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琪也不挑地方,狠狠地吻上莫鈴蘭那兩片還在一張一合的嘴巴,直接來了個法國溼吻。莫鈴蘭一時被牽着鼻子走了,竟迷失在這火熱霸道的吻中。當四周圍觀的人漸漸增多時,羨慕的驚歎聲和加油的吆喝聲響起時,莫鈴蘭頓時臉紅脖子粗,一把推開孟少琪,快步跑出超市,孟少琪也不追,笑着向衆人道謝,然後帥氣地一推車,到收銀臺刷卡結帳。
莫鈴蘭一口氣跑到超市大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孟少琪這個罪魁禍首追出來,一跺腳真氣人,一想不對,照這貨稀罕自己的程度,怎麼可能不跟出來,不會是發病了吧,臉色煞得白了,連忙原路返回。
“在這呢。”孟少琪看見莫鈴蘭慌慌張張地跑着,笑呵呵地拎着兩大袋食物,大聲招呼着。
莫鈴蘭趕緊去接袋子,不過孟少琪纔不會讓呢,一個大男人不扛重物,難不成還讓嬌妻受累不成。
兩人相依相擁着回了家,兩大袋的食物一起合力,清洗分類,把暫時還不加工的整整齊齊在冰箱裡碼放好,中午需要用到的食材一股腦兒端進廚房。
你洗菜來,我切菜;你起油鍋,我端盤。小兩口在廚房裡歡聲笑語,嘻笑打鬧,真是有些只羨鴛鴦不羨仙。孟少琪也想着要是一直這樣和鈴蘭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自己的生活將永遠是陽光明媚。莫鈴蘭也想,孟少琪要是沒有得病,能一直健健康康,那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就會永遠這樣幸福快樂。
孟少琪自小就生活自理,廚藝雖然不精,但是也不差,一盤盤小菜呈現時,莫鈴蘭就差膜拜了。
“少琪,厲害呀。”莫鈴蘭一墊腳,抱住孟少琪的脖子,一個貼臉吻,小手也毫不閒着,兩指一夾,一塊牛柳就到她嘴裡了,“好吃,好吃,誰嫁給你就有福了。”
“死丫頭,那不就是你有福了呀。”孟少琪一個爆慄敲在鈴蘭腦門,沒好氣地說,“難道你向我求了婚,還賴帳不成。”
“叮咚,叮咚,叮咚。”
門外的門鈴聲挽救了莫鈴蘭的尷尬,搶着跑出去,打開門,竟然是慕容軒這個妖孽。
“軒子,你怎麼來了?”
慕容軒看着莫鈴蘭臉色潮紅,秀髮微亂,身上還穿着圍裙,在看看鈴蘭身後的孟少琪嘴角都挒到耳根了,身上也是同色的圍裙,這一幕怎麼看都像極了新婚夫妻在廚房上演調情戲碼呢。
“還沒簽字,就上手了?”慕容軒投給孟少琪一個曖昧不清的眼神,立刻遭到孟少琪一個得意的挑眉。
“辦妥了。”
“你們簽字就好,簽好把文件給律師公證就好。”慕容軒有些酸意,可是無奈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然這流水執意要回歸這無底的大海,那就由着她去吧,但是作爲落花最後的情分,還是好心提醒一句,“鈴蘭,簽字前,先好好看清楚文件的內容,考慮清楚了再籤也不晚,一時半會他沒事。”
“慕容軒。”孟少琪急了,這小子不會是要在關鍵時候,反悔了,壞了自己的好事吧。
莫鈴蘭不明所以,以爲慕容軒說的是孟少琪的病不會馬上發作,哪裡會猜得到,這孟少琪是壓根不會發作,打開文件袋,仔細地一張張翻看着,看着看着,眼淚啪嗒啪嗒地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這一大疊文件中除了結婚公證需要的證明,還有婚前協議。協議裡的內容很簡單,但對莫鈴蘭而言這份來自孟少琪的信任很沉重。協議裡規定兩人婚後,男方所有財產歸屬女方所有,結婚期限是一百年。
“萬一我帶着你錢跑了,你怎麼辦?”莫鈴蘭哽咽着問少琪。
“跑了就跑了,你還怕他餓死。”慕容軒最見不得孟少琪洋洋得意的屌絲樣,一逮到機會就落井下石。
孟少琪纔不理會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抱着鈴蘭,抹掉她的淚,笑着說:“跑得再遠,你也還是我妻子,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夠了,真受不了你們那肉麻勁,趕緊簽字,我給你們拿去公證。”
既然一個喜歡挖陷阱,一個願意跳陷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也摻和不進什麼,也就由着他和她幸福吧。
莫鈴蘭和孟少琪兩人笑臉相對,莊重地簽下各自的大名,雙手遞給慕容軒。
“軒子,辛苦你了。”
“軒子,謝謝。”
慕容軒接過文件,轉身直接推開門,走到門口,駐足了一會兒,輕輕地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幸福。”
屋裡的兩人還真是有些幸福的不知所措了,坐在餐桌旁,託着下巴,也不吃,就這樣癡癡地對望着。
“少琪,我們就這樣結了?”
