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許久,暗道:“只有離開這個地方或許纔可以告別過去的生活吧。”在S市石頭幫一夜之間全軍覆沒,他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這一年多來,S市的黑道羣龍無首,石峰雖然打算重新收拾以恢復石頭幫原來的風光,卻少了一個得力的領導人選,於是阿飛和李開平明爭暗鬥,在競爭着去S市的機會。
“去那個地方發展幾年,若是能發展出自己的勢力就甩掉石峰,自己當老大。最好是把石峰給作了,那樣才能保證將自己的過去全部的隱瞞掉。若是不成功,那裡也可以方便出國,去國外過逍遙快活的日子。總之,有進有退,比待在K市要強的多了。”李開平暗自思忖着。
瘦狼問道:“平哥,我這次去要和誰聯絡?”李開平說道:“最近峰哥在滇南,你去了直接找他,接了任務就馬上回來。”瘦狼答應着,轉身出去。
瘦狼卻正是吳籍在高原上認識的那個盜墓賊。當日他搶奪了一輛車拼死逃脫了牛頭馬面的追擊,一路逃亡來到K市,卻成了李開平的手下,由於他腦光靈活,心狠手辣,所以很快就成了李開平的心腹,成爲對付阿飛的中堅力量。
來到樓下,招呼了幾個他手下的兄弟,離開這酒店一羣人蜂擁而去一個酒吧狂歡。這是他們沒次接到任務前固定的放鬆方式,畢竟都是過的刀上上的日子,誰也不能保證明天還能如此的放縱。
望着舞池裡瘋狂扭動的女子們,瘦狼狂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道:“真他媽的爽,在高原上可沒這樣燈紅酒綠的生活,這裡的娘們真夠騷的。”旁邊一個個頭矮小的傢伙湊了上來,頂着一個亮閃閃的光頭,鐳射燈照在他頭上,將他的頭弄的五顏六色的,笑嘻嘻的說道:“狼哥,據說高原上的妞都不愛洗澡,是不是哦?”瘦狼一腳飛出,踢在了那人的屁股上,笑罵道:“幹你,你妹妹纔不洗澡呢,只不過那地方缺水,洗個澡真是奢侈呢。”旁邊一人接着說道:“色安,你是不是喜歡不洗澡的妹妹哦?兩個月不洗澡那騷味才正,你日着纔夠勁不是?”那色安說道:“日你個娘,老子最喜歡光嫩的妹妹,可不向你菊花滄一樣喜歡走後門。”
瘦狼罵道:“幹你,你們他媽的一羣變態,老子和你們一起真是丟了身份。”說完幹了一大杯啤酒,說道:“我先走了,你們先玩,記着明天早上八點集合,都他媽別玩的太瘋,來晚了我剝了你們的皮,老子原來可是殺羊的,剝皮厲害着呢。”說完,甩下幾張錢竟自走了。
色安笑嘻嘻的把錢收了,說道:“狼哥放心,我們不會誤事的。”看着瘦狼遠去,喝了一口酒,說道:“今天我買單,你們啤酒管夠。” 菊花滄說道:“日,你到大方,錢又不是你的。”色安嘻嘻笑道:“我的就是你的嘛,你的更是我的,我們兄弟不分彼此。”旁邊一羣流氓起鬨,不過都被嘈雜的音樂聲掩蓋了。
午夜場過,一羣人嘴醺醺的離開,站在街上,被外面的涼風一吹,幾人的酒勁下了幾分,菊花滄噴着酒說道:“色安,我們是不是還去『十里花香』裡爽下?那的9號十分不錯,咪咪夠大。”色安罵道:“天天去早都膩了,今天我們玩點別的。”旁邊幾人起鬨道:“對,我們今天去玩菊花。”菊花滄罵了一聲,說道:“玩什麼特別的?難不成是良家?”
