒這麼放肆的說出來,方知曉可不見的有那麼好的耐心。
蘇暮哲也不願意和她多耗費時間,憋了方知曉一眼之後,端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淨:“我不過是想要奉勸方小姐一句話,方裳容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人物。”
方知曉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蘇暮哲,沒明白蘇暮哲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
“想來,方小姐出國這麼多年,許多事情還不知道的吧?”蘇暮哲笑彎了眉眼的看着方知曉,“裳容如今可是我蘇暮哲的乖徒弟呢,沒有楚岑東還有我蘇暮哲。”
方知曉白着一張臉,看着蘇暮哲。
兩年前,蘇暮哲同方裳容的關係,不算好,即便收了楚老爺子的意思教導方裳容,卻也不過就是掛個名字而已,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已經大不同從前了。
“對了,還有韓啓歌。”蘇暮哲就跟猛然回神似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着方知曉,“當年的韓啓歌在韓家是沒頭沒臉的私生子,如今的身份可是不一樣了的。”
韓啓歌,也是方知曉不在計劃之內的。
她當然直達韓啓歌是什麼人,對於韓啓歌如今能夠做到韓氏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她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蘇暮哲見該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便是推開了陽臺的門,回到了醉生夢死的酒宴之上,轉過頭看向方知曉的時候還是帶着滿臉的笑意,呢喃自語一般的提點道:“方小姐,多心不義必自斃,我想這個道理方小姐不是不懂的。你在美國的事情不是沒有人知道,也不是花點錢用點人力就真的可以磨平的一乾二淨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