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我與她到底什麼關係?爲什麼墨顧軒要如此對她?”墨子簫一臉茫然。
“走吧!我把今年倖存者遊戲的錄像調出來給你看。幸虧今年我爲了紀念你們的這段難能可貴的感情,特地多存了一盤,不然現在真的無跡可查了。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去查過,檔案室已經沒有了今年的錄像存檔了。”jason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墨顧軒真的可謂是機關算盡了!
心思細膩得簡直無人可比。
墨子簫一頭霧水,但相信jason會給他一切疑問的答案,所以便靜下心來,隨着jason一起走出了地牢。
一個小時後,jason關掉了電視屏幕,轉頭看已經坐在那裡像一座雕塑一般的墨子簫,嘆了口氣,起身自到酒櫃斟了兩杯酒到他身邊,遞一杯在他手上,“喝點酒提提神吧!你需要理清的頭緒實在太多了。”
墨子簫這才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舉起酒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緩緩地問道:“我很愛她吧?竟然願意陪她去參加那麼荒唐的遊戲,更爲了她,不惜以命相護……”
“你們確實夠相愛。或許說你們屬於一見鍾情。”susan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墨子簫轉頭,看到susan眼睛紅紅地走到了他身邊,“知道嗎?如今夏小昕一定躲在哪個地方獨自一個人傷心着呢!你什麼都記得,卻忘記了與她的一切事情。她愛你愛得如此全心全意,你說你怎麼忍心呢?”
言語之中,充滿了對墨子簫的不滿,與對夏小昕的萬種心疼。
墨子簫頓住,回憶起夏小昕那滿是絕望的淚臉,還有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說的那些不屑且絕情的話語,突然之間心就劇痛,彷彿心臟被人用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無情而狠絕地捅了進去再拉了出來,鮮血淋漓。
是啊!他爲什麼獨獨就不記得她了呢?
他痛苦地舉起拳頭用力地照着自己的太陽穴狠狠地捶了過去,一邊捶一邊近乎崩潰地說:“是的!我爲什麼不記得她呢?即使看了那錄像,我仍然不記得她!”
jason見他近乎自殘地虐待他自己,便急忙朝susan使了個眼色,然後用力地抓住了他胡亂揮舞的拳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想這樣的!你爲了夏小昕也付出足夠多了!你身上的鞭痕便是證明!因爲想要給她想要的生活,你差點喪命於墨家的長鞭之下!你們的付出是對等的,並沒有誰多誰少!失憶不是你想要的!所有的一切如果硬要追究是對是錯的話,我覺得那便是你墨家的身份,還有你的聰明才智!”
susan原來一直在眼眶中的打轉的淚水終於滾落而下,哽咽地說:“希望你趕緊把她找回來,不然我敢保證你這一輩子一定會後悔藥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的能夠像她一樣愛着你!”
說完之後,不想再多說下去,自轉身走出了書房。
“別介意susan的態度。她與小昕的感情非常深厚,沒有小昕,我和susan別說走在一起,可能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對於她的離去,susan的心裡是最最難過的。”jason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墨子簫的肩膀。
墨子簫無言地點了點頭,“現在,你把我和夏小昕的故事細細地說給我聽吧!我想知道曾經發生在我和她之間的一切一切。”
“好。我慢慢說給你聽!”jason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眯起眼睛,記憶開始追溯到那拍賣場上那激烈熱辣的情景。
因爲故事太曲折太漫長,jason足足講了近兩個半小時纔算大概地將墨子簫與夏小昕如何相識相知又相惜的故事說完了。
墨子簫聽了,又是長時間的沉默,一雙漆黑的眸子黯淡無光。
jason知道他需要消化一下,所以悄悄地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一出書房,卻看到老管家與susan坐在客廳裡,兩人的神情皆十分嚴肅,似乎在說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見到他來,兩人齊齊站了起來。
susan悲憤地說:“我就說了這事情一定有貓膩!方纔管家跟我說了,子簫醒來之後,墨顧軒見他果然失憶便順勢將小昕趕走了!小昕不甘心,三番四次地找機會去找墨子簫,結果最後被墨顧軒栽贓陷害,威逼利誘趕出了這裡,趕出了美國!因爲擔心事情敗露,還在我們回來之前威逼利誘我們的人,逼使他們三緘其口!jason,墨顧軒太卑鄙無恥了!”
jason轉頭看向老管家,“真的嗎?”
