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過頭去看白瀟羽,他的身影淡的嚇人,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我害怕的伸出手去抓他,很快那些黑氣從我的身體肆虐而過。
全部撲向了那個被炸裂的洞口,白靖年臉上隱隱的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找到了,走!
走之前,他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白瀟羽,臉上閃過一絲殘忍和不屑道,小羽,你從來都鬥不過我,生前是這樣,死後也是這樣,你以爲我會讓你變成鬼王來找我報仇麼?你還是那麼天真。
說着就踩着他的手指碾了過去,我知道他感受不到痛覺,但是白靖年此刻的這種行爲是羞辱,是對白瀟羽的羞辱,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不是給了他沉重的一擊麼?
我看着白瀟羽,眼淚從眼眶裡面流下,我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白瀟羽此刻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一直心心念唸的復仇,結果還是沒有成功,那種功虧一簣的感覺我能夠想象。
葉寒一拳直接將身後控制住他的陳弦一給反手打趴在了地上,擡高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不屑的說道,我說了,讓你不要得意。
兩個人真是一樣惡劣,我瞪着他們,恨不得將白靖年千刀萬剮,但是剛纔那些莫名其妙的黑氣涌入我的身體之後,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要對付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白靖年掃了我一眼,對葉寒道,把她帶走!
我撐着身體一步步的後退,轉頭朝着白瀟羽求救,只見他目光閃爍了一下,蒼白的臉上勾出一抹笑意,虛弱道,哪怕魂飛魄散,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她的,絕不會。
說着他就朝着我撲了過來,我們兩人原地滾了兩圈,掉入了一個漆黑的角落,根本看不清楚一切,包括白靖年他們。
我不知道白瀟羽帶我到了什麼地方,只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很虛弱,我在黑暗中胡亂的摸索着,聲音咽嗚道,白……瀟羽,你在哪?你去哪裡了!
就在我摸索的同時,一雙冰冷的手從側邊伸了過來,直接拽住了我的手,然後慢吞吞的放到了他的胸口。
半響,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纔在從我的耳邊傳來道,我在你旁邊,不用怕。
聽到他的聲音,我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趴在他的肩膀上就大哭了起來,一邊道,你又受傷了。
白瀟羽苦笑道,我還好,傷着傷着就習慣了。
我道,可是我不習慣,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變成鬼王了嗎?怎麼會這個樣子,那些鬼氣
怎麼會散了。
這一次我等了很久,他纔回答我,伴隨的是幾聲咳嗽聲,他道,很簡單啊,我們都被算計了,我只不過做了一次假的鬼王,是我報仇心切,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還害了你。
我一個勁的搖頭,但又擔心他看見,只能開口道,我不怪你,我是心甘情願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我總是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他道,傻子,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纔是,總是我太大意,讓你陷入這樣那樣的陷阱,跟着我,你後悔嗎?
我道,我如果說後悔你會打我嗎?
他許久沒吭聲,我猜是被我給氣的,我正想開口說話,他卻將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一口咬住了我耳下邊的脖子,一邊道,我不會打你,我會咬死你,然後放幹你的血,讓你做一具乾屍,所以,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苦笑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脣很涼,根本就沒有用力,像是輕輕的啃咬一般,我摸着他的頭髮,一下又一下。
很久他又繼續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眼看殺死自己的兇手站在面前,都殺不掉。
我嘆了一口氣,許久才道,沒關係,我們老實人總是被算計,也不是你沒用,只不過這一次我們都是被我奶奶和白靖年他們算計了而已,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沒有翻身的可能了,你恨了十年,難道就因爲一次打擊就放棄復仇,放棄調查當年白家滅門的真相了嗎?
很快白瀟羽就在黑暗中冷笑道,我絕對不會放棄,哪怕下地獄,我也要拖着白靖年,拖着殺害我白家的兇手一起下地獄!
好吧,如果復仇能夠讓他重新振作起來,那也只能這樣了。
我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在什麼地方啊,陳弦一還在他們那裡呢!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白瀟羽搖頭道,你彆着急,陳弦一爲人聰明應該知道想辦法溜走的,我之前看這裡有個洞口也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我猜應該是通往落魂坡的方向吧,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從按個炸開的洞口趕往落魂坡了。
說着他就一把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道,剛纔你說你被你奶奶算計了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一口氣,面色爲難的將我之前從葛二嘴裡面聽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白瀟羽,他聽完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道,難怪了,我就說,你好好的在後院,白靖年是怎麼把你給抓去的。你奶奶卻告訴我,他們應該是覬覦你身上的星卦鏡想要開啓那個落魂坡
,不知道你奶奶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
我苦笑道,別說你了,我也想不通,爲什麼一夕之間會變成這樣,我最愛的奶奶怎麼可能是壞人,她又怎麼可能害我,還有……這個是我醒過來之後在我的嘴巴里面扣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說着我就把那一截脊椎骨從包裡面給掏了出來,白瀟羽拿着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但是這件事情肯定還沒有完,我奶奶既然想要把那個殭屍給放出來,一定是她要完成什麼心願,等了五十年,纔等來這一天。
他道,剛纔那些黑氣爲什麼會衝進你的身體裡面?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搖頭,不舒服的感覺只有剛剛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的肚子裡面好像有了一個東西一樣,但是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我想那些黑氣可能是湊巧經過我的身體,也可能是我體質的原因吧。
白瀟羽沒有說什麼,似乎這個解釋最有道理,他拉着我往黑暗處走去,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但是這裡一點光亮都沒有,走路老是摔跤,還是白瀟羽見我走不動路,手中燃起了一小簇鬼火照路。
這一條路似乎一點阻礙都沒有,我和白瀟羽大概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就走到了盡頭,擡頭一看居然沒路了。
我吃驚道,這沒路了?怎麼辦?
白瀟羽道,找一找周圍有沒有什麼暗格,或者洞口,這應該是有路的纔對。
於是我仔細在這土壁上摸索,結果輕輕用手一推,就發現這個牆在移動的樣子,於是我也沒有告訴白瀟羽,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助跑上前一腳踹下,那堵土牆就被我瞬間給踢倒了。
白瀟羽傻眼的站在一邊,半響才掀開眼皮看了我一眼,對我做了一個牛逼的手勢。
然後拉着我的手從這個踢翻的土牆鑽了過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墓室,看不清究竟有多寬,我只能夠藉着白瀟羽手中的鬼火看清楚這墓室的中間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沒錯,我用了巨大,因爲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棺材,這口棺材有兩米來寬,五米多長!
白瀟羽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好脾氣道,這不是棺材,是棺槨,這棺槨裡面放着的纔是棺材,看來我們來到目的地了,而且還是先白靖年他們一步。
難怪我說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沒有想到我們無意之間還插了他們的近路,白瀟羽走了過去,我暗示他小心,萬一驚動了這棺槨裡面的殭屍我們就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