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剛想說話,誰知卻先打了一個哈欠,打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急忙一手捂嘴,一手去擦眼角涌出來的淚水,苦笑着說:“幾乎根本沒怎麼睡啊!昨天替墨少洗漱過後,再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將近十一點了,睡到兩點,結果又被墨少叫起來陪他下棋,這一下就是整整五個小時,現在才肯放我走呢!我想自己走着去拿早餐,也好清醒一點,沒想到你們卻這麼早來了。”
susan極度同情地看着他,“貝爾,讓你去伺候那樣一個叛逆期的少年,可真的辛苦你了。”繼而又一笑,歡天喜地地說,“不過,想想看,這樣的不正常說不定正是一件大好事呢!沒準明天或後天,他突然就回到了從前那個我們熟悉的墨少了呢!”
貝爾笑道:“但願如此!我也是巴不得墨少早點好的。時間久了,我可真的吃不消了!”
susan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強一點!堅持就是勝利!這樣吧,趁着今天上午我守着,你趕緊回去補一覺吧!說不定他今天晚上又要折騰你了。”
貝爾遲疑地看了看她的碩大的肚子,“你成嗎?”
susan笑道:“放心吧!對於我,他還是知道尊老愛幼的。只有我強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沒有他強迫我陪他做我不喜歡事的份!所以,與他在一起,往往我覺得比較快樂,而他則是鬱悶的那一個。”
貝爾聽了,不由笑了,“等他以後恢復了正常,想起這樣的一段經歷,只怕他自己也會忍不住笑吧!”
“嘻嘻。可不是麼?這可是他一輩子的把柄!他啊!別想再像從前一樣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了!”susan興奮地揮手,隨即又急不可耐地說,“走吧!你趕緊去休息,我也好去做正事去了!”
貝爾急忙應了,兩人分了手,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susan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耳朵裡便立即充斥進了一陣陣震天的呼嚕聲。
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以爲墨子簫是在聽到她進來後便故意裝睡,不由冷哼着幾步走上前,彎腰對着墨子簫的耳朵大聲喊道:“子簫!別睡了!我知道你是裝的!不管你今天願意不願意,你也得老老實實地陪着我慢慢地看這片子!爲了加深你的印象,我不會快進的,所以要想看完這帶子,咱們得花好長的時間。快起來,咱們沒有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墨子簫的鼾聲止住了,睜開一雙睡意迷朦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無意識地閉上了。
susan又叫,他又睜開眼看無意識地看她,堅持不了五分鐘,頭一歪,眼一閉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根本就不給susan放錄影帶的機會。
反覆弄了幾遍之後,仍然沒有任何起色之後,susan終於無可奈何地說:“算了算了!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緩衝,明天你可沒這麼走運了!明天你再想睡大覺,我就是拿兩根牙籤撐開你的眼睛,我也得讓你陪着我將這帶子給看完了!哼哼!一遍沒效果,咱們來兩遍,三遍,十遍,百遍!”
說完之後只好悻悻然地走了。
當關門聲一響,墨子簫的眼睛倏地睜開了,深遽而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得色。
不過,想想susan方纔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那段話,不由很是有些膽戰驚心,今天還沒正式開始渡過,已經不得不擔心明天該如何敷衍過去了。
於是這一天,雖然susan放過了他,他卻沒辦法放過自己,儘管身體已經很疲憊,卻沒有辦法好好去睡。
本想叫貝爾又來陪他下棋打發時間,誰知按鈴按了半天,貝爾都沒出現,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才十七八歲滿身青春朝氣的小護士。
小護士也是早期跑到這裡來淘金的華人後代,長着一雙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頭,嘴巴也圓嘟嘟的,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俏麗的娃娃,很是可愛。
尤其是一笑,臉頰兩邊便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一走進來,紅撲撲的圓臉蛋上便浮起一抹歡喜的笑容,聲音清脆得如黃鸝鳥兒一般,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笑着說:“墨少,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我去做。貝爾大哥去休息去了,susan吩咐我來替他一會。”
墨子簫很喜歡她討喜的長相,更喜歡她的年紀,因爲這幾天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二三十歲的人,天天給他灌輸的都是些他覺得可怕而荒唐的思想,只覺得都快要被逼瘋了,如今突然來了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青春朝氣的女孩,不由覺得快要發黴了的心房突然被一抹亮麗的陽光照了進來,剎時將陰霾,將黴氣全都一掃而光,統統不見了。
說不出的高興,他當即揮着手叫她靠近,指了指牀頭櫃上的蘋果,笑道:“你幫我削只蘋果吧!貝爾那個粗人削個蘋果都削不好,老是弄得表面坑坑窪窪的,讓我根本提不起興趣來吃!”
