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三人沒想到的是,齊、寧兩位家長不止找了張硅嵋,還給無憂去了電話。
本身對寧家二人和自己去西北就有所顧慮的無憂,一聽寧久喆的話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張硅嵋一合計便有了方纔那一出。
景煜三人一路從校長那吵回宿舍,最終鬧得個不歡而散。
看着景煜憤然離去,無憂小心翼翼的進了寧家姐妹的帳篷。
“那個,校長怎麼說?”
望着兩人氣鼓鼓的背影,無憂假模假樣的問道。
寧簫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噌的一下站起身子,“姐夫!你是不知道,景煜那叛徒,校長沒說兩句就把我倆賣了!”
無憂連忙上前安撫,誇張道:“什麼?這齊景煜這麼過分!”
兩人正吐槽着景煜,突然一陣抽泣聲傳來。
無憂趕忙走到寧笙身前,滿臉着急的安慰道:“怎麼了這是?不哭不哭,不能去西北也能在這發揮作用嘛。”
可這話一出,寧笙哭的更兇了,無憂寧簫安撫了好一會,寧笙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定了,再多想也沒什麼益處,有手機又有雙生石,就算在西北我的情緒你也都知道,不用太擔心。”
無憂一邊給寧笙遞紙巾,一邊朝寧簫使着顏色。
寧簫會意,連忙說道:“就是,姐,我剛剛仔細想了想,就姐夫這實力,西北那邊很快就能解決了,不多時就回來了,再說現在事情也定了,你就算是哭死也沒用啊。”
寧笙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斷斷續續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嗚嗚,可我就是不放心啊。”
無憂聞言連忙單膝跪地,舉起右手,“我發誓,絕對完完整整的去,完完整整的回!”
看着無憂這奇葩的姿勢,寧簫的嘴又忍不住吐槽道:“姐夫,你這姿勢倒是挺別緻。”
寧笙瞬間破涕爲笑,深深看了無憂一眼,“記住你說的話,每天都要和我聯繫!”
無憂見她鬆口,立馬起身向她敬了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人選風波告一段落,一週後洛都青年軍整訓完畢,準備向西北開進。
啓程的那天洛都不少百姓都自發前來送行,寧家姐妹在站臺上淚眼婆娑的看着無憂,滿肚子的話到了口中只變成,“注意安全,常聯繫。”這些尋常話語。
別離總是傷感時,無憂看着兩人強打起精神笑道:“哎呀,放心吧,這次有這麼多老師帶隊,肯定安安全全的。”
說完朝周邊看了看,疑惑道:“景煜呢?”
寧簫擦了擦眼淚,嘟着嘴說道:“這小子,和我們賭氣連你倆送都不來送,我回去一定要痛扁他一頓。”
無憂和身側的杜紅梅對望了一眼,隨後安撫道:“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這種場合是他最討厭的。”
“哼!”
話音落下,韋家父子的喊聲便傳了過來,無憂趕忙迎了過去。
見無憂走開,杜紅梅看着寧家姐妹小心說道:“寧笙、寧簫,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倆。”
寧笙聞言不假思索的回道:“沒事,你儘管說。”
隨後只見杜紅梅從包中取出一小本本遞給寧笙,“這是我的存摺,還有我一個遠方親戚的地址,萬一我……就勞煩你幫我把傲雪送......”
這杜紅梅的話還沒說完,寧笙便把存摺塞了回去,堅定道:“沒有萬一,你安安心心去西北,傲雪我一定會當親弟弟一樣照顧好。”
一旁的寧簫也激動附和道:“就是就是,杜狀元就憑你的實力,哪有什麼萬一,不要多想!”
看着兩人斬釘截鐵的樣子,杜紅梅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收回了存摺。
這時車站的廣播響起,催促衆人趕快登車。
無憂和杜紅梅又匆匆和衆人說了幾句,便上了火車。
離別的實感終於到來,寧笙望着車內朝自己招手的無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舉起雙生石一個勁的向他示意。
望着變藍的雙生石,無憂知道寧笙正在傷心,他又何嘗不是呢。
有了親人後頭一次離別,而且這離別的歸期還不知何時。
看着身旁無憂憂鬱的樣子,杜紅梅開口說道:“不習慣吧,我也是,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要離開傲雪那麼久。”
無憂聞言從思緒中拉回,將雙生石仔細放好,隨後說道:“是啊,時局弄人。”
這話讓杜紅梅一怔,轉頭驚訝的看着無憂。
“咋了?”
