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雪櫻,蘇芸也擡頭向藍楓看來等着答案,雪櫻那天的氣勢給她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方靜和蘇芸一想到她,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都忘記了剛剛的害羞。
藍楓這些天來因爲星雨的原因,漸漸的也就從雪櫻離開後的不習慣中恢復過來,此時被方靜提起,又忍不住了陣失落,不過他還的振奮起精神來笑道:“藍雪可能是跟我一個師父,因爲她跟我一樣,幫了一個乞丐,買了一套書然後就學了一身跟我一樣的武功,我想就是那個乞丐搞的鬼吧,她以前叫什麼來着,我記不清楚了,不過她說她不喜歡以前的那個名字,說要跟着我姓,就叫藍雪了,他已經回老家去了,可能不會回來了。”藍楓撒謊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就是唱出來也能讓人相信,方靜和蘇芸聽到藍雪可能不會再回來時,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藍楓心裡卻在失落地想,雪櫻她當然不可能回來了。來到他身邊本身就是有目的,算起來,她要殺自己,而自己卻將她給佔有了,最後還用假光盤騙了她,一切都算扯平了吧。
而此時的雪櫻,已經身在櫻花流總部最高層地段了。
雪櫻她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背叛了藍楓,在找到了那張光盤後,用夏日迷情將沉睡中的藍楓迷到不省人事,偷走了藍楓手裡的那張光盤,在拿到光盤的那一刻,她有想過將藍楓殺掉,可她沒有下手,她想起了那一天,在那個楓林裡,那個佔有她的男孩一邊衝擊着她,一邊痛苦的傾訴發泄着內心的痛苦,她知道,牀上的那個男孩與她一樣,一直都生活在殺人後的痛苦中,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作爲一個殺手的雪櫻,最理解那種不能說出來的痛苦與折磨。最後她沒有忍心,沒有將忍刀伸向牀上那個她稱之爲‘少爺’的男孩。
此時她正抱着滿心的喜悅準備給宗主和大長老一個驚喜,一路回總部都沒有驚動下面的人,以她的能力和對總部的熟悉,下面的防衛力量對他根本沒有作用。
她激動地摸了摸懷裡的那張光盤,心想着大長老在看到光盤後會多麼高興,擡頭看了看櫻花流所在的山莊最高處的那個閣樓,她融入空氣中消失不見,直向總部大長老的房間循去,她打算直接進入大長老的房間給她一個驚喜,也算是自己獲得自由身之前,爲組織報出的最後一個喜訊。
雪櫻的忍術上很有天賦,她所達到的高度在整個組織裡是無人與之比肩的,包括宗主和幾個長老。這也是他成爲組織頂尖殺手的原因。她接近大長老的房間,就感覺到了裡面有兩個人的聲音,正是大長老和宗主,雪櫻正準備借忍術循進去時,突然聽到宗主的聲音道:“不行,無論如何也要雪櫻死”
雪櫻聽了全身一震,忙將自己的氣息隱藏更深。
“宗主,雪櫻是我們組織的頂樑柱,我會勸她以後繼續爲組織效力的。”大長老的聲音響起。
“不!這個血櫻死了,我們還會培養第二個血櫻,這麼多年,我培養她爲的是什麼你知道嗎?現在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是該去與她的家人團聚了!大長老,我要你立刻報告雪櫻在支那的情況”宗主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怨恨。
大長老的聲音響起道:“是,宗主,雪櫻已經傳回消息,那個支那少年是個殺手,所以我們的人過去都是有去無回,而且她也敗在那少年手裡,經過分析那少年出現的時間看來,應該是在喋血的非洲訓練營被國大兵端了之後,計算時間,少年很可能就是喋血逃出來的血狼繼承人,她不敢冒然行動,以身體及幾次冒險表示忠誠,加上我們組織的那條僕從勝者的規定,她現在已經成功得到了少年的信任,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光盤的下落。”
宗主的聲音喜道:“好,好,大長老,這次雪櫻如果帶着光盤迴來後,我要見到的是她的屍體”
宗主說完,氣息移動,好像就要走,雪櫻卻聽到大長老的聲音道:“宗主,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還是沒法拋開對伊賀和美奈的恨,可是你培養雪櫻,將她訓練成爲頂尖殺手後去殺掉伊賀和美奈,他們都死在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手裡,這還不夠嗎?你讓雪櫻成爲了殺父拭母的罪人,這還不夠嗎?從你將雪櫻從伊賀家搶出來,我就看着她長大,我真的不忍心向她下手啊。求宗主就放過她吧,她也是個可惜的孩子啊。”
雪櫻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她終於明白了去年她在殺掉了思雪株式會社社長伊賀和他妻子美奈時,爲什麼會突然心痛,爲什麼會感覺到臨死時的美奈那麼親切,原來,那是他的父母。她強忍着內心撕裂的痛和快要爆炸的憤怒,將全身氣息收斂住繼續聽下去。
“大長老,殺手無情,可我們櫻花流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大長老卻動了感情,這好像不太合理吧,雪櫻沒有錯,錯的是她不該是伊賀與美奈的女兒,背叛我的愛情的尹賀死了,搶走我愛人的美奈也死了,可我還恨,我要讓雪櫻代她的父母接受懲罰,放過她嗎?正因爲雪櫻被我們瞞着去殺了她的父母,我們纔不能放過她,如果讓她知道這事,以她的能力,現在我們組織裡還有誰擋得住她?你們四個老得不行了的長老?還是下面的那些沒用的上忍?所以她必須死,或者……”
一陣沉默,雪櫻聽到房間裡傳出幾聲掙扎響動,接着聽到宗主的聲音道:“大長老,知道雪櫻身世的就你和我,本來是想讓你在雪櫻帶光盤迴來後你給她下毒,但你居然動了情,我也不得不這麼做才能讓雪櫻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安息吧,你爲之動了愛護之情的雪櫻回來後我就送她下來陪你!”
