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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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茉不顧劉長漢的反對,帶着小邊匆匆地趕到御景花園小區,也就是她先前給退休老幹部招魂的地方。

她心情分外沉重,因爲她曾經聽小白提起過這個女生,而且心裡在意,卻沒有及時提醒劉長漢和小白,她覺得自己有一部分責任。

死的女生叫顧媛娜,從十九樓的陽臺上跳下來,腦漿迸裂,當場死亡。她趕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移走了,只有警員在現場忙碌地提取着證據。

“冷茉姐。”小白見到冷茉,從警戒線鑽出來,跟她打着招呼,“來得好快……”

“劉隊呢?”冷茉掃了一圈,沒見到劉長漢,於是問道。

小白往樓上瞟了一眼,“去顧媛娜家瞭解情況了。冷茉姐,真的是……那個?”

她沒有說出“靈異案件”幾個字,因爲警局雖然跟靈媒師合作辦案過幾次,也都是在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一般警員是不知道的。警局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一來怕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恐慌,比起人犯來,鬼犯更讓人畏懼;二來是爲了保全警局的臉面,如果讓別人知道,幾件大案子都是在靈媒師的協助下破獲的,那多少還是有損警局的威嚴的。更甚至會打擊年輕警員的自尊心……

“嗯。”冷茉一邊用百分之百肯定的語氣回答,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掃視着現場。

小邊吸了吸鼻子,“老闆,血腥味。”

“沒有別的味道了嗎?”冷茉也聞到了血腥味,但是並沒有感覺到陰氣。畢竟是白天,而且有這麼多煞氣很重的警察走動,即便是有陰氣也被衝散了,所以她只能依賴小白敏銳的嗅覺和感應力。

小邊搖了搖頭,“沒了。”

冷茉也知道在這裡查不到什麼。於是轉頭對小白說:“帶我上去。我要去她家看一眼。”

小白有些爲難。“我們隊長吩咐。不讓你插手。你上去恐怕不合適……”

“那我自己上去。”冷茉鐵了心要管這檔子閒事。怎麼因爲劉長漢地反對就輕易放棄了呢?她不顧小白地勸說。帶着小邊走進大樓。憑着氣味找到了顧家。

劉長漢正跟一箇中年婦女詢問着什麼。看到冷茉和小邊臉色忍不住變了一下。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冷茉拉到門外。語氣相當不悅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不讓你來。你怎麼還是來了?要是警員問起來怎麼辦?”

“涼拌。我關心地只有人命。別地跟我沒關係。”冷茉抱起胳膊。目光有些冷地盯着劉長漢。“我已經能肯定這案子跟陰靈有關。你覺得光靠警察能搞定嗎?”

劉長漢語塞。雖然他比較好面子。但是事關人命。他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有些擔憂地問:“我們還沒申請。你可以介入嗎?”

“我又沒招魂,只不過是調查一下,頂多是罰款而已,到時候你們替我付就可以了。”冷茉淡淡地說了一句,繞過劉長漢,徑直往屋裡走去。

顧母看上去也就四十歲出頭的年紀,穿着一件灰色的低胸連衣裙,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很細潤,看起來平日保養很好。她正低頭坐在沙發上,渾身都散發着頹敗的氣息,卻感覺不到悲傷地成分。在冷茉和小邊踏進門的一霎那,她就異常警覺地擡起頭來,陰鬱的雙眼戒備地望着這兩個人。

冷茉在門口不遠處站定,感覺這個屋子裡的氣場相當不正常。雖然被警察的煞氣衝蕩了,還是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陰氣,並不是因爲這家女兒死亡造成的,而是一種相當邪魅的氣息。尤其是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臉色灰敗,印堂發黑,這絕對不是因爲傷心過度引起的憔悴之色。

“塑料,血腥,腐屍。”小邊皺起小巧的鼻子,用甜美的聲音輕輕地吐出這六個字。

冷茉下意識地摸出幾張符捏在手裡,直直地盯着顧母,見她雖然雙眼渾濁,但是目光還算清明,並沒有被什麼邪穢附身。

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收起符咒,集中精神細細地感覺着陰氣的來源。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試探,那陰氣的源頭就是不明瞭。

“你們是什麼人?”顧母盯着冷茉和小邊,聲音有些尖利地問道。

劉長漢正好走了進來,跟顧母解釋說:“這是我們局的特別調查員,是來幫助我們查案子的。”

冷茉並不理會顧母,只是不斷地換着方位,試探着這房子裡的氣場。

“我女兒是自殺的,你們還有什麼好調查的?”顧母很是氣惱地嚷道,看起來這女人到更年期了,情緒相當不穩定,脾氣很是暴躁,“我女兒死了,我很難過,我靜一靜,你們到底還要在我家裡調查到什麼時候?”

劉長漢板起一張黑臉很公事地說道:“對不起,在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不認爲你女兒是自殺。請你配合調查!”

“她是自己跳下去,你們還要調查什麼?難道懷疑是我把她推下去的?”顧母站起身來,聲調愈發地高了,蠻橫地盯着劉長漢,“你們這樣打擾我的生活,我要投訴你們……”

劉長漢對這個女人的態度相當火大,女兒死了非但沒有掉一滴眼淚,也看不出有多難過,反倒迫不及待地承認女兒是自殺,甚至沒有一絲對死者尊重的意思,毫不避諱地提到死字,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親。他現在也跟小白有了同樣的懷疑,這個女人是後媽,只可惜,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的確是顧媛娜的親媽。

“對不起,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也有嫌疑,所以我們必須要調查。”他毫不客氣地瞪着顧母說道,“如果你拒絕配合調查,那麼你的嫌疑會更大,我們有權利帶你去局裡問話。”

顧母似乎對這番話有了顧忌,眼睛裡怒火升騰,但是並沒有繼續吵嚷,忿忿地坐回沙發上,“查吧,查吧,查不出來我會去投訴你們。”

“隨便。”劉長漢很乾脆地回答她。

“老闆,樓上。”小邊突然指着樓上對冷茉說道。

這時候冷茉也感覺到了,樓上的陰氣比樓下還要強一些,連忙幾步奔上樓梯。到了二樓,感覺就更清楚了一些,有一股比較濃郁的陰氣正透過一個房間的門悄悄地散發出來。

冷茉麻利地拿出噬魂劍,抖長,握在手裡,緩緩地轉動了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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