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羽楓應該。
爲了自己的未來,好好的考慮一番了。
誠如卡夫特說的,長羽楓沒有辦法不去以利益關係思考他和其他人的關係。
所有與他好的,與他壞的,都是人脈之中的一環。
而他所擁有的財力,也僅僅是他和瑞瑞上學還剩下來的一些錢財。
再是長羽楓的權力。
長羽楓幾乎是沒有任何權力,長羽楓擁有過職位還要追溯到某個日子裡,他給別人看守了一會貨物,如果他真要算的話,那也算是吧。
整理清楚之後。
他和他的一切,也便有了歸宿。
長羽楓幾乎是一無所有。
再是長羽楓需要去思考她的目標。
他知道,他腦袋內進行着的一切,都在指引着她的方向。
她又時是一襲紅色的華衣,有時候又是一尾紫色的長裙,有時如仙女下凡,仙氣飄飄,有時卻猶如故人似水,凡塵之間,煙火氣與安家並行,只是她的容顏,他未曾見過,也從未清晰的見過。
他甚至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可是她卻魂牽夢繞般的“折磨”着她。
她讓他不能安生。
她讓他不知道……自己沒有她,應該怎麼活下去。
好像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她。
尋找她。在從未有過的這個世界上,尋找她。
而不是去忘記她,即使是嘗試忘記她,也會讓他痛苦不堪。
那枚戒指,開啓了他的記憶。
那是一段模糊的,出龍大會的記憶。
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出龍大會,要不然,也不會成爲加洛林家族的外掛生。外掛生和正式生的一切不同,都是沉重的,無法估量的。
有時候他在想,這段記憶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與那些記憶完全不同,他不再是受到折磨……而是,教育。
無論是那個回憶裡的艾瑞卡,還是不相識的其他人,都將他看做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溫緹郡英雄【拉傑爾】的兒子。
他是英雄的兒子,自然會與衆不同。
艾瑞卡在隱忍他的無理取鬧,那隻小魚在平靜的對待他的慵懶,科林也極具有韻味的對待着他的無能爲力。
在悲慘輪迴裡,長羽楓似乎明白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他的記憶發生了篡改,他的一切,都發生過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枚戒指,就是如此現象的最好證明。
他從來不認識那個總是飄忽不定的出現的黑西裝小男孩,也從來不認識維多利亞女公爵。
即使是第一次相遇,他們的狀態就非常尷尬。
他只知道維多利女公爵狠狠的罵了他,並且罵的非常難聽,關於的是自己沉淪下去的消極。再是其他的事情,他就記得不太清楚了。
這很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他想着自己的未來。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條路,或者是三加一條路。
第一條,去掌握權力。
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個個都急難得到。
爵位就是如此,並且獲得的方式非常複雜,或者是突出貢獻直接授予。作爲一個與龍鬚公殘黨有關的人,這一條路,幾乎是封死的。
第二條路,去擁有財富。
金銀銅鐵錫凡五品。再是珍珠玉石,酒釀食餐等等等等,擁有了這一條路里的一種,或許也是不錯的營生。但是這就相當於他需要將自己的一切都賦予其中,脫不開身,連帶着一生一世都與之打交道,商路劫匪,影獵者,哈圖林都在靈界的各處,商與權分割還好,商與權不分割,自己從事的商業行業,或許在別人的牽制中永遠無出頭之日,也就是先天失去了主動站隊的權力,這兩者皆是與人密不可分,大公無私的極其少,若是觸了雷,永世不得翻身,還會連累自己的一切,和其他人的一生。
此路,走是可以走,只是怕走到一半,人財兩空,被別人劫掠了去,鬧得個人間空歡喜。
最後一個,便是人脈。
這個或許可以直接斷了念想了。
如果人脈處理好,上面兩個,手到擒來不說,就是順風順水,再是覆舟難收,也怕不是不可能做到了。
而後。他只能想着,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了。
或者說,去尋找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那會是什麼呢?
如果自己的記憶是一種病痛,他是不是可以去尋找呢?
那樣子會不會太自私了?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完成了自己活着的意義,那會不會扼殺別人生活的意義呢?
因爲有時候機會只有一次。
也就是通常意義上說的,能夠站在最高處的,當然只有一個人。
開句玩笑,要是他去掃大街,估計也沒有人願意攔着的。因爲掃大街的大爺大媽們的頂點並不是通常意義上人們所說的人生的意義,那並不是年輕人應該追求的東西。
年輕人追求的東西,追求的人生的意義,無非是三樣。
權力,金錢,美色或者人脈。
那是這樣說的話,他作爲年輕人失去了對於這三樣的追求,無異於和其他人斷絕了人脈。
他想要的,是尋找到記憶裡的她。
詢問,爲什麼?那不是美色,因爲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臉。
他有一千一萬個爲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談起。從何而來。
所以,他也必須去尋了。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
至於他爲什麼會咳嗽……
很難說,可以說,並沒有爲什麼,因爲他想到了他與這個世界這麼格格不入,就簡直是氣血攻心。
難以自拔。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啊,或許他一直都想着的不是金錢,權力,人脈,或者是美色,而是,自己人生生活的意義。
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甚至是不存在的,他的初心。
他的初心是什麼……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初心,是各種東西。
他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他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家庭。
他爲什麼會來到芙蘭?
他爲什麼會……想到這些?回憶到這些?
他不知道。
很奇怪的是,他確實不知道,那就像是刪減了一樣,他的記憶到底混亂到了什麼程度呢?竟然可以藉助外物進行着記憶的巡迴。
這件可怕,又絕望的東西,到底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