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笑了,我家小姐有些任性,還請您不要見怪。” 老者眉頭輕輕一皺,在他看來,這柄玉如意價值上億,沈謙絕不可能隨意送人。
“福伯,我哪裡任性了?” 柳蕊一聽老者說她任性,不由得撅起了小嘴。
“我沒有開玩笑,這柄玉如意確實是送給她的。” 沈謙直接把綠玉如意塞到柳蕊的手裡。
“真的給我?” 柳蕊大喜,一把把如意拿在手裡,頓時感覺有種強烈的親切感,彷彿是她的好朋友一般。不過想想玉如意的價值,又有些不太確定地問沈謙道。
“當然,放心吧,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再要回來。” 沈謙看着僅僅握着玉如意的柳蕊,想起從前的許欣媛,一時間感慨萬千。
“不知先生爲何送給小姐如此貴重的禮物?” 福伯看到沈謙真的把玉如意送給柳蕊,不由得警惕起來,眼神變得冷冽異常。
“我和柳蕊的母親許欣媛是朋友,送給她女兒點見面禮有什麼值得稀奇的?” 沈謙直接無視了福伯冰冷的眼神。
“先生和夫人是朋友?可是我爲什麼從來沒有見過先生,也從來沒有聽夫人提起過有先生這樣的朋友?” 福伯依舊陰沉着臉問道。
“老先生何必多問,不如把欣媛叫出來和我一見事情不就全都明白了?” 沈謙讓福伯問的不耐煩起來。
“夫人和先生出去了,恐怕很晚才能回來,有什麼事情還是老朽代爲轉達吧!或者先生可以明天再來。” 福伯禮貌地說道。
“我可以等下去。” 沈謙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那隨你吧!” 福伯回到他剛剛坐過的地方,重新拿起那本還未看完的鑑寶書籍。不過沈謙能夠感覺的到,福伯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書上,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謝謝你,這柄玉如意我很喜歡。” 柳蕊在沈謙對面坐下來,因爲玉如意的緣故,她對沈謙的態度變得溫和起來。
“不用謝,不如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 沈謙笑道。
“什麼約定?” 柳蕊好奇地問道。
“作爲對我禮物的尊重,以後你要儘量多的把它隨身攜帶。” 沈謙說道。
其實這些玉如意是沈謙特意爲他的女人防身做的,當時靈玉足夠,就多做了一個帶在身上,想不到今天正好用上。
“蕊蕊,媽媽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沈謙全身一震,差點忍不住流下眼淚。
“媽媽,這位哥哥要找你!” 柳蕊收取了沈謙的禮物,對沈謙的稱呼也有弟弟改成了哥哥。
“哥哥,我看看是你哪位哥哥?” 許欣媛從外面走進來,在她身後,還有一名中年男子。
許欣媛看到沈謙的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下來,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兩行熱淚從眼中流出,打溼了她的臉龐。這個讓她埋藏在心底,思念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竟然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欣媛,你還好嗎?” 沈謙看到眼前已經四十多歲的許欣媛看上去竟然纔剛剛三十歲的樣子,更讓他驚奇地是許欣媛的身上竟然有真元波動,築基初期的真元波動,這也是爲什麼她能夠保持容顏不老的緣故。
“好,你呢?” 許欣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我很好!” 沈謙的聲音竟然也有些哽咽,原本他對許欣媛是懷有一絲恨意的,可是當他再次看到曾經深愛着的女人,看到她爲自己流淚,爲自己哭泣的時候,所有的恨意都化成弄弄的愛意,涌上心頭。
“欣媛,這位是?” 站在許欣媛身後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
“哦,這位是我的朋友沈謙,普...普通朋友。” 許欣媛心中一緊,有點欲蓋彌彰地說道。
這時候,沈謙也注意到了這名中年男子,剛剛他只顧着看許欣媛,竟然沒有看見這名中年男子。更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中年男子竟然是名修士,而且還是一名結丹期境界的修士。
“你好,柳陽!” 中年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不過接着這縷殺氣變成了落寞。
“沈謙!” 沈謙元嬰期的靈識何等的強大,清晰地捕捉到了中年男子感情的變化。
“欣媛,其實你又何必隱瞞呢,當年我喜歡上你的時候就曾經對你做過調查,當時你和沈道友正處於熱戀當中,當時沈道友已經進階到了築基期,這麼多年過去了,沈道友的修爲也進階到築基中期了。” 柳陽靈識一掃,嘆了口氣道。
沈謙一直將修爲壓制在築基中期左右的樣子,柳陽又如何能夠看破?從柳陽的話中,沈謙大體上聽出了一點端倪,當年許欣媛不告而別恐怕和柳陽有極大的關係。
