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看了看慌做一團的鬼子,說道:“大仙,就算這連環旗也解決了,但還缺南方之火呀,鬼子們所在的方位就是南,如此看來,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啊!”
王長貴亮出了手中的另外一張符咒,說道:“放心,我自有妙招!”說罷只見他又是一甩手,這道字符也飄忽的飛了起來,竟是直直的飛向了鬼子們所在的地方!
看着這不知從何處飛出的紙片,村民跟鬼子全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半空中的紙符,只見那紙符飛的不緊不慢,就像是被人拖着往前似的,是非詭異。直到撞向了一棵粗壯的樹幹之上,方纔“轟”的一聲爆出了一團火光,將整課樹都給燒了起來。見此情景,鬼子們跟村民更是驚上加驚。這還沒進後山,便是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聯想起一溝村的那夜,鬼子當中甚至有幾個當場就鳥了褲子。
這時,劉萍也綁完了紅繩,擡頭道:“大仙,綁好了!”
王長貴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在此處等我!”隨後便抱起九根木棒,往路北頭匆匆趕去。大概跑了三四十米,便已是到了山腳下了,王長貴蹲在草叢之中,施展起盅繇科之法,將九根木棍,按照劉萍所說的方位,一一插到了路中間!
而鬼子那邊,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樹上的那雨澆不滅火給吸引過去了,所以沒有人發現遠處路上的微小變化。
做完這些之後,王長貴又貓着腰回到了劉萍她們所在的深坑!此時天色也已經暗淡了下來,應該是到了酉時,整個後山在雨霧的籠罩中,顯得神秘莫測。
孫季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不遠處的鬼子,低聲說道:“我們忙活了這麼久,你們說那些鬼子還會不會進山?”
徐雲德搖頭道:“我想多半是不會了吧!這一會功夫就出現了這麼多怪現象,要放做是你,你還會繼續往前走嗎?”
孫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鬼子可邪乎的很,誰知道他們腦子裡想的是啥!”
這時,路上那幾個亂滾的山石早已停了下來,慌亂的人羣也稍稍恢復了些秩序。鬼子之中幾個看上去像是幹部的湊到了一起,正交頭接耳地商量着些什麼,一邊還時不時的看看那燃燒着的楓樹。另外,其餘的鬼子此刻也打起了電筒,還有的燒起了火把,將山道給照的火光一片。
不過這樣也好,想必誰都知道,在漆黑的環境中,越是身在亮出,就越難看清黑暗之中的東西,這樣以來,倒也給了劉萍她們帶來了更爲有利的條件。
終於,鬼子們似乎是決定了繼續往前走,前排的幾人拿槍托搗了幾下村民,逼着他們繼續往前走!而自己的部隊則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二十多米的距離,緩慢的繼續開往後山。
片刻之後,所有人都進入了五行幻相陣中。陣法啓動運轉,陣中之人眼前的景象瞬間起了變化,原本光禿禿的山間小道突然消失,周圍古樹林立,四下景色大相徑庭,東西難辨、左右不分!
王長貴看了看陣中驚慌失措的村民,低聲問道:“小萍,你可有辦法把鄉親們給引出來?”
劉萍道:“可以!你只需找些樹枝,然後……”
王長貴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便站起身來,四下折了一些樹枝,用起了盅繇科之法。
走在鬼子前面的村民們此刻也正原地打着圈,個個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突然之間,一株參天大樹在正前方拔地而起。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空地上怎麼突然冒出棵樹來?村民們心生畏懼,沒人膽敢上前,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自那樹上傳來,強調還是當地的土話,只聽那聲音道:“快過來!我王長貴。”
鄉親們一聽,頓時心花怒放,二話不說便往那大樹走去!走至樹前,見緊挨着這棵,還有一棵!王長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道:“沿着往下走!”村民們立馬照做……
鬼子跟在鄉親們身後,見他們不知爲何,突然間加快了腳步,像是找着了出路,一個個喜出望外,急忙興沖沖的跟了上去,卻不料沒走幾步,所有的村民竟瞬間消失在了眼前,毫無蹤跡、不知去向,就如同蒸發了一般!
鬼子們無一不是大驚失色,紛紛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這些日子着實是發生太多令他們難以置信的事,或許他們很多人心裡會這麼想:“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會怎麼邪乎呢!閒沒事來侵佔這兒幹嘛呀!”
