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大門打開之後,裡面像是一個歌劇院一樣的大廳,裡面還有很多貴族三三兩兩的在說着什麼,韋爾想了想走向了左側的路。
“諸位,這裡還未到開放的時候,請回吧!”有眼尖的侍衛看到他們,連忙有人跑過來阻止他們進去前進,一邊還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們。
忽然,一箇中年的守衛指着韋爾高聲喊道:“韋爾王子?!”
周圍人頓時紛紛停住話語,朝着許一衣這邊看過來。
“有意思,居然有人還認得你?”許一衣挑了挑眉。
“我說過這裡以前是我父親的,認識我有什麼奇怪的?”韋爾臉上掛着微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還以爲這是你吹牛。”
“吹牛?”韋爾有些哭笑不得,“我吹牛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有!這會讓我們搬這裡的寶庫的時候多幾分底氣。”許一衣理所當然的說道。
“底氣?”魔眼忽然插嘴,“什麼是底氣?底氣會讓你手下留情嗎?”
許一衣想了想,“不會!”
“那不就結了。”魔眼翻了一個白眼。
幾人當着一衆侍衛的面,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着他們強盜的邏輯,一名年輕的侍衛實在忍不住了,向前一步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這裡是榮光交易所,直屬於國王的財產,任何膽敢在這裡撒野之人,都是在挑釁西爾斯王國的威嚴,我勸你們早點離開,之前的話我可以裝做沒有聽到!”
許一衣拉住準備說什麼的韋爾,向前走了一步,用自己的胸口幾乎貼到了對方的劍尖,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可是哈爾斯已經是先王了,不然他一定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才,可是現在在新任國王登基的前夕,你還這樣說,莫非……你還是哈爾斯的死忠分子?!”
年輕的侍衛一聽,直接慌了手裡的劍也拿不穩,這種時候被判定爲哈爾斯的死忠分子,簡直是茅坑裡點燈——找死。
旁邊的中年侍衛暗自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行了一禮,低着頭說道:“諸位都是大人物,請不要爲難我們這些小人物。”
“哦,行啊!只要你們不攔我們,我們纔沒工夫理會你們呢,真是的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是和你在這裡墨跡的人嗎?”
魔眼眼神挑剔的看着這個一口叫出韋爾名字的侍衛,嘴裡說着之前和許一衣鬥嘴學會的新詞。
她覺得有趣,可對方卻未必了。
“而且你們知不知道,就算哈爾斯還活着,這裡也是他代爲管理,代爲管理懂不懂?也就是說這裡是有主人的,而它的主人就是我身邊的這位韋爾王子!”
許一衣詫異的看了一看魔眼,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會說。
魔眼則迴應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你以爲老孃只會吃嗎?老孃那只是不想表現而已,老孃會的東西可多了!
“怎麼辦?”年輕的侍衛嚥了口唾沫,他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也隱隱的聽聞這間交易所是怎麼來的,如果哈爾斯還在自然一切都沒問題,但現在哈爾斯死了,原主人回來了。
可是他也知道這裡的利潤太大,誰知道新國王會不會惦記着這裡,要是他們把對方放進去了,之後新國王怪罪下來他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向上報告,這裡的事已經超出了我們能控制的範圍。”中年侍衛想了想說道,接着向許一衣他們行了一禮,“諸位閣下,我需要向上級彙報一下,請你們稍等片刻。”
“嘿?!我還沒聽說,主人回家還需要管家允許的!”魔眼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個……請理解一下我的職責,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父母的兒子,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中年侍衛咚的一聲單膝跪地。
“呃?”魔眼眨了眨眼,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她本質上還算善良,吃軟不吃硬說的就是她這類人,現在看到對方已經跪倒在地,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轉過頭眼巴巴的望着許一衣。
“我理解,嗯,我真的可以理解。”許一衣臉上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
兩名侍衛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可是下一秒他們就呆住了。
許一衣單手握着長度足有三米的巨型虎魄刀,刀尖幾乎碰到了中年侍衛的鼻子上。
“既然你們這麼敬業,那麼我就給你們一個英雄的結局吧,聽說西爾斯士兵的撫卹還是不錯的,而且作爲新國王登基之後第一批因公殉職的人員,想必國王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你們家裡的生活肯定比現在要好吧?!”
中年侍衛的臉都綠了,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說的是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不要讓我們難做,結果你是直接準備結果了我,然後讓我們家領一筆撫卹金?
“那個……我……”
嘭!嘭!
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名侍衛,魔眼用彷彿看到大魔王的眼神注視着許一衣。
“放心,我只是打暈了他們。”
魔眼放心了,可是周圍看到這一切的人可就不那麼放心。
在許一衣憑空拿出刀的瞬間,他們的精神就開始緊繃,等到許一衣把侍衛打暈之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讓這裡更像一個劇院了。
他們一行人也沒理會這些瘋狂逃竄的人,在韋爾的帶領下,繼續向着寶物庫前進。
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魔眼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我說,我感覺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還沒到盡頭嗎?”
韋爾擡頭看了看左右的景色,向着右側的走廊開始前進,嘴裡說道:“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半個小時?以我們的腳程那會兒估計早就出了辛德拉了,這個交易所有那麼大嗎?”魔眼睜大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許一衣用手輕輕的拍在了魔眼的頭上,撫摸了一下因爲激動而顫抖的貓耳。
“你現在還沒發現我們已經走在地下了嗎?”
