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藍楓啊,在廣東斗門,你家小姐借錢給我,你送過來的,還有送我的柺杖來,記得嗎?”藍楓看到方靜眼中的驚訝,以爲她不記得自己了,忙將往事提了起來。
“記得,怎麼不記得呢,只是你一下子變帥了,我都不認得了,當初你就是個又跛又瘸又髒又臭的小乞丐,哪想到你搖身一變,成了翩翩少年了,姐姐真的差點不敢認你了”方靜臉上微微一紅笑着說道。
藍楓想到自己那個時候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又髒又臭,腿上還流着膿水的落迫樣子,再想起方靜的小姐的資助,心裡酸酸的想流淚。
藍楓感動地向方靜道:“姐姐,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來呢,上次我給你留的地址是楓林村,結果我回來才知道,被改成了楓林小區了,我還正擔心着你會找不到,怪我騙你們的錢花呢。你是來看我的嗎?走,我帶你們去我家,我要好好謝謝你和你家小姐的援助之恩,哦,我都忘記了,哪位是你家小姐啊,我都沒來得及向她致謝謝呢”
藍楓激動過了頭。都忘記了問真正資助自己的是哪位了。
方靜笑着指着中間的那個白衣女子道:“這位就是我們家小姐,上次就是她讓我去找你的”
星雨這時已經取下了墨鏡,好奇地打量着藍楓,她也沒想到,在斗門遇到的那個要多醜就有多醜落迫少年居然這麼英俊帥氣,一身潔白的衣服與自己身上的白衣服還有交相輝映,一較高下的感覺。在方靜介紹自己的時候,看到這個帥氣少年看向自己時居然只是微微一呆,然後眼中就變得清澈,眼神裡只有一種尊敬,一種感激。沒有一絲的雜質。更讓他驚訝的是,普通人在看到自己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簽名要攝影留戀,但這個少年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一樣,對自己感激又天真地笑問:“姐姐,你是觀音菩薩還是仙女?”
藍楓這小色鬼並不是轉了性,對美女不屑一顧了,而是藍楓十多年來在殺手集中營裡訓練自己的演技,在還沒看向星雨之前他就已經將這個女孩定義成爲了自己的恩人,他的那畸變了的演技潛意思的就以一個要報答恩人的角色來扮演,對自己的恩人有發自內心的尊敬,一種不容褻瀆的崇敬。加上對星雨身上高雅聖潔的氣質,給藍楓的是種不可冒犯的感覺,所以,他的目光中才會那麼清澈,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發出了邪邪的笑和色色的眼神了。
藍楓展示出來的天真一面讓衆人都不由婉爾,方靜和韋銳等人居然發現就算是在舞臺上也不會對觀衆笑一笑的星雨居然笑了,很自然的笑道:“姐姐不是仙女,也不是觀音菩薩,姐姐叫星雨,你好,藍楓!”
“星雨?流星雨的星雨嗎?真好聽,我先許個願!”藍楓說着閉上眼睛雙手合什虔誠地念念有詞。
“喂,藍楓,你怎麼許起願來了?”方靜在後面不解地問道。
“方靜姐姐,這你就不懂了,我記得小時候媽媽說,看到流星雨的時候許願最靈的了。星雨姐姐雖然少了個流字,但也差不多,我剛纔許的是好人都能發大財,由於前面差了個流字,打個八折,那好人也能發小財,再不濟,也能做到好人有好報嘛,是不是?”藍楓煞有介事地說完,在他口中,許願都能打八折,旁邊的衆人都鬨堂大笑起來。不過,大家都是被逗樂了而不是在嘲笑藍楓。
星雨也笑了起來,笑道:“藍楓,你真是個開心果,對了,你的音樂細胞過了青春期了嗎?都一年了,該成熟了吧!”