幾十個鄉親們在王長貴的指引下,終於是走到了陣法之外。見周圍的景象又恢復如常之後,他們才稍微安下了心,但恐懼之感卻依舊不減。
徐雲德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對大夥說道:“鄉親們,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大家不要再怕了,那都是王大仙爲了救你們,才施展的法術。”
衆人一聽,這才鬆了口氣,同時心裡頭更是將王長貴當成了神!再看那些近在眼前的鬼子們,似乎根本就看不見自己,此刻還在正在原處打着轉,有人驚歎道:“王大仙的手段果真高明啊!”
王長貴對孫季說道:“如今這些人不能再回村了,你帶大夥先去洞裡安頓下來,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
孫季點了點頭,隨後走了過去,招呼道:“鄉親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一處安全的地方先避避去!”鄉親們一見是一溝村的村長,便紛紛跟他去了。
孫季帶着大夥離開之後,劉萍開口問道:“王大仙,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長貴道:“你可有辦法在陣中開條出路?”
劉萍一聽,臉上頓時布起疑雲,問道:“你的意思是放他們出去?”
王長貴搖頭道:“自然不是。”
劉萍這才點頭道:“開路不難,只要在五行隨意一處做些改動,就可以了,只是大仙你爲何問這個?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對付他們的好法子?趕緊說出來聽聽。”
王長貴道:“如今已是夜間,傀符中的十方惡鬼可以現身了,一會我放他們進陣,再嚇一嚇鬼子,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你就在陣南開出一條退路,叫他們返回原點,我想他們出去之後,定然不敢再打後山的主意了!”
徐雲德聽了這話,也不由笑了起來,他說道:“妙計啊!那些鬼子被這麼一嚇,回去之後定然不敢再來,那麼這後山便安全了!”
劉萍也覺着這法子不錯,於是便一口答應下來,說道:“那好,一旦時機成熟,你就告訴我。”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即從包中拿出了傀符,抖手喚出一干惡鬼,什麼食火、恖形、食腐、澤怪……全部進了陣內,一時間,五行幻相大陣之中陰風陣陣,鬼嘯不絕,各式各樣的惡鬼四處遊蕩,宛如陰間煉獄。那恖形鬼更是時不時的變幻出與鬼子一模一樣的臉來,冷不防的出現在其面前……
被困在陣內的鬼子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丟搶棄甲,亂作一團,看得徐雲德大喊活該。這般維持了足足一刻鐘之久,鬼子們已是精疲力竭,在陣中抖作一團。
王長貴見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便向劉萍點了點頭,示意她是時候開條路讓鬼子出來了。
劉萍見狀,疾步走到那棵正燃燒的楓樹下,掏出楚刀,插在了樹幹之上,隨後便匆匆跑回了深坑之中,並招呼王長貴兩人也趕緊藏好。
五行相生相剋,而恰好那南方之火正克西方之金。楚刀本就是屬金系靈物,況且它所蘊含的能量可不是普通的火所能克的了的,所以若想與之相抗衡,唯有那無根之火才行。
所謂無根之火其實有兩種,一是天火,也就是修道之人說的三昧真火,那是傳說中的東西,不足爲信;而另外一種便是業火,這業火實爲陰曹地府之中用來焚燒冤魂惡鬼所用之火,恰巧修道之人的道符引來的火種就是業火。
所以說那楓樹上的兇兇烈火,之所以能被雨淋卻不熄滅,就是因爲那不是普通的火,所以才能與楚刀之威不相上下,如此一來,五行幻相大陣中的南方之火分身去鬥楚刀,這一門便露出了破綻。
與此同時,陣裡南面冷不防的顯現出了一條路來,驚慌失措的鬼子也顧不得其他,順着這條路便竄出了五行大陣,連滾帶爬的往村子逃離而去。
見鬼子走遠後,劉萍三人方纔從深坑之中走了出來,王長貴先是收回了十方惡鬼,徐雲德則去替他解下了連環旗上的紅線,而劉萍此刻卻走到了楓樹下犯了難。
王長貴見狀,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劉萍道:“我的楚刀被燒了這麼久,肯定燙死了,我如何下的去手把它拿回來呀?”
王長貴笑道:“你大可放心地去拿,若是被燙着一點,我王長貴的王字就倒過來寫。”
徐雲德一聽,笑道:“你王子倒過來寫不還是王嗎?”
王長貴聞言,也不由尷尬一笑,隨之說道:“小萍,你儘管拿吧,此火非同常火,是不傷人的。”
劉萍雖有遲疑,但最終還是伸出了手,試探了幾次之後,覺着確實沒有一絲燙的感覺,方纔大着膽子將楚刀拔了出來,楚刀已入手,便覺刀身之上傳來一陣微暖,非但不燙,反而握在手中還挺舒服的。
出於好奇,劉萍問道:“大仙,這火究竟是什麼火呀?爲什麼能把樹都給燒了,但卻不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