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馬聖的眼神突然被劉萍手臂上帶着的一個黑色的手鐲給吸引了過去,在他的記憶中,劉萍似乎從沒有帶過類似這款的黑色手鐲,聯想起那消失無蹤的黑圈來,他由不住地問道:“劉姑娘,你手上的這個手鐲是從何而來呀?”
劉萍聞言,擡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那個手鐲,隨即答道:“諸位,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情,只是沒想馬前輩心思縝密,事先發現了,其實這隻黑鐲,便是那個黑圈所化,也正是帝江的法寶,其名爲空間之鐲!”
葛五聞言,頓時大驚道:“空間之鐲?難不成它能夠控制空間?”
劉萍點頭道:“不錯,我們若想從這聚靈之地內出去,就得靠它了,只不過我還沒有把握能夠完全運用其法,因此纔不敢斷言,一定就能成功!”
馬聖接過話頭說道:“劉姑娘,這空間之鐲乃是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持之物,從先前的黑圈便不難看出,它所蘊藏的力量驚天動地,如今五行大陣已經被破除,由此看來,以它的威力,送我們出這聚靈之地,定然是手到擒來的,可你爲何說沒有把握呢?難不成現在你還不能完全控制住這空間之鐲的力量?”
劉萍搖了搖頭道:“控制空間,並非我等想象的那般容易,這鐲子雖說蘊含着十分強大的力量,但是如何控制,如何施展,卻叫人很難參悟,即便我現在得到了它的認可,但卻也沒有足夠的把握來控制它呀。不過大家儘管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儘快的將大夥兒送出去的。”
說話間,徐雲德和王長貴也先後從入定中甦醒了過來,通過一番調息,兩人的氣色都恢復了七七八八了,徐雲德一見劉萍回神了,頓時欣喜的爬起身,走上前道:“妹子,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劉萍搖頭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好的很,倒是你跟大仙兩人,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爲何別人都沒有事,可偏偏你倆卻……”
徐雲德笑着擺手說道:“嗨,我倆就是想見識一下,那五行大陣到底有多強的威力而已,所以在你破陣之時,我們沒有用道法自保,僅靠肉身之力,去會了會那五行陣,結果就弄成這樣了,不過並無大礙,只是些皮肉傷而已,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聽了這話,劉萍頗爲無語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哦對了,徐大哥、大仙,還有諸位,剛纔五行陣破去之後,我的意識再次進入到了那個虛無的空間之內,而此番在那裡,我碰見了傳說中的租巫之首——帝江!”
“什麼?”衆人聞言皆是大驚,要知道這個帝江,在古時各類傳說之中,在道家可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比那西王母后土更加有名得多,相傳第一任天帝就是他,當然這些都是神話,不足深信,但卻也由此可見,帝江在修道者心目中的地位之高,當真是無所能及的!
王長貴起身說道:“丫頭,在那虛無之境內,帝江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劉萍點頭道:“我所見的帝江,並非他真實面目,而是一團亦真亦幻的虛體,他的話音極其飄渺不定,起初我並不能確定他就是帝江,於是便問‘你是誰?’他答曰‘帝江!’,我又問他爲何引我至此處,他便告訴了我一個駭人聽聞的緣由!諸位,不是我聳人聽聞,當我聽了帝江的那番話後,我總覺得不管是圖騰之謎也好,祖巫之秘也罷,這一切似乎……似乎都是隻個陰謀!”
衆人一聽這話,無不大驚失色,王長貴、徐雲德以及葛家兄弟等人,更是如此,因爲近幾年來,他們受命運的驅使,開始了揭曉空白歷史的艱辛歷程,但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曾懷疑過,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凡塵的安定,爲了還原一個真實的歷史,而如今劉萍卻說這都是個陰謀,一時之間,怎好叫他們接受的了呢!
沉默片刻後,王長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丫頭,你爲何口出此言?那帝江又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才導致你會有此想法的呢?”
劉萍道:“帝江乃是十二祖巫之首,也是蚩尤生平最爲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說對於很多事情,他都比其餘的祖巫清楚,當年蚩尤手下高手如雲,九黎各族彪悍異常,爲何會慘敗給黃帝?這其中其實是另有隱情的。”
徐雲德疑惑地問道:“那究竟是什麼隱情呢?難不成蚩尤大軍中有奸細?”
劉萍道:“關於這點,帝江倒是沒有跟我提到,但他卻說上古十二祖巫,實乃開天闢地之大神盤古一生精氣所化,他們十二人若是盡全力合施法術,便有開天之能,那絕非是黃帝所能抵擋的,就連古時聖人智者也忌憚這等力量,所以說他們才串通好,用以卑劣的手段,將蚩尤以及其強大的九黎軍擊敗,分別封印了衆祖巫,但奈何祖巫並非凡間之物,他們無力將其徹底消滅,可又怕放虎歸山,早晚會被其反噬,因此才耗費心血想出個此等封印之法,將祖巫們封印在了世間各處,即便如此,祖巫們的存在,還是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威脅,所以說他們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那便是朱巫之時的到來!”
