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4月30日 18:13 上海法租界
“田沼先生,您真是個心急的人啊。正事還是等享受了晚餐之後再談吧。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鬱星鐵說道。
“對不起,鬱先生,我是一名軍人,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田沼說道。
“你這廝也太無禮了!”鐵誠大怒道。
田沼看到鐵誠大怒後也瞪了鐵誠一下,從眼神中露出了一些殺氣出來。這時候,鬱星鐵給鐵誠示了一個眼神,暗示他不要衝動。看到鬱星鐵的表情後,鐵誠才勉強壓制住了胸中的怒火。
“田沼先生,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好像最近有一些不法之徒在挑撥中日關係,我想陳清我國和那些不法之徒沒有任何聯繫。”鬱星鐵像一名政治家嚴肅地說道。
“鬱先生,您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您以及您的部下支柱對國的不法分子已經有證據了。我方出於維護兩國關係出發,尚且沒采取嚴厲的措施,而貴國卻用這種欺騙的態度對待我方,這也太不友好了一點吧。”
“你這廝……”鐵誠要破口大罵,但是被鬱星鐵製止了。
“田沼先生,您說的證據就是那名朝鮮人的口供嗎?”
“鬱先生,《日韓條約》之後,大韓帝國已經併入到我們大日本帝國中,您說的朝鮮人不過是一羣不知道天皇恩德的日本罪人而已。”
“哦,不好意思,我老早就把它忘了。不過呢?無論是什麼人,在嚴刑逼供下得到的口供能有多少可信度。且不說貴國的做法已經違背了《日內瓦公約》,就算交給國際法庭審判恐怕也說不過去吧。”鬱星鐵略到藐視的口氣說道。
田沼聽了後心中有一些惱怒,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而精通國際法的中國官員。
“可是我們還在那些不法分子的手中獲得了一些兵器。”田沼說道。他拿出了幾張照片給鬱星鐵看。他說道:“這些可都是從德國進口到中國的武器。不知道,鬱先生對此有什麼看法。”
鬱星鐵笑了一下說道:“田沼先生,您有所不知啊。我國現在是各大軍閥傭兵自重。蔣委員長雖然是國家元首,但是許多地方還是被各大軍閥控制着。他們擅自進口,或者走私武器,然後在這進口和走私的過程中,一些武器會落到地方黑社會,還有一些**分子的手裡。說實在的,我們也對此非常頭疼。不過貴國能幫我們收繳這些武器,我國應該要感激貴國爲我們維護了治安。”
“你!”田沼聽了後有一些惱羞成怒。這時候,剛纔還有一些怒髮沖天的鐵誠在背後偷偷地笑着。
“鬱先生,請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田沼有一些不耐煩地說道。
“喂,小矮子,你這中文還得學一學好。”鐵誠嘲諷道。
田沼聽了後拍案而起,瞪起了鐵誠。可是他站起來一比較發現鐵誠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讓他有一些心虛。鬱星鐵假惺惺地警告鐵誠,但是心裡卻暗喜着。
“田沼先生不好意思,我這位部下沒什麼文化,是個粗人,請您別介意。您還是坐下來享受美酒吧。”
田沼無奈只好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鬱星鐵帶着笑容主動向他敬酒。這時候,那名服務員又走進來。
“先生們可以上菜了嗎?”服務員說道。
“菜都準備好了嗎?”鬱星鐵問道。
“是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服務員說道。此時她用眼神給鬱星鐵暗示了些什麼,鬱星鐵似乎心裡有底了。
“好的,請上菜吧。”
服務員走出門。不過田沼這會可沒心情看服務員的婀娜身姿。
“鬱先生,我們都是軍人,各位其主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您可別做螳臂當車之事。”田沼說道。
“我不明白田沼先生的意思。”鬱星鐵說道。
“如今帝國主義已經瓜分了這個世界。那些落後的國家再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亡國滅種的命運。您不僅僅是資助我國的不法分子,還支持印度,非洲等殖民地國家擺脫殖民統治。據說您還最近收養了許多各國反殖民地人士作爲養子養女,最近還收留了一些俄國白軍的殘餘。雖然您對你的民族的赤膽忠心我佩服,但是您認爲自己的努力真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嗎?”田沼有一些**地說道。
鬱心鐵聽了後忽然笑出來。對此田沼感到奇怪。
“田沼先生,沒想到小林先生還關心起鬱某的私生活了啊。鬱某最近是收了一些養子養女。沒辦法,您看鬱某已經一把年紀了,愛妻又早早地離我而去,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這不飛到遙遠的英國去了。鬱某現在身邊一個親人都沒。當我看到那些深受國仇家恨,飽受經濟掠奪而造成的貧困,但是任然堅強活着的孩子們後,心裡就喜歡上他們,所以就收他們爲養子。至於國家命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命運,一切命運都是自己造成的。就拿貴國來說,如果沒有阪本龍馬等志士的努力,也沒今天強大的日本。反觀我國後有一些慚愧。作爲炎黃子孫,把強漢盛唐的威風都弄沒了,完全淪爲任人宰割的東亞病夫,我感覺我們真是對不起我們的祖先。可是我相信我們堂堂中華會再次站起來,就算不是現在,也許我也看不到那一天,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子孫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地球上。”鬱星鐵說道。
田沼也許是出於武士道精神,對眼前這位中國人有一些佩服。
“可惜啊,可惜啊,鬱先生您真不該是出生於支那。好吧,鬱先生那咱們後會有期。”田沼站起來後離席。
這時候,服務員把菜端進來,正好看見田沼離開。
“先生慢走。”服務員說道。
鬱星鐵看着田沼身影后冷笑了一聲說道:“一路走好!”