“沈謙,你走吧,我現在已經是有婦之夫,就讓我們當朋友好嗎?” 許欣媛露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我想知道,當年你爲何不告而別?” 沈謙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看向柳陽的眼神中溢出縷縷殺氣。
“你就別問了。” 許欣媛的眼中再次涌出淚水。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你必須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告訴我。” 沈謙冷聲說道,看向柳陽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沒有什麼緣故,是我變心了。” 許欣媛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欣媛,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我來說,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當年我讓你傷心了一次,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柳陽上前一步,拍拍許欣媛的肩膀。
“當年,我遊歷天下的時候身負重傷,途經燕京,幸得欣媛相救,方纔得以不死。也是我一時貪心,竟然恩將仇報,不顧及欣媛的感受,以她家人和你的生命作爲要挾,強行把她帶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雖然對欣媛百般呵護,但是卻能感覺到,她其實並不幸福,帶她走吧,如果你還是像從前那樣愛她的話。” 柳陽說完這番話,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欣媛,你願意跟我離開嗎?” 沈謙聽了柳陽的話,反而沒有了殺意,想到當年沒有能夠保護許欣媛,心中一陣慚愧。
“沈謙,還記得我們的約會嗎?那是我第一次有心跳的感覺,真的好刺激,好興奮,好奇妙。多少年過去了,每當想起那次約會,我的心至今仍然跳動不止。可是你知道嗎,人生所需要的並不僅僅只有愛情,人生的伴侶也不僅僅只有心跳的感覺就足夠。他,我的男人雖然做過錯事,可是我發現我並不怪他,這二十年來,柳陽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雖不說,卻記在心裡。當我哭泣的時候,是他幫我擦乾眼淚;當我嬌蠻無理的時候,是他給我捶打的胸膛;當我無聊透頂的時候,是他送上一朵嬌豔的玫瑰花。不知不覺間,他成了我的依靠,因爲有他,我覺得很踏實;因爲有他,我感覺不再疲憊;因爲有他,想你的次數竟然越來越少。我不能隨你離開,我已經捨不得我的男人;我不能隨你離開,我已經捨不得我的女兒;我不能隨你離開,我已經捨不得這個給了我那麼多溫暖的家。沈謙,讓我們把對彼此心跳的感覺藏在心底,作爲人生最美的回憶;讓我們把對彼此心跳的感覺印在靈魂深處,做最好的朋友,好嗎?” 許欣媛雙瞳剪水,期待地望着沈謙。
“我不如你,如果欣媛跟着我,我給不了她那麼多,好好待她。” 沈謙心疼了一下,由衷地對柳陽說道。
“我會的!” 柳陽聽了許欣媛的話,早已是淚流滿面,二十年的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這對他來說,實在是最幸福的日子。
“這裡有瓶丹藥,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沈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柳陽。
柳陽看到沈謙給他丹藥,不禁有些詫異,本來他還想給沈謙一些補償的。
“其實剛纔你犯了一個錯誤,我的修爲其實並不是築基中期。” 沈謙向觀玉閣外的原石虛空一抓,只見一道霞光閃過,原石便消失不見。接着,沈謙身上龐大的氣勢爆發出來,如同怒海驚濤一般。
柳陽覺得渾身被一股威勢絕倫的力量所束縛,不能動彈分毫,心神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力,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的感覺一樣。
“元嬰期!” 柳陽渾身震顫不止,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外面的原石我收走了,剛纔給你的丹藥的價值足以抵得上那塊原石了,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沈謙把一塊傳音石遞給許欣媛,身形一動,已然消失在房間之中。
“元嬰期,他竟然有元嬰期的修爲。” 沈謙雖然已經離開,可是柳陽卻兀自喃喃自語。
許欣媛也是一臉的震撼之色,她現在也是一名修士,對於元嬰期是個什麼概念知道的非常清楚。
只是,兩人誰都沒有發現,站在他們身邊的柳瑤在知道沈謙具有如此強大實力的時候,眼中突然爆發出一團絢麗的神采,癡癡地望着沈謙離開的方向。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