“恩,鈴蘭現在我可是你正兒八經的老公了。”
“哦。”莫鈴蘭眨了眨眼睛,深思了一會,有些遺憾地問道,“老公,我都沒穿過婚紗,就這樣嫁了?”
“老公,絕對不讓老婆受這樣的委屈。”
孟少琪本就是打算先讓莫鈴蘭簽下合同,辦了證,要是她想反悔也沒門。然後再做做父母的工作,不過不管他們最後的結論是什麼,自己和鈴蘭的這場婚禮一定會舉世矚目。
莫鈴蘭看着孟少琪紅光滿面的,但是醫生的那句“時日不多”還在耳邊,隔三天便拉着他去醫院檢查檢查。孟二爺慢慢意識到這個餿主意捆住了自己的手腳,想讓拉着鈴蘭出門度個蜜月,鈴蘭直接否定,說登記了,也不算真結婚了,辦過酒席纔算。那就辦唄,又被直接否定,說辦個酒席太累人,一定要孟二爺身體各項指標槓槓的,才能紅紅火火辦一場。那就先來上車後補個票唄,鈴蘭一句“你身體行嗎”,直接掐了孟二爺的念頭。
走進醫院,孟少琪便假意尿急,支開莫鈴蘭,撥通慕容軒的電話。
“軒子,馬上和那醫生說,我病好了。”孟少琪在洗手間壓低了聲音,生怕被莫鈴蘭逮個正着。
慕容軒眼前還晃着兩人幸福恩愛樣,有點吃味,懶得理,一副事不關己模樣,慢吞吞地說:“都絕症了,還怎麼好。”
“就說誤診了。”
“克萊默醫生是全法國數一數二的內科專家,你讓他說誤診?”
“怎麼不可以了,人總是會犯錯的嘛。就這樣,你快搞定,我現在就在醫院了。”孟少琪覺得這小子怎麼可能那麼聽話幫自己辦事,又補上一句,“要是你不馬上辦妥,我就直接和鈴蘭說,是醫生確診我得絕症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這醫生的謊言是慕容軒指使的,可是指使慕容軒的可是他孟少琪本尊呢,他還真是不信邪了,這小子就不怕自己直接把他的陰謀詭計告訴莫鈴蘭。
“別忘了,鈴蘭在怪我,我們還是夫妻,這證還是你辦的。”
孟少琪像是看穿了慕容軒想在他老婆面前維持好人形象,竟卑鄙地威逼利用。可憐的軒子無奈,撥通了克萊默醫生的電話。
莫鈴蘭等着孟少琪,一直不見他出來,有些擔心,就去洗手間門口看看。
“也不知道那中國人什麼來頭,竟然讓克萊默醫生僞造病歷,現在又要承認自己誤診。”
“你說那中國人是假病?”
“你看看他注射的全是營養液,吃的要都是些維生素。”
莫鈴蘭蒙了,這個中國人不會是孟少琪吧,這家醫院進進出出的人羣中,黃皮膚的還真沒幾個,而身患絕症的應該更少吧。
“你難道不認識這人嗎?上次旁波家族的商業大樓就是他的公司負責的,這人在巴黎出名的很。”
“孟少琪,你敢騙我。”莫鈴蘭有些氣憤,坐在廊椅上生着悶氣,心想這是和慕容軒八成也脫不了關係,拿出手機,撥打軒子的電話。
慕容許聽見鈴聲,拿出來一看,心想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夫妻倆都這麼惦記着自己,聳肩笑笑,按下接聽鍵。
“怎麼都成別人老婆了,還這麼想我?”
“對,太想你了,簡直是想你死了。”
“你是不是中國人呢,顛三倒四,應該是想死你了。”
“軒子,你中文是不賴,但不要自作聰明,我就是想你死了。好好想想,有沒有做什麼虧心事?”莫鈴蘭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慕容軒愣了,隨即哈哈大笑,這下孟少琪要遭殃了,突然有種解氣後的歡愉。
孟少琪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莫鈴蘭安安靜靜地坐在對面的廊椅上,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賊心虛,感覺鈴蘭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
“好了?”
“恩,好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對不起,讓你等了很久。”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人有三急,在所難免。再說了,你就算讓我等一輩子,那我也願意,誰讓你是我老公呢。”莫鈴蘭說完,親暱的挽上孟少琪的手臂。
孟少琪被溫柔迷惑了眼,一時放鬆了警惕,低頭輕吻自己的小嬌妻,笑着說:“嘴巴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甜了?”
“那不是跟你學的嗎。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少琪啞口無言,這丫頭還真不經誇,立馬變得不可愛了。
“快點,你的檢查報告應該出來來,我們一起去克萊默醫生的辦公室吧。”
莫鈴蘭一直怕孟少琪知道自己的病情,會一蹶不振,所以一直都是讓孟少琪在外面等着,她自己進去。今天怎麼就不介意被孟少琪知道了呢?孟少琪有種強烈的感覺,鈴蘭似乎知道了什麼,這是不是一個好兆頭呀。
“鈴蘭,你確定讓我進去?”
“你不好奇自己是什麼病嗎?”
“呵呵,好奇是好奇,不過你不是一直說我沒事,就是有些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