當田沼走出後不久,正好有一輛黃包車車停在店前。一名身穿華麗旗袍,非常妖豔的年輕中國女子走下黃包車。她給了車伕一些錢後,像故意秀她的大腿一樣走到田沼面前。田沼看了她後露出了他衣冠禽獸的一面。他讓這名中國女子乘上自己的車,叫司機開到自己家裡。一路上他們兩個在車上親親我我,田沼還不斷地摸着那名女子的身體的各個部位,而那名女子也不斷地發出風騷的聲音,弄得司機都不好意思聽下去。
“我說三姨太太,您這樣做沒事吧?”田沼問道。
“擔心什麼了,那個死鬼現在賊心不死,一大把年紀了還在不斷地找新歡,早都把我忘記了。”三姨太太說道。
司機聽了他們兩個的談話後嘆了口氣,感覺聽着這對狗男女的對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這時候,到了一個要轉彎的地方。他打了一下方向盤,但是發現汽車不停使喚,無論怎麼轉方向盤都沒辦法轉動。他用力地踩了剎車,但是發現剎車也失靈,無論怎麼踩都沒法讓車子停下來。情急之下,他們打算打開車門跳出去。可是這時候發現車門也打不開。就這樣汽車直衝江裡,連車帶人撞進了黃浦江裡。
後來法租界的巡警過來組織救援,但是還是無濟於事,車上三人都死亡。這件事情引起了震動,經法租界的巡警查明,這起事件是不是事故而是人爲的。日本領事館得知後,要求國民政府調查此時,因爲車上那名女子就是鄧榮的三姨太太。看到這個時機,鬱心鐵迫不及待的帶着軍統到鄧榮家裡搜索。果然他在鄧榮家裡找出了許多“證據”。這樣鄧榮就被逮捕。日本政府本來要求引渡,但是被國民政府拒絕。不過國民政府還是賠償了很多錢。這樣才勉強平息。
幾天後,鬱星鐵在家裡得意地看着報紙上關於這件事情的報道。這時候,一名少女走進了他的房間。那名少女不是別人,而是那一天在飯館的女服務員。
“姨夫,請您喝茶。”
這名少女是鬱星鐵的外甥女,明楓的表妹華蓮?凡?阿爾德。她表面上看起來溫順的淑女,但是卻是鬱心鐵手下的暗殺高手。
“華蓮,你這次也做得很好。”鬱星鐵微笑着說道。
“不,我還是讓黨國賠了這麼多錢。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就用更妥善的辦法了。”華蓮說道。
“這你不用擔心,鄧榮那傢伙貪污受賄的錢遠遠超過了對日本的賠償。算來算去,國民政府還賺了。對了那件事情辦好了沒。”
“辦好了。順利的話,七月中旬就能到達英國。當然我順便也把妨礙我們的日本人整死了。不過姨夫發現我都妥善的處理好了,不會連累您和黨國。”
“好,您真是好孩子。我真希望您是我親身女兒。”
“這是我理所當然的事情。況且也是爲了奪回猶太人的榮耀。”華蓮說道。
“對,我一定也會支持耶路撒冷那邊的。”
華蓮行了個禮說道:“我爲我的同胞感謝您。”
“別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何況我和你父親既是親戚,也是好友。”
“對了現在表哥他如何呢?”
“他啊?正生活在溫柔富貴鄉中,早把我這老爹忘了。”
“哦~原來如此。”華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