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陰殺玄冥陣
“就你們也敢傷我分身?找死!”
小玉空靈細膩的聲音迴盪在客棧之中,揮手間便將兩位天災門護法抽飛,兩人順着來時的放向飛回去時,都是整個身子切過對面走廊的地板。
也就是說,那一股蠻力以他們二人的凡體肉胎爲刀劍,硬生生切開了九寸多厚六尺來寬的實木地板!
而且此刻兩人還是被卡在自己身體切出的木板夾縫裡,置身於客棧的一樓跟二樓之間動彈不得,相當悽慘也相當滑稽。
二人面具裡皆是滲出一灘血跡,艱難的擡起頭來,這纔看清了正踏着虛空站在他們對面的狐王小玉,面具上兩個窟窿裡同時流露出幾分畏懼的目光。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的所有天災門弟子皆是一臉震驚,一時間數十人裡裡外外將整個客棧圍在圈裡,可愣是沒人敢上前一步。
話音剛落,小玉便沒來由的黛眉微蹙,擡起方纔拍飛兩個天災門護法的右手,低頭看了眼手心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整個手掌蔓延開來的黑斑,一雙媚眼中瞳孔不由猛的縮了一圈。
天災門兩位難兄難弟護法就這麼被架在半空,看到小玉的動作後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得意目光。
其中一人的面具下傳來一聲嗤笑,旋即低沉嘶啞的聲音悠然響起,“哼,天災門的人便是你說碰就碰的?我們自幼浸泡各種毒水長大,同門競爭更是殘酷好比養蠱一般,現在你右手的滋味如何?”
“識相的就把我天災門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便將你手上蠱毒和你妹妹身中的七煞彌雲煙解藥一併賜下,否則等門主來了,可就沒這好買賣給你們做!”
兩個護法一唱一和如演雙簧一般,那得意的態度,絲毫沒半點一巴掌給人拍飛了卡在木板裡的失敗者覺悟。
誰知下一刻小玉嘴角竟是微微上揚,臉上完全沒有兩位護法期待看到的慌張神情,只是眼中一抹紅光一閃即逝,旋即整個人的氣質都由內而外的發生了轉變。
這種感覺,給那正盯着她提條件的兩位護法的感覺,就好像眼前這女人已經變了個人似的,那磅礴如海的氣息,竟讓他們感受到壓力的瞬間,連心跳都是驟停了一瞬間。
緊接着只見一團淡淡的耗光將小玉整個右手包起來,而小玉則是將掌心對準腳下的地面嘴角笑意不減,“旁門左道,難上大雅之堂!”
短短十個字的話都還沒說完,那兩個護法便是跟滿屋子隨處可見的天災門門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盯着小玉。
不,他們是在盯着小玉的手,那隻不是白玉勝過白玉的柔荑上,竟是落下的一滴滴黑色的**,每一滴落在客棧夯實的地面上,都是一個拇指戳出來似的空洞。
“不!不……這不可能,我天災門的護身蠱罡怎麼可能如此輕易便被破解!”
那兩個護法此刻的眼神裡,已經不光是畏懼,兩顆瞳仁都在眼裡不住的顫抖着,那模樣簡直比見了鬼還見了鬼了。
就在他們倆以及所有在場的天災門門人只顧着震驚時,小玉也已經用法力逼出了體內的最後一絲蠱毒,那隻柔荑再次如同白玉一般。
崇軒抱着懷裡的楊柔,不斷用氣機溫養她早就殘破不堪的經脈,當他看到小玉將那詭異莫測的蠱毒化解時,心裡已經快要崩斷的一根弦不由放鬆下來。
低頭看了眼雙目緊閉,顯然已經人事不省的楊柔,儘管自從上次蘇州一別,崇軒無時無刻不在惦念着她,不想着去尋找她……
只是……當此時此刻久別重逢的佳人就躺在自己懷裡時,崇軒低頭看向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心裡卻多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隔閡。
似乎這美好的事物和他分開了太久太久,這突如其來的重逢就像是水中花井中月般,讓崇軒有些不敢接受……
不經意間擡頭看到那凌空而立的背影,崇軒不禁莞爾一笑,自己可是從未見過這一襲紅衣下散發出殺機的樣子,起碼這一世小玉在崇軒面前,彷彿永遠都像個鄰家女子般。
也唯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讓崇軒想起,原來這個隨時都能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笑臉的,曾經在鎮妖塔中天真爛漫的跟他說起‘家’的話題的,一直在藏經閣外不懼風雨等着自己出關的女子,竟也是一代兇名赫赫數百年的大妖王啊!
“這世間從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你們認爲自己所謂的護身蠱罡不可能被人破解,也只是不曾遇到能破了它的人罷了……”
小玉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意,迴應着之前開口的那個護法,除了那一抹戲謔的笑容外,雲淡風輕的臉上便再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情感。
兩個被卡在木板夾縫中的護法相互交換了個目光,同時從對方眼中品味到一絲不顯於行的殺機後,竟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衆弟子,結陰殺玄冥陣!”
天災門的這陰殺玄冥陣極其玄妙,陣法大成後能將每一個人的功力都聚在一起,或三五人合力聯手防禦,或所有陣中所有人的功力都匯於一人之身。
當結陣之人的數量或質量的優勢到達一定程度時,承載了陣中所有人功力的一人,普天之下也沒幾個高人敢輕言小覷。
不過若是如此使用這陣法,那人承載了遠遠超出自身極限的力量之後,固然能夠短期內快速提升功力,卻也會對身體造成無法修補的損傷。
而看那兩位護法眼裡濃郁的殺意,他們顯然也是懷着寧爲玉碎的念頭。
兩人話音剛落,一時間屋裡站着的屋外守着的,所有天災門門人盡數落入大堂,頃刻間一座數十人結成的殺陣便是將小玉圍在中間。
看到這一幕,抱着楊柔的崇軒不禁渾身一震,左腳已經是下意識的踏出一步。
儘管崇軒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懷裡還躺着楊柔,打斷了出手的念頭,可在他身後,緊貼着後背的三口劍卻是不自覺的同時在嘗試着掙脫劍鞘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