色安嘿嘿淫笑,說道:“姥姥的,K市的浴場都玩遍了,太沒意思,走,我們去街上弄個妹妹去,搞到菊花滄那好好玩下。”菊花滄吃驚的說道:“色安,這個可整不成,可是搶劫強姦啊。弄不好坐牢的”色安罵道:“你現在就是良民了?你現在作這些就不坐牢了?我們都是些有今天沒明天的人,玩什麼都是個玩,大不了多蹲幾年。”
菊花滄從褲襠裡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包煙,自己抽出一隻叼在嘴上,正要揣回去,卻被色安一把奪過,分給了四周衆人,剩餘的塞在自己腰包裡,嘴裡唸叨着:“不錯,是盒V8哦!大家一起吸了。”說着摸出火來,點燃了,吐出口煙霧,夜裡面顯出藍白的顏色。
菊花滄無奈的聳聳肩膀,把自己的煙也點了,說道:“那就幹他孃的,怎麼樣?各位都算一個。”其餘人都紛紛答應,菊花滄繼續說道:“弄到我那以後才抽籤飛先後,不過後面的是要歸我的。”色安說道:“那個自然,只有你好那口。”見餘人也都點頭,便說道:“那就去三十度坡,那地方幽靜人少,便於下手。”幾個人迅速擠進一輛麪包車,車開動了,幾個菸頭從車內扔出,落在路面上,暗紅的依舊閃爍着。
三十度坡,位於K市中心,,坡度有近三十度之上,如此得名。雖然處於鬧市,但由於坡長路陡加之不是主路所以人特別稀少,兩邊都是濃密的樹木,夜裡看來更是幽深,真是犯罪的天堂。
坡下一角,是一個治安崗亭,亭前放着一個標示牌,裡面的燈光照耀出幕布上的字:“報警電話:4494865。”十分的醒目。據此二十米上下的坡中,有兩人正蹲在樹下,以後,每隔幾米就是兩人,裝作悠閒的樣子,一會從坡下走上,一會兒又從坡上走下來。
色安和菊花滄蹲在破頂,這裡靠近主路光線很好,兩人蹲在一家已經關門店鋪的臺階上,吸着煙瞄着往來的獵物。
菊花滄有些不耐煩,說道:“剛剛那個就很好,你硬要再等等,看看吧,到現在卻人都沒一個了。”色安罵道:“要玩就要玩好的貨色,要不就不玩,你怎麼那麼沉不住氣?”菊花滄哼了一聲,說道:“不是我沉不住,現在的女孩哪個不是有男人送着回家?除非那些長相特恐怖的。”色安說道:“別他媽的煩了,老實等着,肯定有好貨。”
菊花滄伸手摸了摸後面的臺階,然後拿回到眼前就着路燈仔細看了,見上面並無灰塵,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又去摸煙卻沒摸到,於是手伸過來在色安的身上一陣亂摸,色安怒道:“你摸什麼?老子可不喜歡這調調。”菊花滄說道:“老子的煙。”色安把煙扔給了菊花滄,眼睛卻亮了起來,說道:“好貨色,真是不錯,屁股緊崩崩的,怕還是個雛呢!”菊花滄連忙擡頭,卻望見一個女孩橫過馬路的走過來,揹着個小包,穿着條牛仔褲,顯出修長結實的大腿。忙說道:“漂亮,可千萬要走三十度坡哦。”
兩人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女孩看。那店鋪門前,轉向三十里坡的方向有顆大樹,所以女孩並沒有發現兩人,只到女孩過了馬路,直直的走下坡去,菊花滄和色安齊齊出了口氣,伸出手來,互相擊打了一下,然後站起,尾隨着那女孩而去。
三十度坡上一面樹木特別茂密,所以只在另一面裝了路燈。唐珊如此走下去,就可見自己的影子一會變的很長,一會又變的很短,如此長短几次,她已經走到了坡的中央。
剛剛和自己的護士朋友分手,兩個人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出來卻發現已過了夜半了,她家就在三十度坡的下面,到是不遠,於是告別了朋友,自己慢慢的步行回家。
那場電影很是憂傷,她現在還沉浸在那個氛圍中,男主人公的愛人死了,死在一片燦爛的櫻花樹下。這情節讓她有些恍惚,想起那個在麥當勞遇到的大男孩,高高的個子,亮亮的眼睛,他可真是飯桶,一次要吃七八個的漢堡包。想到這裡唐珊微微的笑了笑,但隨即又想起,那個男孩的愛人也是在櫻花燦爛的季節死去的。她聽她的護士朋友說起,那是一場車禍,護士朋友很誇張的形容那男孩的眼淚,說那是她前所未見過的悲傷。但這些她是沒什麼印象的,她只知道那大男孩喜歡吃漢堡包,不過,她一直在麥當勞沒換過工作,那個男孩卻再也沒有出現。
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走,唐珊突然停了下來,眼前的影子已經不是一條,而是變成了好幾條。
擡起頭,四下望望,卻發現四周站了好幾個大漢,他們的眼睛都賊賊的,那眼光好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