以前在廣東見過藍楓的人都笑了起來,當時藍楓在車上說自己的音樂細胞還在青春期時,衆人就笑過一次。
藍楓呵呵的傻笑道:“這個,,它好像還沒完全成熟呢,還有幾根鬍子還沒有長齊”
“哈哈哈哈——————”衆人終於忍不住不顧形象地笑得東倒西歪起來,方靜更誇張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淚花都笑了出來。
那個叫羅老師的中年婦女也被感染了,她像嫌大家笑得不夠痛快,補上一句道:“藍楓啊,你沒經過專業培訓,你的音樂細胞永遠也長不齊鬍子,不過剛纔你唱的那首歌倒是看得出來,它的鬍子已經長七七八八了。”
衆人都笑得東倒西歪,除了藍楓,沒人注意到另外有兩個人在向他們靠近,而且靠近得很快。藍楓感覺得出這兩個人身手不凡。但沒有殺氣。所以藍楓也沒太在意。還以爲是與星雨同來的人,只是走落後了些才這麼快跑來呢。
星雨一個人還有點形象,還能站着笑。其它人都蹲在了地上。
突然,就在藍楓感到靠近的人就快出現時頓在了十來米外的林子裡,藍楓正驚訝星雨的同伴怎麼不現身時,從楓樹林裡射出了兩股股水流。目標是飛向站着的星雨面部,藍楓只看到白光一閃,水流又快又準地就要襲向星雨的面門,從水流飛來的勁道,應該是用水槍射出來的,星雨驚呆了都忘記了閃躲。
“小心!”藍楓沒來得及多想就撲了上去,只知道這個女子是自己的恩人,他還以爲是有人用水槍和星雨開玩笑,但他也不想讓星雨變成落湯雞,別說是水,哪怕就是炸彈,他也決定爲女子擋上一次。欠她的人情債,總是要還的。
塑料袋來得快,但藍楓更快,閃電般的將星雨撲倒在地上,兩股水流幾乎貼着藍楓的後背劃過,哧的一聲射在地上,,濺了一地的水。藍楓正想說哪個人開玩笑拿水槍來嚇人時,卻見濺在地上的液體所到的地方都冒起了青煙。
硫酸!毀容!兩個詞語立刻閃現在藍楓的腦海裡。他驚駭莫名,被壓在自己身體下面的星雨推了推,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抱着星雨倒在地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軟綿綿的身上,忙翻身站起來,卻發現那兩個突然靠近射了硫酸的高手已經逸去,來得快也走得快。
“小姐,你怎麼樣?”方靜和另一個女保鏢這才反應過來,一個衝出楓樹林向外追出去,方靜則緊張地衝過來查看星雨有沒有受傷。
星雨心有餘悸地看着地上被硫酸腐蝕得焦黃的泥土,臉色有些慘白地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藍楓及時將我撲倒了,不然,可能現在我這張臉已經焦黃了。”星雨說着沒事,但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時其它人才醒悟過來是怎麼回事,一些人追出去一些人來詢問星雨的沒有受傷,亂作一團。
“對不起小姐,是我們失職,請你處罰!”方靜低頭請罪道。
“沒事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這次多虧了藍楓了。”星雨說着看向怔怔地看向地上焦黃處的藍楓。正好藍楓也回過頭來看她,四目一碰,兩人都想起剛剛兩人壓在一起的尷尬,臉上都沒來由一紅,避開目光。
“對不起,星雨姐姐,剛纔我多有冒犯,請你原諒”藍楓心裡也很愧疚,對恩人的冒犯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在他自我訓練出來的畸形性格下,藍楓的心裡,恩人,就是恩人,是需要無條件敬重的、報答的,冒犯了就是錯,不管是不是爲了救她。
星雨臉上微微一紅,突然做了個親暱的動作,輕輕地颳了一下藍楓的鼻子,微笑道:“開心果,姐姐謝謝你都來不及能,怎麼能怪你呢?”
“真的?太好了,姐姐就像是天上的觀音菩薩一樣寬容是嗎?”藍楓笑着問道。
“呵呵,開心果,你真逗”星雨今天一天的笑加起來可能比平時一個月的還要多。不知道爲什麼,天真的藍楓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而藍楓自己也很是奇怪,他自己平時不是那麼天真的,但一到了這個女子面前,自己怎麼表現出來的都是那麼天真。他自己都感到無奈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他哪裡知道是他潛意識裡一開始他就將方靜和星雨定義在了姐姐的層次,更將星雨定義成爲恩人,所以纔會總表現出一個弟弟的樣子。加上對他的那種對恩人的敬重,纔會表現出這種性格來。
藍楓並不知道,他這種遇到什麼樣的人表現出什麼樣的性格是在集中營裡被訓練出來的。當時他訓練自己的目的也只是爲了訓練出一個殺手更好地接接近目標。但沒想到藍楓在這裡不自學地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