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到這裡,衆人不用周友浩再聽下去,也都猜出了接下來的情況啦,果不其然,只聽周友浩接着說道:“那十幾個小混混全部被我打趴下之後,這小陳才肯服軟,還哭爹喊孃的說要拜我爲師!後來我拗不過他,雖然沒有收下這個徒弟,但還是教了他幾招,可誰知他從我這學了幾手之後,更是橫行霸道,誰也不放在眼上。也就對我這半個師父還算恭敬。”
聽了這話之後,衆人方纔恍然大悟,只是柯振似乎對這個小陳也蠻忌憚的,不知是爲何原因。
對於這些事情,大夥都沒有往深處想,來到叢林間,只覺這島上的樹木都是出奇的粗大。周友浩說道:“這片林子十年前我也來過,路很難走,如今夜深,大夥又疲憊,我看還是不要往深處進了,不如就近找個地方休息吧。”
王長貴點頭答道:“也好,像這類罕無人煙的荒島叢林,裡面會有什麼兇獸出現還難以預料呢,咱就按周老弟說的去做吧,這兒樹木粗壯,咱就找些可以避風的樹洞,生些篝火便可。”
衆人皆是沒有意義,隨後周友浩又提議道:“十年前我在這島上住了半個多月,還記得這附近有棵巨鬆,樹幹上恰有一洞。那洞足以容下我們這些人棲身。”
“不會吧!”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就大驚起來,他說道:“竟然有那麼大的樹?光是樹杆上的洞,就能容下我們九個人?”
周友浩點頭說道:“不錯,這島上着實有些古怪之處,這裡的樹木無一不是出奇的粗大,十年前我剛來的時候,也着實詫異了許久。”
葛五接過話道:“先別管那些啦,周大哥你還是趕緊帶咱去找那個樹洞吧,兄弟我這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
周友浩點了點頭,隨之又在周圍環視了良久,方纔認定方位,衝衆人招了招手道:“大家隨我來吧,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巨鬆就在距我們不遠的地方。”
衆人都沒再多言,跟在周友浩身後往密林深處走了過去,不多會兒功夫,只見眼前突的出現了一棵無與倫比的巨大松樹來,這棵鬆在密林之中顯得十分突兀,周圍近百米的範圍內,竟然沒有其他任何一棵樹存在,巨大的樹冠猶如一層濃密的雲朵,整條樹杆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頭入雲神龍,說不出的威嚴!
一眼看清這巨鬆的模樣之後,徐雲德、王長貴、馬聖以及慕丘痕等人皆是猛然震驚,滿目驚奇的盯着那巨鬆許久未能開口,劉萍見狀後,好奇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經劉萍這麼一問,他們幾個方纔稍回神,只聽王長貴幽幽說道:“林中游龍欲鑽雲,八方神明來護靈!這可是一棵世上少有的神樹呀!”
“神樹?”葛五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說道:“難道這棵樹已經修煉成神了?”
王長貴搖頭解釋道:“樹原本就是個神奇的物種,自古以來就有樹大成陰的說法,但凡古樹皆是一些妖物所鍾愛的修煉場所,但在諸多的古樹之中,也有例外,尤其是巨鬆,它非但不會成陰,反到會成靈、乃至成仙。也有一種說法叫做千年靈、萬年仙,說的就是古鬆。跟那千年黑、萬年白的黃大仙十分的相似。”
徐雲德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在這個巨鬆周圍數百米的範圍之內,沒有其他的樹木呢,原來是這島上的樹都過於古老、高大。儼然是成陰了,而那些成陰的古樹在這顆成仙的古鬆近處,就會受到它的壓制,從而難以存活,因此纔會避得遠遠的吧?”
王長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樹木並沒有自身的意識,因此它們道業的深淺,並不在修爲上,而是體現在一個‘勢’字上,也就是樹生長的勢態,越是年代久遠的古松樹,其勢態就越加神駿,比如這棵,遠遠看去可像是一條即將鑽入雲層的神龍?這便是它的勢態。能成龍形的古松樹,可是世上罕見的神樹呀,粗算下來,他至少也得過幾萬年的壽命了。”
聽了王長貴的這一番講解,徐雲德等人方纔明白神樹的寓意,周友浩說道:“十年前我還在這樹洞裡睡過,卻不曾想到這竟然是棵神樹!真是太不可思議啦……”
馬聖說道:“那算是你的機緣了,要知道在這等神樹下住上一宿,可勝過悟道一年吶!”