“啊?”魔眼眨了眨眼,顧不上打開許一衣的手,連忙向着四周看去,這才發現兩側的走廊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窗戶,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的火把。
“交易所當初之所以健在這裡,就是因爲發現了這個寶物庫,一個天然的地下迷宮作爲防禦設施,能大大的提升安全係數。”韋爾如是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每次去寶物庫來回至少要兩個小時,你們不覺得累嗎?”魔眼翻了一個白眼。
韋爾聞言沒有生氣,反而輕笑了兩聲。
“當然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寶物庫的話,的確很麻煩,所以在地面還有一個類似的存放點,只有真正重要的東西才能放在下面。”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下面存放的都是真正值錢的寶物,上面的都是幌子?”魔眼恍然大悟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下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不怎麼好處理的東西,要說值錢的寶物,還是在王宮的寶物庫比較多。”韋爾繼續解釋,“不過我記得裡面有一件奇特的東西,對別人來說是個麻煩,但對我們來說真的很有用,有了它炎魔領的武道發展的速度最起碼要能快上三成。”
“哦?什麼東西?”許一衣問道,武道的發展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他可不知道居然還會有加速的可能。
韋爾:“那件東西啊,它可以……”
……
交易所寶庫的入口是在一個地下的迷宮的盡頭,大門高約三米,通體黑色上面繪有山脈一樣的花紋,兩側立着兩尊像是石像鬼一樣的四五米高的雕像,每個雕像的眼睛上燃燒着長明的焰火。
兩夥人堵在寶物庫門口,正劍拔弩張對峙着。
一方是穿着盔甲的侍衛,另一方則擁簇着一名貴族。
“夏亞子爵!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膽敢強闖這裡?”一名長着絡腮鬍沒有戴頭盔的高大侍衛厲聲道。
對面被一大羣人擁簇着的夏亞子爵頓時露出不屑的冷笑。
“莫斯帝,你也彆強撐了,你和我在這裡對持了三天,足夠對得起哈爾斯了。現在你們滴水未進,而我們狀態良好,如果你再不讓開,就別管我不顧我們之間的情面了。”
“我看你纔是強弩之末,一旦等到我們的援軍到來,到時候前後夾擊,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莫斯帝怒吼道。
夏亞子爵:“我說過,哈爾斯已經死了,你們的援軍不會來的!”
莫斯帝:“哼!我們纔不信你們的鬼話,有種拿出證據!”
夏亞子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那天因爲喝醉的緣故,倒在了王宮前面的草叢,親眼見到賽斯親王大搖大擺的走入了王宮。
配合上那天辛德拉大亂,他很容易就推測出是賽斯發動的政變,他本來只是準備回家讓侍衛加緊防禦,可是在路過榮光交易所的時候,一顆貪婪的種子開始發芽。
他因爲姐姐是已故王妃的緣故,算的上哈爾斯的親信,在交易所中也謀得了一個不錯的差事,所以很清楚這裡面真正的寶物在哪裡。
【哈爾斯已經完了,接下來我要爲自己而活。】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集齊了自家所有的侍衛準備強搶一波,通過之前瞭解的秘密渠道他來到了這裡,沒想到卻被莫斯帝一行人攔了下來。
他很清楚別看自己一方人數快有對方的三倍,但戰力決不能這麼算,所以就藉着對方補給不足的關係,準備拖垮對方。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也越來越不安,他怕賽斯知道這裡的情況後派人過來,到那時他們就真的完蛋了。
而莫斯帝這方其實早就是強弩之末了,他們滴水未進不是三天而是五天,之前兩天因爲他們犯錯的緣故給予的懲罰,可沒想到接着就出了這麼一擋事。
要不是莫斯帝用一件魔具·活力之戒給衆人強撐着狀態,他們早完蛋了,不過哪怕是這樣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不能再拖了!】夏亞子爵&莫斯帝。
就在這時,後方的牆壁上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
轟!
嘩啦!
好像是什麼破碎的聲音傳來了過來,接着稍微停頓了下,就接連不斷的傳來悶響。
轟轟轟轟!
衆人發現這個聲音彷彿和他們的心跳連在了一起,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在他們的上空。
嘭!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牆壁出現了大量的裂紋,眨眼之間就開始噴發出來,大量從塵土開始在這片空地瀰漫。
“嗯?到頭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
“都說讓你輕點了,我這是新買的衣服。”一個沙啞的女聲說道,接着傳來一陣拍打聲。
“不過真的很快啊,節省了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呢。”這次響起的是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
呼!
一股憑空出現氣旋吸附了大量的塵土飄散在一個角落,四人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喲?這裡還有人啊,能不能有位好心人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呢?”許一衣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莫斯帝和夏亞子爵互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拔出了武器,對向了新出現的陌生人。
“看來好心人有點多啊,我需要減少幾個了。”許一衣舉起右手,液態金屬極速的覆蓋在上面,變成了猙獰的利爪。
一分鐘之後。
許一衣坐在了高高的人堆上面,下面躺着的之前的兩撥人。
他指着鬍子沒了一半的莫斯帝。
“你就是好心人一號了。”
接着指着頭髮沒了一半的夏亞子爵。
“你就是好心人二號了。”
“那麼兩位好心人現在能告訴我,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嗎?”
看着許一衣和善的笑容,莫斯帝和夏亞子爵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面前這個惡魔就是用這幅表情,把他們所有人輕而易舉的壘成了一個人堆,如果有人反抗的話,就把對方塞到人堆的最下面,要知道這裡的人足足有二十個以上啊,這還不包括他們身上的甲冑。要不是他們各自都有一些保命的東西的話,早就被壓死了。
莫斯帝和夏亞子爵互看一眼,強行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決定用心扮演者好他們好心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