“好啊!我幫您削。我的技術是挺不錯的。”小護士笑嘻嘻地坐了下來,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小心翼翼地削着一邊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說,“我每年的聖誕之夜都會在鏡前仔細地削一個蘋果,從來都是一刀到底,不會從中間削斷。”
“爲什麼要在每年的聖誕之夜?還一定要在鏡前削蘋果?這是一種什麼說法?”墨子簫奇怪地問。
小護士臉一紅,擡頭快速而羞澀地瞥了他一眼,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很小,幾不可聞,害得墨子簫不得不側過身去仔細聆聽,才費力地聽到她說:“那是因爲有一種傳說而已。我爲了這個傳說,平時可沒少練習削蘋果。”
“傳說?什麼傳說?”墨子簫不由大感興趣。
呵呵。跟同齡人說話就是有趣,哪裡像那個susan阿姨一樣,老是逼着他聽一些情啊愛啊的老掉牙的故事。
“傳說,如果你在聖誕節的那天晚上的午夜鐘聲響起之前,你對着鏡子快速地削完一個蘋果,蘋果皮一定不能中途斷開,鐘聲響起後,你的蘋果要削完,然後你對着鏡子許下願望,那麼這個願望立即便會實現。”小護士滿臉紅雲,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因爲墨子簫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得她貪婪地聞嗅到了他身上那好聞的薄荷香氣,更感覺到他正張嘴調皮地對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間吹着氣。
這讓她心跳如狂,只覺得自己猶如在做夢,夢到自己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便熱烈地愛慕上的白馬王子淡笑着向自己走來,並且向她伸出修長而有力的手邀請她坐上他的白馬,與他一起騎馬奔馳在這寬闊無垠風景無限美好的天地之間。
墨子簫好奇地問:“爲什麼要對着鏡子許願呢?還一定要在固定的時候削蘋果?”
小護士臉紅得更厲害了,心裡有鬼,哪裡敢看他,又哪裡敢說啊,於是低低地說:“呃。那一般都是女孩子纔會做的事情。”
“爲什麼一定是女孩子纔會做的?”墨子簫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我知道了,你們女孩子一定向老天許願,希望自己得到一個英俊瀟灑的白馬王子是不是?”
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白牙,顯得極其帥氣陽光,與平時的冷漠性感相比,別有一番動人心絃的力量。
小護士禁不住擡頭呆呆地看着他,只覺得他就如傳說中的阿波羅一般英俊高貴,想想自己平庸的相貌與才情,不由自慚形穢,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可是卻禁不住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上帝啊!如果不能愛他,那就讓他的身體慢點好吧!讓他的記憶也慢點恢復吧!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多些時間陪着他了。那樣,是不是也是一種變相的暫時擁有呢?
正癡癡地想着,墨子簫看她癡傻傻地看着自己,以爲她被自己拆穿了心思很尷尬,便急忙收斂了笑容,正兒八經地說:“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嘲笑你。我只是覺得這種傳說很有趣。”
話說出口,小護士仍然呆呆地擡頭看着他。
他眉頭一皺,想起那個花心大蘿蔔大嬸有時候也會這樣呆呆地看着自己,同樣的表情讓他的心一跳,心想別是這小護士也喜歡他吧?
當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笑道:“你怎麼了?”
小護士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紅着臉轉頭低咳,以此掩飾自己慌亂的內心。
墨子簫見了她這副模樣,越發地知道她的心思了。
皺眉,本能地想趕她走,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及時地縮了回去。
他不能趕她走!
好歹面對她,好過面對囉嗦不停的susan,更好過面對老是一副畢恭畢敬總是讓他覺得極其掃興的貝爾。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護士說話很有趣,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那個花心大蘿蔔大嬸。
護士還在害羞,他便決定不跟她開玩笑了,不然她老是這樣害羞下去,那真的太沒意思了。
眼睛向四周轉了轉,笑着說:“你陪我玩紙牌吧!誰輸了往誰的臉上貼紙條!”
小護士見他竟然還想跟自己玩,不由心一喜,急忙笑道:“好啊!我去拿紙牌與紙!”
“不用去拿,我這裡就有。你去打開茶几的抽屜,貝爾應該將牌放在那裡。”
開玩笑!他在這病院裡住了快兩個月了,每天重複來重複去見那幾個人,還天天被壓迫着聽susan講故事,看她流眼淚,他自己不想辦法找點樂趣的話,他早就被她給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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