杜紅梅突然笑道:“你怎麼現在說話老氣橫秋的?”
無憂也微微一笑,“有麼?可能是離愁傷感吧。”隨後便望向窗外不再說話。
看着他那樣子,杜紅梅心中知道,不只是離愁傷感。
自從洛都戰役之後,無憂便不似以往那麼活潑了,變得有些沉穩寡言,她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差,只覺得有些陌生。
正當兩人各有所思之時,一人突然從走廊衝出。
“哈哈!想甩了我?沒門!”
無憂二人趕忙轉頭望去,“我靠!你怎麼在這!”
看着面前的景煜,兩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只見他和無憂對面一同學換了位子,坐下後得意道:“嘿嘿,小爺我自有手段,不讓我去我就自費去。”
無憂皺着眉頭連忙問道:“你家老爺子知道麼?”
景煜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能給他知道,否則我的計劃早就泡湯了。”
“我去,你膽子也太大了,想過後果沒有!”
看着無憂這一臉擔心的樣子,景煜連忙擺了擺手,“哎呀,你膽子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小,沒事的,只要我安全到了西鳳,我就會和爺爺說的。”
說完頓了頓,看着無憂杜紅梅一臉嚴肅道:“不過首先我要先生米煮成熟飯,安全到達西鳳!你兩要是我朋友的話,就把嘴巴閉緊,裝作不知道。”
杜紅梅對這世家少爺的遊戲沒什麼興趣,聳了聳肩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無憂則是深深嘆了口氣,“我的齊大少爺,你這到西鳳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向齊爺爺交代。”
景煜一臉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嘖,你咋了?我!完全是個人行爲,不需要任何人交代。”
見說不通景煜,無憂向後一靠,生無可戀的說道:“唉,算了,愛咋咋滴吧。”
景煜嘿嘿一笑,隨後從包裡掏出一平板向兩人遞了過去。
“給,快看看,我可是好不容易拿到的。”
無憂杜紅梅接過平板,一臉疑惑的看了起來。
不多時兩人面色大變,無憂向景煜湊去輕聲說道:“你哪搞來的?”
景煜小心的望了望周圍,隨後得意道:“我家在西北也有產業的。”
平板裡是西北的妖情報告,數據十分詳盡具體,從報告中可以看出,現在除西鳳市,其餘重鎮的妖情都不容樂觀。
杜紅梅一臉嚴峻的說道:“這西鳳再不出兵支援,其餘城市恐怕很難支撐了。”
景煜聞言連忙搖了搖手指,“這個別想了,我聽說西鳳市裡的世家都逼宮了,壓着市裡不準增援。”
無憂將平板遞給杜紅梅,忿忿道:“蛀蟲!”
景煜望着窗外冷笑一聲,“哼,全都一個德行。”
說話間李燭文進了車廂查看學生情況,景煜見狀連忙抱住無憂,把頭塞進了他的懷裡。
這“親密無間”又怪異的姿勢讓無憂很不舒服,自然也引起了李燭文的注意。
“呀,無憂,你這玩什麼呢?”
無憂定了定神,小心的說道:“那個老師,這同學暈車,剛剛都吐得不成樣子了,他說這個姿勢好受點。”
李燭文聞言一臉擔心,“是麼?我那有藥,要不給你那點。”
景煜連忙伸出一手,朝着李燭文猛搖起來,無憂見狀連忙將他手按下,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不用不用,他說過一會就好了。”
李燭文看着兩人歪了歪頭,作勢就要俯身查看景煜的狀況,就在這時杜紅梅猛的起身拉住李燭文。
“老師,我也有點暈!哎呀,要不給我點藥吧。”說着便把李燭文往車廂外拖去。
無憂二人見危險暫時解除,都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