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人爲我指迷津

回到家裡,燕朗把玄烏金丸放到小木盒裡——那裡已經裝滿五顏六色的獸丹,有的像琉璃、有的像金屬、還有的像藥丸。爺爺總說這些東西遲早會有用,燕朗卻看不出這些東西有什麼名堂;相反——這些獸丹只會激起他的莫名的煩躁。

累了一天,燕朗很快進入了夢鄉。

半夜他忽然從同樣的夢中驚醒,擡頭看見一個面如冠玉的白衣人在屋頂向他招手。燕朗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屋頂;然後落在一個鋪滿羽毛的大牀上。

這個大牀坐上去並不像想象中的柔軟,燕朗仔細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大牀”竟然是那隻巨鷹的背。向他招手的白衣人正坐在旁邊,看樣子像倒想是一位仙人。還沒等燕朗發問,白衣仙人讓他閉上眼。燕朗剛一閉眼,就聽耳邊風聲大作;一炷香的功夫過去,風聲消失;巨鷹平穩的落了下來。

燕朗睜眼一看,自己好像到了一座高山上。頭頂上的星星很近,似乎觸手可及。白衣仙人帶他進入一個明亮的洞府,和氣的問道:

“小兄弟,白天你爲何射我的元鷹?”

燕朗一邊好奇的顧盼着,一邊滿不在乎的說:

“它搶走我的獵物在先,我只射下它一根羽毛——它佔大便宜了。”

白衣仙人說道:

“元鷹最愛惜自己的羽毛,你可知它長一根翅羽需要一百年嗎?”

燕朗哼了一聲:

“我知道你是衛十一,你抓我來是想替它報仇嗎?”

衛十一說道:

“按元鷹的暴脾氣是很想啄上你幾口——不過我這次接你來另有別的原因。”

燕朗有些不耐煩的說:

“有事快說——明早我還要放羊呢。”

衛十一不慍不惱的說:

“我先問你:你熟睡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會夢見一金一青兩個小人在你身體裡打架?”

燕朗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對了——你是仙人,盡知天下事。”

衛十一莞爾一笑:

“那也不盡然,我關注你已經有一段時間。咱們先不管天下事,只說你。你知道爲什麼做這樣的夢嗎?”

燕朗搖搖頭:

“快說吧衛大叔,仙人不帶賣關子的。”

衛十一咳咳兩聲,說道:

“你是萬年一遇的純陽之體,那個小金人是你的元神。後來你又砸碎了藍火鑽石,將一個遠古魔靈從太虛結界中解封。它鑽入你體內本想控制你的肉身,卻趕不走你的元神,又無法脫身;所以就會經常打架。”

燕朗笑着說:

“衛大叔——你逗我玩呢吧。他們要真在我肚子裡打架,我怎麼感覺不到疼痛呢?”

衛十一用手指凌空畫了幾筆,畫出一張圖來。他指着圖說道:

“氣海中有一處空穴,此爲元神之室。元神之室雖然在你體內,卻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所以你感覺不到,只能在熟睡時有所感知。”

燕朗點點頭:

“我聽明白了——現在我開始有點相信你了。以此類推:當初那個魔靈雖然被封在石頭裡,但是封印它的空間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衛十一滿意的點點頭:

“你有慧根,所以我喜歡跟你說話。”

燕朗忽然想起爺爺說過高人解惑的話,便問:

“既然你說我有慧根,又是純陽之體——那我他孃的怎麼沒有靈脈呢?”

衛十一答道:

“這是天機不可說。不過你不要擔心——你雖沒有靈脈,卻有魔脈護體。我現在教你修煉魔脈之法,用來自保綽綽有餘。”

衛十一忽然發出一連串古怪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卻震的整個山峰都顫抖起來。燕朗居然將這些聲音全部記住,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想必是有魔靈在身的緣故。

發聲完畢後,衛十一說道:

“我用魔音傳你青魔道的“十三業火”,你領悟之後照法修煉就是。這些魔音同時也是咒語,要用意念發出。魔脈修成不亞於靈脈,如遇外魔則會變的更強。還有——那黑獒獸內丹的外殼是玄武金,這是九州唯一能形成太虛結界的物質。使用得法的話,可稱得上一件寶物。”

燕朗點點頭,忽然有些擔心的說:

“如果我修了魔道,那小青人豈不是佔了上風。我要真變成了魔,還不得把我爺爺氣死?!”

衛十一笑了笑說:

“雖然你受魔靈影響,有時會變得喜怒無常、桀驁不馴、甚至瘋瘋癲癲;但是魔靈受制於你的純陽之體,無法肆意妄爲。你只需謹記要修身、修性、修心,不可爲了一時一事而不顧天下萬物。好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燕朗見識到衛十一的修爲,討好的說道:

“衛大叔,我忽然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您。要不我現在就給您磕個頭,拜您爲師吧。”

衛十一卻搖搖頭說:

“你我並無師徒之緣。我這次接你來也非隨意爲之,日後不會再有今日。好了——時辰已到,你非走不可。”

燕朗無奈的說道:

“那你陪我一起回去吧——我怕大鷹會報復我,半空把我扔下去。”

衛十一正色說道:

“莫怕——我會用搬移術送你回去。你要切記今日之事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我都會遭天譴。另外送你一句話:有空去摩雲塔看看——走吧。”

衛十一話一說完,燕朗腦子“嗡”的一聲便從夢中驚醒。他看看四周,還是自己的小屋。燕朗失望的想:原來是一場夢。可是這夢境卻如此真實、清晰,連衛十一用魔音傳授的“十三業火”都一句不漏的記在腦海裡。

燕朗坐起身,試着運行修魔第式:光化獸丹,萬獸歸元。不過一杯茶的功夫,裝獸丹的木盒裡飛出一道道光芒,全部飛入燕朗體內。他只覺氣海中有無數熱流涌動,四肢百骸頓時生出無窮的力量。

燕朗心中大喜,用意念發了一聲魔音;低頭一看:手心竟隱現五色輝光。他對着門口的大水罐凌空一抓,百十斤的水罐立刻飛了過來;還沒有捱到手掌就碎成齏粉,裡面大半罐水也蒸發成水汽。

燕朗又打開木盒一看:裡面所有獸丹都不見了,只剩下玄烏金丸。他把小球拿在手裡,份量明顯變輕。看來裡面的獸丹被光化,不知小球內部是否形成了一個太虛結界。燕朗小心把玄烏金丸放在隨身的鹿皮囊中,打算日後再細細研究。

燕朗惋惜的想:衛大叔真夠意思,可惜不能做自己的師父。他朝着鷹堡峰方向拜了幾拜,決定天一亮就去摩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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