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忙拿一套小號的吧。”楚岑東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方裳容,“她穿得下的。”
導購小姐微微一笑,而後點頭,天天的說道:“好的,先生。”
方裳容鄙夷的瞪了楚岑東一眼:“這是男裝店。”
“這套灰色的運動裝,有女裝的。”楚岑東笑着說道,“而且樣式也不錯。”
方裳容翻了翻白眼,對於楚岑東的明察秋毫不知道應當說什麼纔好:“我這個不喜歡運動的人,買運動裝幹嘛?”
“下個月,公司準備組織一次郊遊。”
方裳容滿臉你一定是瘋了的深情看着楚岑東,抱怨着說道:“這麼熱的天,我覺得應該收回這個提議,而且提出這個活動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腦子有坑!”
楚岑東微笑的接過導購小姐遞上來的衣服,刷卡付款之後,推着方裳容離開了哪家店。
“是爲了促進員工們之間的感情。”
方裳容仍舊對於這個做法表示無法理解,但是無法理解也不能改變楚岑東的決心,畢竟這是一開始就定下來了的。
“我腿上沒好,可以選擇不去嘛?”
“這是全公司的活動,你身爲總裁夫人,當然得以身作則,起到帶頭作用。”楚岑東煞有其事的說道,“而且也不會是所有人都去一個地方,大夥兒是分開的,到時候那個地點喜歡就去哪裡。”
方裳容萬分無奈。
撒漫漫和韓啓歌比起說好的一個星期之後回來提前了一天,通知方裳容的時候,方裳容壓根就沒做好準備。
韓啓歌自然有他自己的去處,撒漫漫唯有自己打車過來方裳容這邊。
“你竟然我讓我自己打車過來!”撒漫漫握着手機,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對方裳容不負責任的行爲表示深深的指責,“我們這麼多年沒見,我從美國回來,你竟然不來接我!”
方裳容接了撒漫漫的電話,順便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一會兒還不能夠去小區門口接你。”
“方裳容!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撒漫漫握着手機驚聲尖叫道。
方裳容將手機放在了距離自己耳朵一個手臂遠的地方,而後擺脫的看着李楠霓:“一會兒這個神經病就擺脫你去小區門口接一下了。”
撒漫漫帶回來的東西並不多,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24寸的行李箱而已。
撒漫漫進方裳容家就跟進自己家一樣一樣的,即便以前從來沒有來過,也並不影響她的隨意自主。
“方裳容,你猜我在美國見到誰了?”撒漫漫坐在方裳容的身邊,捧着一罐薯片吃的咔唄脆。
方裳容叼着吸管喝中藥,撒漫漫對其味道表示深惡痛絕。
“你見到誰了?”撒漫漫擺着一張“你快來問我”的臉看着方裳容,方裳容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的問道。
撒漫漫連忙是挽着方裳容的胳膊,而後神神叨叨的說道:“我見到方知曉了。”
握着碗的雙手略微一僵,碗裡的藥被一抖的散了出來。
撒漫漫看
着落在褲子上的藥,略微一愣:“怎麼了?”
方裳容連忙搖了搖頭,儘快的掩飾了自己的不正常,而後笑了笑問道:“你怎麼會在那邊遇見?”
“說來也是巧,我們專業的教授和她認識的,那天她過來找教授正好讓我給看見了。”撒漫漫癟了癟嘴,“也就是兩個月之前吧,看那樣子兩個人認識應該有些年頭了,吵得還挺兇的。”
“吵?”
“是啊,吵架。不過我沒敢靠近也沒聽清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反正看那樣子是挺兇的。”撒漫漫見着方裳容的神色,略有不安的小聲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美國。
當初方知曉剛失蹤那會兒,楚岑東就差沒把美國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把人找出來,怎麼就沒有找到人呢?
方裳容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和撒漫漫聊這個話題:“一會兒讓楠霓送你去那邊的房子,離得不遠,房間不算大,但是你一個人住是夠了的。”方裳容從茶几的抽屜裡面找到了鑰匙遞給撒漫漫,“回國之後,有什麼打算?”
撒漫漫接過鑰匙,就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找個男人好好戀愛。”
“韓啓歌呢?”撒漫漫喜歡韓啓歌的事情,方裳容知道,韓啓歌不知道。
撒漫漫有些無力的笑了笑,自己陪着韓啓歌出國留學,花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在一起,難道回個國就能在一起了?
