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來的？他們用什麼算出來？任何靈器都無法用來尋找龍脈的，龍脈本身會懂得保護自己。”
季阿公皺着眉頭說道。
靈器是龍脈影響下覺醒的，它們會被龍脈掌控。
所以如果有某種尋物能力的靈器作用在龍脈身上，龍脈會察覺到，並直接控制那件靈器，讓其失效。
用靈器來尋找龍脈，是行不通的。
這點季阿公比所有人都清楚。
“他們沒用靈器，而是用了一些東西。”莫北飛頓了頓，又道，“執天者用頂點和山脊，九州人使用了神威太湖之光。”
“這是什麼東西？”季阿公問道。
“超算！”
空空和妙妙兩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們好狠啊，居然用超級計算機來算靈器！”空空驚異道。
“超級計算機？”
季阿公對於歷史他了如指掌，但對於現代科技，他就有點落伍了。
“我一直以爲計算機只能用來打打遊戲，看你們天天玩電腦遊戲什麼的。”
季阿公對現代年輕人的生活是持保留態度的，不過他也不會去幹涉。
每個年代都有每個年代的生活方式，他活了幾千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要是都去幹涉，那活得多累。
妙妙說道：“超級計算機和電腦是兩個概念，超級計算機不是用來玩遊戲的，這東西玩個掃雷估計都費勁。它是用來模擬並整合計算數據的，比如根據雲層分佈來測算天氣，天氣預報就是用超算來實現的！”
“天氣預報？”
季阿公似是對這個東西有些質疑，“我用諸葛亮的觀星臺，算的天氣都比電視上來得準，連幾時起風我都知道。”
空空“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正常來說，超算確實沒有靈器直觀的，像天氣預報這種事情，靈器直接就給出答案，超算可能要用大數據模擬十幾個小時。可是季阿公，您提到了不能使用靈器來推帝流漿的方位，那就意味着普通人所發明的超算成爲了最佳的選擇！”
季阿公這纔對超級計算機有了重視，他問道：“那執天者是怎麼用這計算機算龍脈的？”
莫北飛說道：“執天者至始至終目標都是帝流漿，這幾年來他們很多牧和牧長執行的任務，其實就是在調查每一件靈器覺醒的地點，再把這些地點確定之後，提交回去。雖然牧和牧長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上面的人卻是很清楚。”
辰風驚訝道：“所以——牧的任務就是在收集靈器覺醒的地點座標，然後根據無數的靈器覺醒地點這種座標數據來推斷龍脈移動的方向，然後讓超算模擬下一次帝流漿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出現了？”
“應該是這樣。”莫北飛說道。
龍脈本身就是帝流漿匯聚而成的，所以它很清楚下一次帝流漿會降在什麼地方，這其中應該是有一定的規律。
但這規律鎮靈師並不能參透，只有龍脈自己清楚。
而龍脈路過某個地方後，溢散的氣息讓靈器覺醒了能力，那麼這件靈器覺醒的地點，就是一個座標數據。
只要收集的數據足夠多，就很容易用超算模擬出每次龍脈移動的路線以及前往的目的地，若是運氣好，甚至有可能模擬出下一次龍脈經過的地方以及帝流漿降下的地點！
這就像是用大數據算概率事件一樣。
妙妙說道：“前些年我們的神威太湖之光是世界頂尖的超算，每秒可以運行9.3億億次，後來國外的頂點和山脊趕超了神威。山脊運算能力可達每秒9.46億億次，頂點則是達到了驚人的20億億次。
這種運算速度足夠處理非常複雜的數據，如果執天者用頂點和山脊，那麼他們也許模擬出來的數據更快一些。九州人在尋找龍脈的情況下，可能會慢一拍。”
至於執天者和九州人是如何得到超算的使用權，他們都不用去深究，這對於鎮靈師來說並不難。
實際上，很多科研單位都可以申請使用超算進行模擬各種複雜的數據，比如測算基因組，確定行星運行規律，又或者航空航天，探查地質變遷等。
如果找一些大學教授做課題的話，稍微僞裝一下數據，還是能夠申請得到的，儘管費用死貴，但對鎮靈師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季阿公對科技不太明白，但辰風和妙妙的解釋大意他還是懂的。
他皺着眉頭說道：“用科技追蹤龍脈，這思路倒是很奇妙，看來我是有點小瞧普通人的科技了。”
靈器都是在歷史中成形，與歷史息息相關，能力也比科技要強大神奇得多。而科技只是關乎普通人的未來，這兩者本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但在靈器受阻無法應對龍脈的情況下，能夠想出用科技來搜索龍脈，這是季阿公沒料到的。
莫北飛說道：“執天者模擬出了不少地點，不僅是渝都、金城、洛陽和長安，還有許多小城市，深山老林都有。從他們追蹤的地點看來，至少有幾次是沒有弄錯的。上次庚申夜，帝流漿出現在了渝都一座廢棄的礦洞口，他們只是找錯了地方，偏了大概有五公里左右。”
五公里！
僅僅偏差了五公里，這樣的精度已經極爲可怕了！
這下季阿公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他們怎麼知道偏了五公里？”妙妙問道。
“因爲他們一直在那附近尋找，第二天才發現那個礦洞口的一個生鏽的半個銅銘牌靈器，而且是剛剛覺醒不久的二品靈器，會使人產生幻覺。”莫北飛說道。
剛剛覺醒的靈器！
那就意味着龍脈不久前才經過這個地方！
孔清宇沉聲道：“那執天者模擬出下一個庚申夜出現帝流漿的地點是在長安嗎？”
“長安和洛陽，計算機能做到的也有限，他們需要自己去尋找方位，這種模擬還不能精確到某條街某個門牌號，只能確定一個大致的範圍。”莫北飛說道。
季阿公像是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道：“難怪了，難怪她會來到長安，原來是爲了這個……”
“季阿公，您說誰啊？”空空問道。
“葉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