老管家沉重地點了點頭。
jason慨然長嘆,“真的想不到他可以爲達目的不惜傷害自己的親孫子……”
“他做得出的!他對我尚且手下不留情,更別說對夏小昕了。我……親眼看到夏小昕被他手下人打得口吐鮮血,跪倒在地上……”墨子簫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一臉的疲憊與痛苦。
從前,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每次在看到夏小昕流淚的時候,心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痛,也不明白爲什麼在溫泉池裡,他對她的吻竟然有着欲罷不能的留戀。
如今,全懂了。
即使墨顧軒打得他失憶了,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仍然無法剋制住對夏小昕的渴望與愛戀,這就是一直讓他糾結,一直時不時地在腦子裡閃過夏小昕絕望傷心面容的原因!
記得書上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深深地愛着你面前的人,而這個人卻不知道你愛他。
夏小昕!夏小昕!當時的你該有多麼地痛苦?多麼地絕望?
當你被人無情地驅趕,被打得口吐鮮血跪在地上的時候,我卻冷眼旁觀,你的心一定碎了一地吧?
想到這裡,他痛苦地閉住了眼睛。
她是如此地愛他,他卻全然忘光了,全然不知道她一切的噩運皆因他而起……
如今的她,一定如受傷垂危的小獸一般蜷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裡憂傷而絕望地舔着那痛入心骨的傷口吧?
“坐下吧!”jason看他身子一直晃,擔心他身體承受不住,便急忙扶着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susan着急地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咱們就算把小昕找回來了,只怕仍然逃不過墨顧軒的毒手的!”
因爲心裡極恨着墨顧軒的心狠手辣,所以她直呼其名,只覺得像他那樣的人已經不值得讓人尊敬了。
jason皺眉瞪了她一眼,“事情急不得!總要讓子簫好好想想。”轉頭對墨子簫說,“既然知道了真相,也不要急着做出決定。如今你一天兩夜沒休息了,突然間知道了這麼多事,思想一定亂得很,所以不如上樓好好洗漱一下,然後再休息一下,等腦子清醒了再做出你覺得正確的決定吧!”
墨子簫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向門口走去。
jason追上幾步,輕輕地說:“你現在回墨宅可不是明智之舉。”
墨子簫木然地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回自己的小洋樓呆着。我和她在那裡住了將近一年,或許身臨其境了,我可以找到些與她在一起時的零星記憶。”
“好。這樣也好。”jason暗暗地鬆了口氣。
墨子簫便低頭慢慢地離開了。
看着他孤寂而憂傷的背影,jason黯然地嘆了口氣。
“我不相信他!即使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也已經不能相信他了!我覺得他不夠愛小昕!若換做是我,失憶了,可以忘記一切,卻一定不會忘記你的!”susan充滿着恨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jason皺眉,冷喝道:“你不要再把你的主觀意識強加在子簫的身上了!他從小到大,父母早逝,與墨顧軒的感情最深。雖然因葉季鬱的事情與墨顧軒有了隔閡,但那並不就代表着在他的內心深處沒有了那份感情!他失憶了,或許是因爲對親情的過分看重,所以不願意正視墨顧軒對他的傷害。你以爲,在事件事情當中,他很輕鬆麼?我可以說,他所受到的傷害比夏小昕要重上很多倍!你覺得沒有了愛人愛着疼着惜着的日子很好過麼?你以爲他真的與那麼女人廝混是一種風流快活麼?!你……你……”
說到最後,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這裡深深地替墨子簫難過着,這裡卻看着susan的淚臉卻又忍不下心再去指責了。
susan卻在他這一番責罵後,卻有些清醒了,難過地上前,緊緊地摟住jason的腰,輕輕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只心疼小昕,而忘記了子簫的痛苦的!你說得對,錯不在子簫,他在得知真相之後,受打擊最厲害的真的莫過於他了!我……我真的太自私了!”
jason的心徹底軟了,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溫言軟語地說:“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方纔不該那樣失態地吼你的。我真的是糊塗了着急了!可現在,我們都得冷靜下來才行。尤其是你,懷着孩子尤其不能情緒波動那麼大,這樣真的對孩子會有影響的。至於小昕的事情,就完全交給我和子簫來處理吧!你現在這樣擔心,難道是對我們的能力有所置疑麼?又或者你擔心我們不會善待小昕?也會像墨顧軒一樣辣手無情地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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