“誅巫之時?”聽了這話,王長貴頗感不可思議地說道:“爲何先前的后土也好,奢比屍也罷,他們都沒有提及此事呢?我還清楚的記得,他們只說時候一到,十二祖巫將重返與世,並顛覆凡塵……”
劉萍答道:“不錯,當時后土等幾個祖巫確實是這麼說的,但卻不能排除他們實際上是被蒙在谷裡的這種可能性,我想那虛無領域中的帝江,應該不會型口雌黃,編造謊言來騙我吧,這對於他而來,並沒有什麼好處。”
王長貴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丫頭說的也是呀……這塵封千載的歷史,我們到底何時才能揭開它的真正面紗呢!”
隨之,又聽徐雲德說道:“諸位,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繼續追查下去,還是就此作罷,倘若帝江所言都是真的話,那我們的所作所爲,便很有可能是在一步一步的將祖巫們送向死亡之路呀,我們跟他們無冤無仇,更與那黃帝毫無瓜葛,數千年前的爭鬥,我們爲何非要插上一腳呢?”
王長貴聽了這話,不由長嘆了一口氣道:“徐兄弟,我們如今已然是身陷其中了,想要回頭……恐怕絕非易事呀。”
劉萍甩了甩腦袋道:“好了各位,眼下咱首先要做的是設法離開這裡,至於其他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我這就試着施展空間之法,看能否成功!”
大夥兒紛紛點頭,而後王長貴低聲道:“丫頭,定要小心。”
劉萍答應了一聲,隨之便獨自走到了聚靈之地的邊緣,也就是他們來時的那塊石壁前,衆人緊隨其後。只見劉萍緩緩擡起帶着空間之鐲的那隻手,並按在了石壁之上,站在不遠處的王長貴等人,皆是緊張地盯着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攪到劉萍的施法。
片刻後,只見雙目緊閉的劉萍,身體輕微的抖動之下,在她周圍的景象便隨之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衆人驚詫地看到,以她的身體爲核心,方圓三五米的距離內,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扭曲了一般,空氣、石壁,包括劉萍的身體,都走了原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態扭動着,形如熱氣籠罩着的世界所發生的異狀,令人瞠目結舌。
就當大夥啞然震驚之時,一幕更爲叫人難以置信的時,劉萍的手此時正觸摸着的那片石壁,竟然突然洞開了一個虛無的洞口,那洞內光怪陸離,五光十色,看不清究竟存在着些什麼,更看不到是通往何處,遠遠看去,那個洞口後面,就像是另外的一個世界一般,顯得特別古怪神奇,這令王長貴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與此景十分相仿的黃泉入口!
此時的劉萍,似乎有所感應的睜開了雙眼,當他看到石壁上的那個古怪洞口時,臉上不由流露出來狂喜之意,隨機轉臉衝大夥兒喊道:“我成功了,快,大家趕緊進去,這洞是通往卉丘絕地的,我乍領悟掌控空間之法,維持不了多久,大家抓緊時間。”
衆人聞言,皆是不敢多想,相互對視點頭之下,便魚貫衝了過去,鑽進了洞中,見所有人都進去了以後,劉萍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緊隨着大夥兒的腳步,鑽進了這充滿了奇幻色彩的空穴之中。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徐雲德,發現這個洞穴絕非一般的洞所能相比,在這裡面,沒有方向可言,更加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四周盡是些如夢如幻的彩光,這些光暈流轉不息,變幻莫測,置身其中就好像是進入到了夢境一樣,所以說他只有憑着自己的直覺,一直往前走去。
走在最後面的劉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題,開口喊道:“大家手拉着手走,千萬不可掉隊,這是我借用帝江寶物之威,扭曲了空間,從而開闢出的一個空間裂縫,倘若在這裡走散了的話,那麼便極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徐大哥,你莫要去多想其他,只管筆直的前行便可,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走出去啦。”
衆人聞言,皆是不敢怠慢,紛紛照着劉萍的話去做了,大家手拉着手,在徐雲德的帶領下,快速地往前走去……
就這樣,誰也不知走了多久時候,就當徐雲德形同先前那般,往前又邁出了一步之後,卻突覺眼前一亮,隨即周圍的景色也是猛地一變,那色彩斑斕的虛無之景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卉丘絕地中的各式奇花異草,並散發着陣陣沁人心脾的藥香!
其餘人衆隨之也都魚貫而出,當大夥看到了眼前景象後,再短暫的呆滯以後,皆是欣喜若狂,葛五更是激動的大喊道:“出來啦!我們終於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