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傑克很是不爽的問了一句,這個傢伙喝了兩瓶酒,吃了自己接近兩天的食物,還這麼傲氣,實在是不爽的很。
傑克的話就好像凜冽寒冬,讓亞罕臉上的神采一收,黑了起來:‘唔,我的部隊戰敗了,然後我就被俘虜了。”
“小孩子別亂說話。亞罕,你原來是什麼軍銜啊?”楊烈在傑克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讓他一邊去,隨口問道。
“聯隊長,重裝步兵聯隊長。”亞罕臉上恢復了一些神采,一字一頓的回答。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被俘虜嗎?“楊烈問了句。
”沒有了,他們都死了。”亞罕激動了起來,他雙手抱着頭:“我親眼看到我的小夥子們一個個倒在我面前,他們是爲了保護我才死的啊。“
”啊。“亞罕的吼叫在森林裡傳出很遠很遠,驚起大羣的飛鳥。大顆大顆的淚珠吧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楊烈和傑克都沉默了,楊烈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詩“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傑克突然蹲下身去抓住了亞罕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至少你要爲他們報仇,他們要死的價值。”
他的眼圈紅紅,楊烈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傑克的父親老傑克也是在戰場上爲了掩護長官而犧牲。老傑克一死他就是孤兒了,因爲這個他纔跟着路易斯跑到了大海的這面。
”你說的對,我要爲他們報仇。“因爲仇恨而黯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亞罕也抓着傑克的肩膀:”我要爲他們報仇,我要讓他們死的有價值。“
”好了好了,我們該上路了。“看了看外面快要落下的太陽,楊烈催促着傑克上路。他從車上搬出了一桶葡萄酒,幾方面包,又給亞罕留下了幾盒火柴。莊園產的麪包又黑又硬,如果不烤烤的話根本就咬不動。
”夥計,只能給你留這麼點了。你知道的,我們倆也只是小人物。我過幾天再
來看你。“楊烈有點歉意,這麼點東西實在是不夠亞罕吃的,但是運回去東西太少的話實在是不好交代,商會規矩還是很嚴格的。
”夠了,我的傷不是太重。給我留把武器,我就可以去打獵了。”
楊烈和傑克大跌眼鏡,不愧是戰鬥民族,貝奧武夫人啊。
告別了亞罕,兩個人趕緊趕路。要是天黑前趕不到城裡,那就只能在城外過夜了,更得扣工資了。
看到城門的時候,楊烈和傑克都是一臉的慶幸。太陽的餘暉就要淡去,只留下一點點光線,隱約能夠看到匆忙進出的馬車。
”我們是兄弟會的。“沒等城門官問話,楊烈跳下車,順手給城門官塞了幾個銅子。
”趕緊進去,怎麼這麼晚。“城門官訓斥道,順手把銅子扔進了抽屜裡。就這幾個銅子他纔看不上,城門官可是個肥差。
趕着馬車進了阿爾濟城,城裡不算很黑,窗戶,門縫裡露出的光線讓人覺得安定。阿爾濟城的城市建設很差,破舊的房屋,坑坑窪窪的街道,都帶着一股落後的感覺,想到自己竟然是要在這裡生活下去,楊烈有點冷。
兄弟會商會的門面看起來和其他的房屋沒什麼區別,只有釘在牆上的一個黃銅徽章表明瞭它的所在。徽章上是一雙張開的手臂,手臂之間是大堆大堆的金幣。
“路易斯,你這混蛋,怎麼現在纔回來。”和守門人打了個招呼,剛把馬車趕進了院子裡,就聽到了商會管家的叫罵聲。
“好了好了,老頭子,不要這麼激動麼,我們這不是回來了。”楊烈渾不在意,老頭子脾氣爆裂,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路易斯都已經習慣。
”提米爺爺,您還沒睡啊?“傑克帶着笑容湊了上去。說來也怪,老頭子特喜歡傑克,看到傑克就笑眯眯的:“是啊,等你們兩個小混蛋呢.竟然讓我老人家等這麼長時間..”其實男人也很嘮叨的,提米就是典型。
卸下了貨物,把馬牽進了馬廄,把馬車停在了院子裡。幹完所有的活,楊烈終於可以逃離提米老頭的大規模殺傷,留下傑克一個人遭受折磨。
不過無論是怎麼嘮叨,提米老頭都沒有要解僱楊烈的意思。楊烈這種流浪騎士在大陸上還是蠻受歡迎的,畢竟他們是外來戶,做什麼都不好查,死了的話連撫卹金都不用付。就好像是那些小煤窯都喜歡用弱智工人差不多的道理。
走在中世紀一般的街道上,楊烈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整條街道上都沒有幾個人,只有幾個醉漢躺在地面呼呼大睡。
“醉漢?我還是去喝酒吧。”想了想,楊烈還是打算去喝酒,即便是還欠着酒債呢。
酒館很好找,因爲那裡是夜晚裡最爲熱鬧的地方。鼎沸的人聲和明亮的燈火隔着幾十米就能夠聽見看見。
雖然沒有燈光,雖然沒有服務員,雖然沒有調酒師,但是一進門楊烈就找到了酒吧的感覺:濃郁的酒香,豪邁的歌聲,通紅的臉膛,,油膩潮溼的桌椅,世界上的酒館實在是沒有什麼兩樣。
“嗨,路易斯,你這傢伙跑到哪去了,我還以爲你逃債了呢。”按照着記憶,楊烈和酒館的客人們熟絡的打着招呼,避過一個個醉漢,就聽到了一個聲音豪爽的笑道。楊烈聽聲音就知道是酒館的老闆,瘸腿的唐克斯。
“哈哈,幾十個銀幣而已,幹嘛要逃啊。”楊烈順手從橡木吧檯上拿起了一杯麥酒灌進了肚子裡:“這裡是男人的天堂呢,對不對?”
“對。”無數的聲音迴應着楊烈的問話,酒館就是需要這樣的氣氛。
“大家都在聊些什麼?”拿着手裡的木杯和唐克斯一碰,酒液四濺。兩個人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起來。
“還能聊些什麼東西,當然是王國格鬥大賽,對不對?”唐克斯揮舞着手中的木杯。
“對對對。”無數的興高采烈的聲音迴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