葛劉一聽這話,頓時也來了興趣,迫不及待地問道:“周大哥,十年前,你在那樹洞裡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周友浩被這麼一問,頓時間也有些啞然,想了許久方纔回答道:“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我記得那時候還是夏季,叢林中蚊蟲極多,可奇怪的是那樹洞裡面竟然連一隻蚊子都沒有,並且還極其涼爽,我睡了近半個月,每天晚上都睡的很踏實。”
王長貴笑着說道:“神樹一類,是可遇不可求的,歷代君王,總會派人在各處山林找尋奇花異草,若被他們看到了這棵神樹,並描繪出來交給皇帝的話,我想那皇帝就算是耗費百萬人工,也得將其移回宮中。”
聽了這話,衆人更是興奮,徐雲德說道:“那咱還磨蹭啥呢,還不快點去那樹洞裡吸幾口神氣!”說罷,不等旁人回話,便當先跑了過去。
其餘人相視一笑,隨即也都跟上了他的步伐,但卻沒人注意到劉萍此時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她看向這可巨鬆的眼神中,夾雜着一些疑惑,但卻又似乎帶着些驚喜,就好像是嬰孩頭一回看見蛋糕一樣。直到大家都走出了老遠,她才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來到巨鬆近前,只見粗大的樹幹底下果真有着一個洞口,這樹洞的洞口並不十分大,只能容納一人側身進入,站在洞口處的衆人,只覺一股濃郁的松香撲鼻而來,令人渾身上下不由一爽。
徐雲德迫不及待地說道:“哈哈,神樹就是神樹,連香味都這麼濃郁,讓我先進去裡頭瞧瞧。”說着,便一頭鑽了進去。
進入樹洞內部,徐雲德方纔感到這棵巨鬆究竟有多麼的粗壯,僅僅只是一個樹杆上的洞,就足足有一見堂屋那般大小,可容納十幾人並排而臥。洞內四壁,包括洞頂和洞低都是暗灰色的松木,雖有些積灰,但卻十分的乾爽,沒有半點尋常樹洞的那種潮溼之態。另外,他還在一處靠裡一些的洞壁上發現了些人爲的痕跡。好奇之下,他急忙湊上前細看,卻發現竟然是十五道利器劃出來的橫槓,似乎是因年代久遠的緣故,這十五道整齊排列的橫槓已經滲入到松木之中了。
這時,王長貴等人也先後鑽了進來,衆人見洞中如此寬敞之後,也無不大感驚歎。徐雲德轉身問道:“周老兄,這些劃痕是不是你留下的?”
周友浩一聽,神色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待他看到這些痕跡之後,頓時驚喜道:“是呀,這是我十年前留下的,那時候我生怕忘記了時日,因此每當太陽落山的時候,就在這裡劃上一刀,直到第十五天,方纔被船接走……真沒想到,時隔十年,這些痕跡都還在!”
這時,叵蓉突然開口問道:“我姐怎麼不在呀?她去哪了?”
衆人一聽,急忙在樹洞中環顧起來,卻見劉萍的確沒有在這之後,徐雲德驚聲說道:“笨丫頭,妹子她沒跟你在一起?”
叵蓉此刻也是滿臉的焦急,回答道:“剛纔還在我邊上呢,怎麼這一轉臉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慕丘痕沉聲說道:“方纔進洞的時候她好像就沒跟我們在一起!”
徐雲德一聽這話,臉上擔心之色更濃,焦急地說道:“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大夥快出去找找。”說罷,便又當先順着樹洞鑽了出去。
可誰料在洞外還沒來得及站穩腳,卻見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攀上了巨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濃密的松葉之中。其他人從樹洞中出來以後,見徐雲德滿目遲疑的盯着樹頂,皆是大感疑惑,王長貴問道:“徐兄弟,看到丫頭了嗎?”
徐雲德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確定剛纔那道影子是不是妹子,但是……”
王長貴見他滿臉的驚異,心知事情定然有蹊蹺,急忙追問道:“但是什麼?徐兄弟你究竟看見了什麼狀況?”
徐雲德說道:“方纔我剛從樹洞裡出來,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就見一道白影從我眼前閃了上去,待我擡頭向上看的時候,發現那影子已然是鑽進的茂密的松葉裡頭了。我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妹子,但最後縮進松葉叢中的那條又粗又長的白色尾巴,倒是跟妹子變身時出現的那條極爲相似。”
衆人聞言,頓時間都陷入了沉思,這夥兒人都知道劉萍變身後是副什麼樣子,但他們也更加清楚,唯有在什麼情況之下,劉萍纔會變身,倘若徐雲德所看到的那個白影,果真就是劉萍的話,這多半就代表,這巨鬆頂端定然有着什麼足以引起她重視的東西存在,是敵還是友,亦或者是其它什麼古怪之物,一時間誰也無法猜測。
沉默片刻之後,徐雲德最先開口道:“不行,不見着妹子人,我這兒放不下心,我得上去看看,樹頂端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叵蓉聞言,也急忙跟着說道:“我也要上去!我也放心不下姐……”
“我也去!”“還有我!”……一時間,葛家兄弟以及馬聖等人都爭着要上樹頂找尋劉萍。
王長貴擺手示意大家暫且不要急,隨之說道:“這樣吧,既然大夥兒都不放心丫頭的安慰,那咱就一起上去,反正這可樹夠大,別說是容下我們幾人了,即便是再來百八十個,也不成問題!”
衆人皆是連連點頭,隨後便各自選了一個方便攀爬的地方,“蹭蹭……”的就登了上去。
這巨鬆非但高大,並且枝葉還特別繁茂,那厚厚的松葉簡直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因此雖說書上的落腳點很多,但攀爬起來還是頗爲費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