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地基萬餘里;向東延綿不盡,向西峰迴路轉;其中,離東岸十九萬裡之處,有一地方三千里之洲,世人將其喚名爲“流洲(注一)”。
馮宇飛和陳星在豪天告別衆位飛虎隊兄弟之後,一路苦行,數日數夜,從未間斷;終於是在第五日中午,應約而至,來到了流洲海岸不遠之處。
隨後,兩人步行半個多時辰,已經是來到了水晶殿的外門;此刻,兩人舉頭望着這碧藍的大殿,如水一般的清澈,不禁又爲這雄霸天下的蕭氏家族,心生敬畏。
不多時,只見殿外接引的門童,早已是看清了馮宇飛兩人的相貌;於是,趕緊走上前去,虛聲問道:“兩位不是我們流洲之人吧!”
馮宇飛和陳星同時一驚,知這接引道童倒有幾分顏色;於是,隨後向他拱手道:“我兩是來找你家小姐蕭雪柔的。”
哪料?這蕭雪柔三個字一從馮宇飛口中道出,那接引道童立刻就如五雷轟頂一般,瞬間大驚;趕緊將手指向口中一吹,嚇道:“你們兩位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再提小姐的事了,如今殿中爲了這事,可是鬧翻了天了。”
馮宇飛和陳星皆是一驚;但從那接引道童的面上就可以看出,此事非同小可,干係重大;於是,馮宇飛將話鋒一轉,笑道:“我想兄弟可能是誤會了,我們這次前來,或許並非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家小姐現在到底生在何處?”
那接引道童,險些有些委屈,隨後虛嘆幾聲,無奈道:“說來小姐也是個苦命的人啊,這年紀輕輕,就被給關進了瑤池之中。”
馮宇飛剛來水晶殿,並不知那接引道童口中說出的瑤池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以他的口風老看,想畢蕭雪柔如今的日子,過的並不理想。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
肝膽洞,毛髮聳。
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推翹勇,矜豪縱。
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
轟飲灑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
間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樂匆匆!”
突然,一聲爽朗的詩句,彷彿從那遙遠的天際,徐徐傳來;馮宇飛和陳星一驚,同時向那發生之處望去。
只見,遠處正有一位身着淡藍色長袍的少年,悠悠從這邊走來;見這少年,手拿竹簡,眉目清秀,書生意氣,一看,便知道他乃出於名門正派之家。
不久,隨着那少年的步伐逼近;此刻的馮宇飛,陳星才和那少年互相的照了面。
隨後,少年見竟有兩個陌生的男子,與自己年齡相仿,似乎有些好奇;於是,笑着上前問道:“你們兩位是?”
馮宇飛畢竟遠道而來,不敢失禮;趕緊拱手回道:“我兩來自中州,此次前來,相見下你家小姐蕭雪柔。”
哪料?那少年聽到想蕭雪柔幾個字之後,也是一驚;片刻,待他神色恢復之後;隨後輕嘆幾聲,無奈道:“姐姐現在很慘啊……”
馮宇飛和陳星哪料這少年居然是蕭族的少爺;但到底沒有將那少年的身份弄清,不敢多加揣摩。
但那少年似乎看出了馮宇飛和陳星面上的疑惑;於是,破涕爲笑,隨後爽朗的大聲自我介紹道:“鄙人姓蕭,名詞典,是蕭家嫡親蕭岳雲之子;在這流洲中,向有瘋狂書生之名……”
“噗哧,呵呵,呵呵……”
還沒等蕭詞典自我介紹完畢,那一旁早已聽得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接引道童,像是實在忍不住心中那強烈的笑意,竟矢口笑了出來。
蕭詞典在馮宇飛兩人面前失了面子;於是,猛地用眼向那接引道童一瞪,硬是沒給他什麼好的眼色看。
馮宇飛和陳星兩人,通過此等種種,大概看出了點其中暗藏的貓膩;但從蕭詞典的言談舉止來看,卻可以叛逆,他並非是有着什麼惡意。
說完這些,就當言歸正傳;隨後,馮宇飛趕緊將面色一肅,向蕭詞典正色的問道:“蕭兄,我此次來的確有着要緊事要與蕭雪柔商談,不知能否借你絢爛之光,給我們兩行個方便之門?”
蕭詞典聽到此處,瞬間大驚;趕緊用手將馮宇飛的口一捂,急着道:“你不想活了,如今我們水晶殿就是提一下蕭雪柔這三個字,都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的,你竟然還想去見她?,那你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馮宇飛知事情嚴重,於是便先住口不提;片刻之後,待蕭詞典面上緊張之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於是又問道:“蕭兄能告訴我,你加蕭雪柔到底犯了什麼錯嗎,爲何你們水晶殿要這般的對待於她?”
那蕭詞典也像是有滿腹的委屈,要傾泄一般;於是,趕緊用眼朝一旁的接引道童一瞪;接引道童會意,便向一旁走去了。
隨後,蕭詞典見接引道童已走,於是竟再次向那接引道童重聲叮囑道:“今天的事,不得跟任何人說起,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片刻,待接引道童走得遠後;蕭詞典趕緊將面色一肅,向馮宇飛和陳星正色道:“姐姐是和南海炎洲烈火澗有着婚約的,但是,就在前些日,炎洲派人來提親,姐姐竟然一口便把來人給喝退了回去。”
馮宇飛和蕭雪柔生活了三年;如何不知道蕭雪柔那冷豔冰霜的性格;此時聽蕭詞典口中說出此事,但絲毫都不覺得吃驚。
隨後,只聽蕭詞典虛嘆了幾聲,隨後又繼續道:“自那間事情之後,四舅因爲姐姐傷害了流洲和炎洲兩家的和氣,而大發雷霆,一怒之下便將姐姐給關進了瑤池之中,讓她與世隔絕,好好反省。”
“自那以後,凡是殿中之人,一提及到蕭雪柔這三個字,就得受到殿中最嚴厲的殿規處置。”
“所以現在,我們殿中之人,都視蕭雪柔這三個字,如禁語一般,想到都會害怕,還有誰願意給你們講解這些呢?”
通過此等種種,馮宇飛終於是將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弄得清楚楚了;但隨後,馮宇飛竟將嘴一斜,笑着向蕭詞典問道:
“那你怎麼不怕殿規處置……?”
PS:(注一)《光林筆記》有載,流洲:在東海中,地方三千里,離東岸十九萬裡。上多山川,積石爲昆吾,作劍光明洞照,如水精狀,割玉如泥。亦多仙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