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魔道神道
衛十一告訴燕朗，另外九十八個人形陶俑中封印的元神竟然是九十八個上古魔獸的元神；而且它們並非尋常魔獸，全部是圖騰級的魔獸。換而言之，它們都是同戰皇屠天級別相當的魔獸始祖。
燕朗心想：魔九變曾說這些被封印的元神是他留給自己的禮物。摩勝寒又說，藉助這些元神和靈僵、再加上自己的元神，就可以煉成無上魔道——這說明魔九變希望自己煉成最強魔道，這也說明摩勝寒所言不虛。
可是這種魔道究竟又如何修煉，在摩勝寒的元神中並沒有找到答案；因爲摩勝寒也只是從左輔那裡聽說過隻言片語。至於左輔又是從哪裡得知的這些，那就不得而知了。
衛十一似乎看出燕朗對最強魔道有濃厚的興趣，他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小兄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當時我傳你青魔道最初級的‘十三業火’只是爲了讓你自保，本意本非要你沿着修魔之道一直走下去。或許是我的做法有些欠妥，才讓你無法擺脫魔道的誘惑。”
燕朗笑着說道：“我早知衛大叔您的良苦用心！請您放心——當初我的元神何等弱小，也沒有被摩青陽的魔靈所控制；何況現在我的元神不知強大了多少倍。如今我幾乎已經通解了四大魔族的所有魔道，並沒有覺得魔道與靈術或神術有什麼區別。恰恰相反，它們卻是殊途同歸的東西。”
衛十一堅定的說道：“且不論神族的作爲如何，神術和靈術一直是修道的正統。如果神術和靈術不高於魔道，怎麼會有諸神滅魔的發生？並不是因爲我從小修靈就維護神、靈道而排斥魔道；事實證明：魔道終歸會誤入歧途的。”
燕朗很少看見衛十一如此嚴肅的跟自己說話，他意識到衛十一的態度並非單純的針對魔道；他似乎有着更深層的擔憂——他是擔心自己會變成一個大魔！
衛十一見燕朗不語，以爲自己的一番話觸動了燕朗；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就你自身而言——你自從悟得先天符咒和媧皇道法之後，無論對手多強大，幾乎每戰必勝。尤其是媧皇道法，讓你年紀輕輕，修爲就已經不低於我衛十一百萬年的修煉。無論是媧皇道法還是先天符咒，都是最純正的神道神術；就連軒轅劍也是神兵而非魔物。”
燕朗點點頭說道：“衛大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的內心希望我將魔脈轉爲神脈，並精修神道。有朝一日進入天界，用神道和神術來改變神族——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衛十一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小兄弟，我早就說過你有慧根——如今慧根已經演變成了很高的智慧。就你現在的修爲而言，達到神靈界修爲指日可待。但這並非你的極限，你的潛力至少是無相界的修爲！”
修靈之道共分九界：術靈界、武靈界、氣靈界、意靈界、道靈界、聖靈界、仙靈界、神靈界、無相靈界。此外，還有一個子虛烏有的化界——這一境界根本不爲高階靈師所認可，只是流傳於民間傳說中。
前三等境界爲初級靈界；意靈界和道靈界爲中級靈界；聖靈界以上爲高階靈界。人族修靈歷史上，到達仙靈界的高階靈師屈指可數；而達到神靈界的超高階靈師不過三兩個人而已。至今爲之，還沒有一人修得無相靈界。
而神道和神術只是很高級別的靈術而已。修神和修靈只是層次高低，修爲達到神靈界之後，便是修神。燕朗雖然沒有系統的修靈，但是這些理論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這時燕朗很快意識到：衛十一的實際修爲已經達到了神靈界。他之所以遲遲不突破那層窗戶紙，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可以直接跳躍到更高的無相靈界、成爲人族歷史上的第一人；然後再上天界和神族一爭短長！然而這個宏大的構想幾乎無法實現，因此衛十一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純陽之體的燕朗身上。
想到了這些，燕朗完全理解了衛十一此時的心情；但是他的性格和衛十一一樣的固執，認準的事情很難改變。
於是燕朗對衛十一說道：“衛大叔，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您的意思。您希望我修爲達到無相靈界——我覺得這並不是遙不可及。只要我的媧皇道法達到更高的層次，無相靈界觸手可及。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保留自己的魔脈，因爲我對媧皇道法的領悟越深，越是感覺到魔脈和魔道或許有着更大的可能。我們不能因爲諸神滅魔而否定了魔道。”
