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丁柔,陳嬌嬌瞬間覺得舒坦了不少。
這個黃毛丫頭三番五次壞自己的好事,陳嬌嬌早就想收拾她了。今天借弟弟之口,狠狠羞辱她一通。
陳嬌嬌一把摟過自己的弟弟,親暱的摸了摸他的頭,算是一種鼓勵了。
“礙事的傢伙終於走了,咱們繼續說。”
小胖子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拿來當槍使,但又不敢明說。於是他們姐弟倆交換情報,把各自知道的情報都說了。
陳啓年的天眼的確很特殊,他能看清對方靈魂的顏色,並且能敏銳的察覺它的運動軌跡。甚至可以隔着牆壁,看見後面的人。
據他說,這種能力是某天他上課睡覺後,陡然冒出來的。只不過時靈時不靈,他也做不了主。
陳氏族人好像受上天眷顧,總能擁有這些匪夷所思的怪本領。陳嬌嬌對此習以爲常,一點都不羨慕。
“你說你能找到陳啓星,怎麼找?”
“只要他靠近我一定範圍,我就能從人羣裡把他給找出來。他的魂我看過,黑中帶着透明,跟所有人都不同。”
陳嬌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的這種能力用在找人上,確實有點作用。唯一的問題是,要先確定陳啓星具體去了什麼地方。
小胖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表情凝重的說:“你剛纔說曹老師自殺了,那後來汪明月怎麼樣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哥臨走時,讓咱爸一定要治好汪明月的病。那個傻子還把自己的私房錢拿了出來,說是替汪明月交治療費。”
說着,陳嬌嬌取出那張還算新的銀行卡。
“他真這麼說了?”
“嗯。”
“那我和你一起跟咱爸說。等以後找到我哥,一定要好好謝謝他。還有在學校的事,我也跟他道個歉...”
此時他把自己惡整陳啓星的事,一一講給大姐聽。有的事陳嬌嬌聽陳啓星說過,有一些難堪的他回家從來不講。
看着姐姐鼻子發紅,小胖子難得有了點人性:“你想他啦?”
陳嬌嬌點點頭:“那個呆子心腸太軟,我怕他賭氣跑出去,被別人欺負...”
陳啓年心道:你應該擔心他犯傻,出去被人坑吧?
姐弟倆又聊了一會,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鄭清秋纔回到家裡。
陳嬌嬌本想跟她說兩句的,但看她陰沉着臉,全無平日的溫柔。於是把話嚥了回去,只問老爸什麼時候回家。
“他在陪一個重要客人,結束以後有可能直接去外地。”
窩了一肚子火的鄭清秋草草回答,看到遠處的兒子火氣就更旺了:“你給我滾過來!”
陳啓年嚇得一哆嗦,扭頭便想往樓上跑。鄭清秋兩步追了上去,也不說理由,按住他就是一頓老拳。
“媽,別打了,他知道錯了...”陳嬌嬌上來勸阻。
鄭清秋血灌瞳仁,剛想把兒子吊起來打,一聽陳嬌嬌的話楞了一下。
“你叫我什麼?”她收住拳頭,驚訝得看着女兒。
“媽...”陳嬌嬌怯生生的說。
鄭清秋捂住自己的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從她嫁給陳尚榜之後,陳嬌嬌從來沒有當着她的面,喊她一聲媽。
受她的情緒感染,陳嬌嬌眼淚也下來了。於是母女倆抱頭痛哭,把陳啓年這個親兒子晾在了一邊。
“乖女兒,媽媽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了。”鄭清秋比較情緒化,懷裡抱着女兒越想越高興。
“來陪媽媽說說話,我們從來都沒正式聊過天呢。”她拉着女兒的手臂,往沙發上走。
陳啓年看得有些嫉妒,老媽都沒對自己這麼好過。
“什麼時候吃飯啊,我快要餓死了!”他張嘴嚷嚷道。
鄭清秋本來含情脈脈的臉,一聽這話後,瞬間變得咬牙切齒:“今晚你給我餓着,一口也不給你吃!”
小胖子知道,這會自己要是還嘴的話,鐵定沒有好下場。於是灰溜溜跑回樓上,吃備用零食去了。
他走以後,沙發上的母女倆相視一眼,每個人心裡都有很多話。但千言萬語不知從何開口。
“我這人脾氣不太好,雖然這些年已經很努力改了,可還是不太善於跟別人溝通...”鄭清秋率先打破了沉默。
陳嬌嬌心說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總以爲別人會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往往事與願違。明明那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自己很清楚。但結局總是會變成誤會。
“我也有錯,很多話我應該跟你說的...”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道歉。說出口以後,感覺心裡特別舒暢。
鄭清秋握住她的手,笑得非常燦爛:“我雖然不是你親媽,但咱倆的脾氣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看到你,我就想起從前的自己。”
“真的嗎?”
“嗯,從前的我看誰都不順眼,還親手揍了你爸好幾回。”
“那你倆怎麼好上的?”
“那傢伙不要臉,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還從懷裡掏出玫瑰花...”說起自己的過往,鄭清秋像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樣,臉頰變得緋紅。
陳嬌嬌以前在老爸嘴裡,聽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無非是自己用人格魅力,徹底征服‘母老虎’。想不到當年他是用了這麼‘無恥’的手段,對別人死纏爛打。
“不說我了,怪害羞的。你呢,你跟小星的關係怎麼樣了?”
原來鄭清秋早就知道她與陳啓星的關係,只是沒機會點破罷了。陳嬌嬌心裡清楚,有丁柔那個大嘴巴在,老媽不知道纔怪呢。
“我,我跟他吵架了...”陳嬌嬌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
“反了天了他,敢跟我乖女兒吵架。我這就去東北,替你打他一頓出出氣!”
陳嬌嬌搖了搖頭:“他早就回青島了,你們還見過面。”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印象?”
“他在東北出了點事,現在附身在一個女人身上。我弟他們班的語文老師賈梅梅,就是現在的陳啓星。”
鄭清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陳嬌嬌繼續補充道:“我本來讓他查陳啓年的,結果我爸的秘密也被他給知道了。他很生氣,於是我們就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