“他喜歡的人不是我,我有什麼辦法?”撒漫漫聳了聳肩,強做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卻叫方裳容看着只覺得心疼。
撒漫漫瞧着方裳容一抹痛心的神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拍了拍方裳容的肩膀笑道:“我都沒傷心傷感呢,你在哪裡先傷感上了。”
撒漫漫說這是愉悅歡快的語調,方裳容卻是怎麼聽都覺得心疼。
“安啦安啦,看着你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撒漫漫拍了拍方裳容的肩膀,說着便站起身來,“我也得過去收拾一下才好啊,不然今天晚上就沒法睡覺了。”
方裳容原本是想留她吃飯的,聽着她說沒地方睡,想着和自己住一塊兒也是可以的。
撒漫漫卻已經走到了門前,提上了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裳容有些黯然神傷的看着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有些嘆惋的斂下了眉眼。
“不是說今天撒漫漫他們回來?”楚岑東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回來這邊住的,方裳容倒也逐漸習慣了每天晚上楚岑東在自己面前晃的日子。
“來過了。”方裳容拄着柺杖到了餐廳,晚飯是李楠霓燒好了留下的,她自己已經率先離開了。
方裳容知道楚岑東要回來吃飯,自然也是得等着他的。
“韓啓歌回韓家了?”楚岑東給兩人盛了飯,而後在方裳容的面前坐下,“韓家估計得動盪一番了。”
方裳容有些奇怪的看了楚岑東一眼,不大明白,韓啓歌回來了,爲什麼韓家得動盪一番了?
“韓家現在管事的是韓啓歌的堂哥,是韓啓歌
大伯的兒子。韓啓歌的父親纔是韓家掌權的人,你以爲韓啓歌爲什麼會選着這個時候回來?韓啓歌的父親眼看着韓氏要落到別人手裡了,才急急忙忙的把韓啓歌找回來的。”楚岑東喝了一口湯,絮絮叨叨的繼續說道,“你看着吧,不出十天,韓氏一定有大動作。”
方裳容多少是能夠明白楚岑東話裡面的意思了,卻是笑了笑,調笑着說道:“你要是從外面賣出個大哥二哥小弟什麼的,是不是也得這樣?”
楚岑東挑了挑眉,面對無知的方裳容滿是無奈:“你以爲沒人盯着我的位置?爺爺尚且在世,那些人自然還不敢輕舉妄動。”
楚岑東的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但是楚岑東有一溜的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不是還沒畢業就是在林胥集團的某個分公司裡面做事,多了去的是對楚岑東如今的位置虎視眈眈的。
“你不會防範於未然嘛?”方裳容有些無奈的嘟囔了一句,她纔不信楚岑東明知道有這麼多的隱患,卻沒有任何的作爲呢。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楚岑東給方裳容夾了一筷子的排骨,“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方裳容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雖然的確是和她說了也沒有什麼用,但是你不和她說,她肯定是更加不明白的啊!
正如楚岑東所說,韓啓歌回到韓家的第三天,韓氏集團傳來消息,韓啓歌正是成爲韓氏集團的總經理。
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人,剛回來就直接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而在韓氏集團矜矜業業的幹了十年的韓啓光,卻被調去了韓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當主管。
所有人都不免從這些新聞裡面讀到了些許未來走向的意味,韓啓光的被貶,韓啓歌的上位,是否意味着韓啓歌已然是韓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方裳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端着平板電腦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新聞上韓啓歌穿着一聲淺灰色的西裝微笑的看着鏡頭,帶着暖色的笑意和煦而又溫和,沒有一絲一毫的盛氣凌人。
方裳容這纔想起,自己和韓啓歌得有好些年沒有見過年了,說沒有變化是不可能的。
但是,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就是韓啓歌。即便是容貌變了,但是韓啓歌的目光不會變。
“在看什麼?”楚岑東洗了澡出來,站在沙發後面看了一眼平板上面顯示的內容,對於新聞的標題大搖其頭,“這個記者不是被韓家買通了,就是沒腦子。”
方裳容仰着頭,看着上方的楚岑東,有些茫然的反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她覺得這個記者說的挺有道理的。
“光是看標題就知道,不是笨蛋就是傻蛋。”楚岑東擦拭着頭髮走到了方裳容的身邊坐下,“韓啓光在韓氏幹了這麼多年,韓宴真的沒有想過把他撤下來?但是,韓啓光就是在韓氏總經理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因爲韓宴拿韓啓光沒有辦法。這回韓啓歌回來了,爲什麼韓啓光這麼輕而易舉下來了,因爲韓啓光自己要下來。”
方裳容長着一張嘴看着楚岑東,被楚岑東說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