“你…呵呵,宗…主,你何嘗…不是爲情所…困幾十年嗎?不然…你會…一直對伊賀和…美奈那麼…恨嗎?你…不會有…好結果的!無情……誰……做得……到?”大長老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
雪櫻心裡巨震,她動了,精明的她並沒有冒然衝進去,而是向房間正門的方向移去,她以前跟在大長老身邊,對這個宗主很瞭解,她知道宗主會從正門走出來,而懶得用忍術循走。
雪櫻摒住出身上所有所氣息,完全融入到空氣中去,她的這種境界連藍楓都無法覺察得到。
門開了,一個黑衣蒙面,面巾上一躲十瓣金色櫻花表示着她的身份——櫻花流宗主。
雪櫻沒有絲毫猶豫,忍刀快如閃電,直刺上前。
櫻花流宗主大驚,她做夢都沒想到雪櫻居然就在外面。身爲宗主,自然不是等閒之輩,看到忍刀閃光而至時,立刻旋身閃開,但是正如她所說,雪櫻的天賦太好,在櫻花流裡,單打獨鬥,已經沒人能與之抗衡,她雖然閃得夠快,可雪櫻的刀卻不慢。
“撲——”忍刀雖然沒有如雪櫻之願進入對方胸膛,卻也刺中了左肩。逼她倒退了好幾步。
“呀——”憤怒的雪櫻手裡的忍刀翻飛而起,與此同時,人也消失在空氣中。
“來人哪,快來人哪——”那宗主身手也挺強悍,但忍者都擅攻擊而不擅防禦,何況雪櫻全是拼命的打法,直逼得那宗主手忙腳亂,直呼‘來人’
融入空氣後的雪櫻憤怒的刀氣縱橫,完全不理會自己會不會受傷,會不會丟了性命,她些時腦海裡只記得自己在殺掉了美奈時的那種心痛,還有美奈臨死時留戀的眼神,美奈當時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全家都死光了的,她留戀什麼呢?雪櫻感覺得到,美奈是在留戀她失蹤多年的女兒。
雪櫻殺了自己的父母,親手殺死的,而害她成爲殺父弒母的罪人的,就是這個宗主。她將所有的仇恨都灌注在手裡的忍刀上,每一恨都夾帶着強烈的憤怒,還有憤怒之下她極限的功力。
宗主呼救的人到了,只是卻到晚了一步,瘋狂的雪櫻完全不顧小腹即將被刺,讓小腹捱了一刀,卻換取了那宗主的一顆人頭。那顆人頭在地上滾了幾轉,停在了已經嚥氣的大長老面前,好像在印證大長老的那一句話:“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雪櫻的忍術已經失效,全身上下都是血,是那宗主的頭顱被她削下時噴上的血,還有她自己小腹裡流出來的血。她揚起手裡的忍刀,悍然不懼盯着圍住她的那些在聽到宗主的呼救後趕來的忍者。
第一個忍者衝了上來,雪櫻手起刀落,那個三級上忍就變成了兩截,與那宗主的頭對稱地倒在房間的兩邊,場面異常恐怖。雪櫻冰冷的聲音響起:“今天——擋我者——死!”
宗主死了,大長老死了,衝上去的上忍被斬成了兩截,雪櫻全身鮮血,雖然重傷,但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人感到心悸,居然再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