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怪獸身高超過三米,全身寸毛不生,閃着金屬一樣的黃紅色光澤,腹部向外凸起,看起來就像一個球一樣,擁有兩隻異常發達的前肢,加起來已經比對方身體還要粗壯,手掌成握拳狀,看不清有多少手指,兩隻反關節的後肢相比身體稍顯瘦弱,腳是蹄狀,額頭上長着三根粗壯的長角,呈螺旋轉指向天空。
這是一隻有着利爪獸的影子,但完全和利爪獸是天差地別的生物。
“嗚~~~~~~”
一個低沉卻充滿血腥的咆哮聲響起。
瞬間,一隻巨獸在蠻荒大地上咆哮的畫面出現在衆人腦海。
令衆人心中一陣膽寒。
忽然,一直蹲伏的怪獸身體開始展開,前肢擡起,迅速朝着衆人砸落下來。
空氣中出現尖銳的爆鳴聲。
許一衣瞳孔一縮,大喊:“躲開!!!”
說着抓住身邊的秦思衣用力向後跳去。
“碰!!”
隨着一聲爆響,大地轟鳴,一陣劇烈的晃動,灰塵伴隨着無數碎石亂飛。
“逃……嗯!”
許一衣急促的喊聲,被一顆碎石打斷,那碎石直接擊中了他的胸口,許一衣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直接噴了出來。
一把拉住秦思衣,連滾帶爬的向後逃去。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身後傳來,許一衣一回頭就看到秦思衣的半截胳膊向外飛起,鮮血在空中肆意揮灑,就像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描繪着死亡的畫卷。
許一衣咬牙手上一用力,把秦思衣拉的拋到他的前方,雙手一伸把對方緊緊抱在懷中,身體速度不變向着來的方向逃去。
“哄”
又一顆巨石從許一衣面前飛過,直接擊破了他們前面的一截近二十米的石壁,碎石宛如狂風暴雨將剛剛跑到這裡的許一衣二人身形籠罩,將把他們乃至地面,扭曲、撕碎。
躲開嗎?還是硬衝過去?
兩種選擇放在他們面前,但實際上……
“嗚~~~~~~”
低沉卻充滿血腥的咆哮聲再次響起。
【不能減速!】
一旦減速,等到那個怪獸追上來肯定完了。硬衝的話,最多也就是身體受傷,死不了的。
想到這許一衣緊緊抱着秦思衣,低着頭縮起身體,重進了那片碎石雨之中。
“啪啪啪啪……”
身體不斷的被落石擊中,許一衣一聲不吭,不斷的埋頭猛衝,不過意志可以控制,但身體不能。
“噗!”
喉嚨再也壓制不住,許一衣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腳下一軟身體一個踉蹌。
秦思衣一直在懷中緊張的看着許一衣,她知道現在剛丟失手臂的她完全不能適應現在的重心,走路都會摔跤,更不要說跑步了,如果她一個人絕對是十死無生。
她在被巨石擊中手臂的那一刻已經絕望了,完全沒想到許一衣會抱着她繼續跑,不可置信也罷,感動也罷現在都沒那個富裕的時間。只知道現在許一衣就是那片支撐她的天,現在……天,要塌了。
秦思衣眼中一片絕望。
“啊啊啊啊~!狂暴發動!!”
隨着吼聲,許一衣眼中紅光一閃,體型猛地大了一截,馬上就要消失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碎石打在身上的痛感也輕了幾分,速度再次加快。
等到二人剛跨過碎石區,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近二十米的石壁從底端整個斷裂,以一種無可抵擋的氣勢向下壓來。
這個聲音就是整個石壁向下坍塌的聲音。
“嗚~~~~~~”
怪物的咆哮聲再次響起,不過可以聽出那充滿不甘的憤怒。
……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也不知道離開了那片巨石區有多遠,反正許一衣回過神的時候,除了兩人的呼吸外就沒有別的聲音。
“安……安全了?”
許一衣茫然的問道。
狂暴發動的後遺症讓他大腦有點亂,不過也讓他發現了這個能力的一個特性,那就是專注性。只有在發動前給一個明確的目標,在發動後就會完全以這個目標爲中心進行行動。
之前他一直不想用這個能力,就是怕發動後他會直接撲向那個怪物,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賭一次,沒想到居然賭贏了。
【不過這個後遺症真夠厲害啊!】
“撲通!”
許一衣身體搖晃了兩下,直接向前倒在了地上,秦思衣也被甩了出去。
強烈的睡意涌上大腦,許一衣強撐着精神想要再站起來,沒想到身體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到極限了嗎?】
許一衣明悟了這一點。
最後的意識看到的是秦思衣撲過來的畫面,之後就是一片黑暗。
……
在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裡坐着四個人。
“現在怎麼辦?”一個裸露着上身,胸口有一道十字疤痕的男子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一個抽着煙的男子低着頭說道。
“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讓我去當林書雅的狗絕不行!”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響起,只見一個紅衣女子用手用力拍着桌子,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扭曲。“她林書雅憑什麼能對我們指手畫腳,啊~?就憑她是覺醒者嗎?我也是!”
話音剛落,衆人就感覺溫度開始快速的降低,桌子上也留下一個冰霜組成的掌印。
“憑什麼?”抽着煙的男子冷笑,接着站起來對着女子大喊:“就憑許一衣!”
“你現在敢這麼和我們說話,剛纔在許一衣面前爲什麼不敢?啊?!”
紅衣女子想到那個踩在屍體上狂笑的身影,身體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別生氣,別生氣。”最後一個臉上帶着笑容的胖子站起來勸解道。“大家來這裡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打架的是吧?”
紅衣女子也順勢坐下了下來。
抽菸男子冷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我其實覺得許一衣不是問題,反而他越強對我們越有利,如果我們把林書雅拉下來,許一衣到時候就是我們手中的一把刀,這次試煉說不定還得靠他呢!”疤痕男子說道。“他現在一直在學校外面,只要我們速度夠快,等他回來的時候早就成定局了。到時候面對我們所有人,他不得不低頭。”
“這誰不知道?但找不出那些個監察使,關鍵的時刻捅你一刀怎麼辦?”抽菸男子說道。
疤痕男子輕蔑的看了抽菸男子一眼。
“哦?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那個監察使了嗎?”胖子臉上帶着笑容問道。
“那就是……唉,真TM冷。”疤痕男子正準備說什麼,但沒想到直接打了一個冷顫。
話音剛落,四人就感覺室內溫度提升了好多,胖子對着抽菸男子點了點頭。
“現在能說了嗎?”紅衣女子問道。
疤痕男子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把問題想複雜了,都想找出監察使,其實完全沒必要。”
“爲什麼?”胖子很識時務的問道。
疤痕男子笑着看了胖子一眼,站起來,伸出雙手說道:“林書雅能給他們什麼?不過就是錢財或人情。而我們這裡有四個人,我們一起出價,對着所有人都許諾一份事成之後的豐厚回報。”
“我們不需要找出來是誰,我們所有人一起收買。”
“我不信監察使裡連一個動心的都沒,只要動心了,到時候就好辦了。”
說完看了看其他三人,又坐下了。
“可是……這花費會不會太……”抽菸男子有點心疼錢。
“蠢貨,你是想要命還是想要錢?”紅衣女子指着抽菸男子罵道。
這次抽菸男子都是沒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那麼……合作愉快?”
看着衆人已經考慮完畢,疤痕男子伸出一隻手。
“合作愉快!”
胖子第一個把手放了上去,然後是紅衣女子,最後是抽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