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就吃膩味了,不想再吃了,轉身離去,去尋找別的獵物。
當蘇三飛回小池塘附近時,突然發現在一處蘆葦叢中有幾隻大蒼蠅在玩“捉貓貓”,不禁喜出望外,當即飛過去,開始“貓抓老鼠”的遊戲。
有一隻雌性綠頭蒼蠅十分自負,居然滿不在乎地趴在一隻死去的癩蛤蟆身上大吃大喝,不僅如此,更可氣的是,還邊吃邊在這隻癩蛤蟆的屍身上下蒼蠅卵,以便這堆腐肉上長出蛆來。
蘇三一見,不禁心中火起,心想:好傢伙,還挺會享受的嘛!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黴,你的末日到了。
當即猛撲上去,一把抓住這隻正在吃“斷頭飯”的傢伙,不過,抓住它以後,蘇三並沒有馬上將其“就地正法”,而是想像警察抓罪犯一樣,先審訊一番。
隨後,蘇三便用蒼蠅語言問道:“喂,綠頭胖子,這頓臨死前的‘斷頭飯’,吃得怎麼樣?”
“啊?你這個大蜻蜓居然會說俺們蒼蠅的話,我敢肯定你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哎,我今天栽在你手裡,也值了。”綠頭蒼蠅既無比驚訝又垂頭喪氣地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呢?快說!別磨嘰了。”蘇三呵斥道。
“本來我還以爲這是上天賜予我的美味佳宴,正吃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你突然從天而降。現在我倒覺得這頓佳宴,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或者說是‘鴻門宴’。如今反而讓我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心裡只想吐。”
“你們這羣到處傳播細菌病毒的骯髒傢伙,不但出生骯髒,而且連吃的也骯髒,我現在就宣佈你死刑,把你吃掉。”
“等等,大爺,既然您嫌我髒,那幹嘛還吃我?難道你不怕我身上那些骯髒的細菌和病毒會傳給你嗎?”
“啊!這這,這個,我還真沒想到。那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還不好辦,把我放了,不就得了。一了百了。”
“那可不行。警察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罪犯,難道還把他隨便放了不成?”
“難道我一個安分守己的良民,也是罪犯不成?”
“你真的安分守己了嗎?你到處傳播細菌病毒危害四方,難道還不算犯罪?”
“我究竟危害誰了?這方圓數百公里範圍內,沒有一個人類。何況我也飛不那麼遠,我可從未危害一個人類,不算犯罪吧?警察同志。”
“那我也不能放了你,我還沒吃飽飯呢?”
“如果你不怕我身上的細菌病毒傳給你從而導致你短命的話,那你儘管吃好了。”
“那我既然不能吃你,我咬死你,總可以吧?!”
“那也不行。我全身都有非常致命的細菌和病毒,你用口咬我跟吃掉我,那不是一回事嗎?一樣會染上細菌病毒,一樣會短命完蛋的。”
“看來,我將不得不放過你了。”
“這個當然最好,大家互不侵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豈不兩全其美嗎?”
“沒想到,你的口才,不,是你的辯才,簡直太好了,我服了。想來你上輩子一定是做律師的。”
“不敢當。我認爲是大爺您的仁慈和博愛打動了我,讓我有自我申辯的機會。”
“哎!那好,今天我就放了你。不過,我們是否可以交個朋友呢?”
“太好了。恭敬不如從命。在下舉雙手贊成。”
“那你叫什麼名字?”蘇三問。
“我叫‘肥臉婆’。大爺,那您呢?”綠頭蒼蠅說。
“我叫蘇三。以後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必再大爺大爺地叫了。”蘇三說道。
“好的。我聽您的。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綠頭蒼蠅又問。
“你走吧。我還得去找吃的。”說完,蘇三便放開“肥臉婆”,飛往別處。
想要找蜻蜓喜歡吃的東西,在這原始叢林裡,可是隨處可見,沒多久,蘇三便吃得一個肚兒圓了。
除了找到了自己想要吃的東西之外,蘇三還遇到了別的蜻蜓,其中,大多數是別的種類,不過,也有一兩個是同類。
當蘇三遇到同種類的蜻蜓時,心裡不免會想:它們是怎樣‘羽化成龍’的呢?我幹嘛不去問問,也算是互相交流一下經驗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第二次遇到另一隻雷夢蜻蜓,蘇三便情不自禁地飛上前去,問好道:“喂!兄弟,你好呀!在幹嘛呢?”
誰知,這隻雷夢蜻蜓居然不買賬地說:“誰是你兄弟,麻煩你睜大自己的狗眼,好好瞧一瞧,我是你姐們,不是你什麼狗屁兄弟!”
哇噻!沒想到,這位是雌性,還是一位具有火爆脾氣的“辣妹”,蘇三這會兒感覺有些哭笑不得,於是便心平氣和地說道:“這位小姐,你好!對不起,我剛纔被身上的一股帥氣嚇倒了,以爲你是雄性,還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這些蜻蜓小姐頓時被蘇三的翩翩君子風度驚呆了,懸停在空中,瞪眼看着蘇三,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半晌沒出聲。
“怎麼了?美麗多姿的芊芊小姐,我說錯話了嗎?”蘇三見此,不由得自嘲地問。
“沒有,先生,你好有紳士風度!”蜻蜓小姐說。
“是嗎?可我並不認爲我自己具有紳士風度,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就像一個十足的莽漢。”蘇三謙虛地說。
“你太謙虛了。嗯……”蜻蜓小姐瞪大眼睛,臉上顯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轉動着腦袋,上下左右,仔細觀察蘇三起來,片刻,竟然歇斯底里般地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全身顫抖,薄薄的蜻蜓翅膀戰抖不已。
見狀,蘇三不禁莫名其妙,以爲這位蜻蜓小姐一定是哪裡出了毛病,或許是間歇性神經病發作了。
可就在蘇三打算不再搭理她而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想到,蜻蜓小姐似乎已經笑夠了,止住了歇斯底里大笑,臉上依然帶着笑意,眼淚汪汪(居然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不少來了)地看着蘇三道:“夥計,難道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性別,或者說你一直都在裝扮帥哥嗎?”
一聽這話,蘇三頓時只覺得頭腦發懵,哇噻,難不成這回我又成雌性了不成?我自己怎麼沒有一點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