頓了頓，燕朗繼續說道：“神仙闕重返九州的日子越來越近。而他們在天界得到神族的悉心指點，神術一定非同小可。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在短期內神術修爲超過他們。所以只能用媧皇道法爲根本，輔以軒轅劍和魔道，纔是克敵之道！”
衛十一雖然對燕朗的回答並不滿意，但是他深知燕朗所說的不無道理。
他沉思片刻說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許魔道真的可以讓你觸類旁通，早日達到無相靈界。你的智慧已經超過我，那些魔獸的元神還是由你來處理吧。無論如何：記在我的話——魔道可修，魔性不可有。畢竟你是人族的領袖，更是人族最大的希望！”
燕朗點點頭說道：“請大叔放心——我會把這些陶俑封印起來，日後再作計較。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神仙闕從天界返回之後會怎樣對付我們？黃袍上官呂是神仙闕最弱的——就已經夠難對付了；剩下的七個一定更棘手。如果神仙闕這次傾巢出動進攻崑崙，我們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衛十一說道：“神仙闕返回之前，昊天一定會面授機宜。以我對神族的瞭解：神仙闕暫時不會直接進犯崑崙。因爲昊天雖然是天帝，但是天界還有另外兩股勢力在暗中崛起；所以昊天無法明目張膽的命他的爪牙去消滅九州人皇。因此，神仙闕一定會有別的陰謀。”
燕朗想了想說道：“之前他們派上官呂提前回到九州，就是想扶植雷拓這個傀儡登上九州人皇之位；然後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重新控制九州了。這次他們回來或許會故技重施，繼續尋找並扶植他們的傀儡爭奪諸國盟主之位。未雨綢繆——我立刻召集衆人商討應對之策！”
不久之後，花溪谷議事堂內坐滿了紅石國所有重要人士。衛十一和崑崙子分坐在靈王燕朗左右，正在恢復身體的楚梟也在瑤光的攙扶之下參與商討。
燕朗環視衆人，嚴肅的說道：“我們最大的對手神仙闕返回九州的日子在即，我們不能被動防範；必須要有一個主動、有效的對策。”
大家各抒己見，卻始終沒有得出一個公認的方案。
會場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第一謀臣、聖師胡布衣開口說道：“擒賊先擒王——我們只要滅掉神仙闕的首領紫衫，神仙闕羣龍無首，就很容易逐一擊破。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要查清楚紫衫的來歷，並根據情況制訂對策。”
燕朗讚許的點點頭，隨後說道：“關於紫衫的前世身份衛仙師已經弄清楚了：紫衫原本是天界北方大神靈之子葉滄瀾，他是在諸神滅魔之後被貶入下界的——具體時間不詳。”
說到這裡，燕朗問衛十一：“仙師——我曾經聽左輔說過：北方大神靈和天帝昊天曆來不和，所以昊天本想用左輔取代北方大神靈的地位；因爲左輔凌~辱羽族事發，最後纔沒有得逞。既然如此——北方大神靈的兒子怎麼會甘當昊天的爪牙？難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前世的身份嗎？”
衛十一說道：“這個很有可能，因爲進入輪迴之後，除了天帝昊天和無間之域的主管神靈巫祖之外，沒人知道神族輪迴後的身份。就連北方大神靈也無權知道，如果他私自打聽就是觸犯天規，反而給昊天以口實；所以他斷然不敢去問巫祖。而巫祖更不會主動告訴北方大神靈，否則將受到打入無間獄的嚴懲。”
胡布衣興奮的說道：“這個消息非常重要——我們可以使用離間之計。就算不能讓紫衫反水，至少也會動搖他的信念。”
駱花接話說道：“可是我們如何讓紫衫相信我們的話呢？”
衛十一說道：“巫祖曾經告訴過我：凡是神族犯禁被打入輪迴——他們的元神記憶被完全清除之後，除了極個別的需要受到特別嚴懲之外，其餘的都會輪迴到富貴人家、名門望族。爲了證實他們曾經的神族身份，以便天界觀其後效；巫祖會在他們出生的家族祖廟或宗祠裡暗藏一個特殊的物品，裡面記載着他前世的身份。只要找到那件東西，紫衫一定會相信。”
衛十一說完，沒有人提議他再去詢問巫祖。因爲大家都明白：神族進入輪迴屬於天機，不可能從巫祖那裡得到答案；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查找。
胡布衣說道：“上次神仙闕攻打花溪谷，第一個來進攻的是紫衫的師弟青袖。清風子說青袖就是賀蘭真人，不知衛仙師是否知道此人？”
衛十一說道：“賀蘭真人原名賀蘭長青，十萬年前生於賀蘭世家；他是北方修靈一派的大宗師。此人性情孤傲，一直遁世苦修；在五百年前已經修得仙靈界。北方有名的賀蘭道場就是賀蘭長青的後輩所創。”
燕朗忽然面露喜色的說道：“靈宮道場的新任掌門人樂禮是賀蘭道場的名宿——我們可以向他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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