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以爲只要答應幫司徒衍的忙,就能把這個傢伙打發走。
誰知她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司徒衍靠在椅子裡紋絲不動:“我今晚要睡在這裡。”
唐蜜愣住:“什麼意思?你要睡在我這個屋裡?”
“對啊。”
唐蜜立刻看向秦容,發現他並未多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他現在肯定很不高興。 щщщ¸t t k a n¸CΟ
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司徒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侯爺,我都已經答應幫你了,你爲什麼還要賴在這裡?這裡是我的房間,又不是你的房間,你就不能回你的房間去睡覺嗎?”
“當然不能,我家老爺子今天走的時候,特意留下了幾個護衛。現在這幾個護衛正守在門外,他們要是發現我晚上跟你分房睡,明天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老爺子,到時候我該怎麼圓謊?”
唐蜜沒想到老侯爺居然還留了一手。
她皺眉說道:“明天就跟你爹說,你和我吵架了,所以要暫時分房睡,等和好之後就沒事了。”
“老爺子要是知道我跟你吵架吵到要分房睡的地步,肯定會二話不說就讓我休了你,然後另娶她人。”
唐蜜嘖了一聲:“你爹也太霸道了吧。”
司徒衍笑了下:“他向來如此,做事只顧自己的意願,從不問我的想法。”
原本唐蜜是打算跟秦容一起度過非常美妙的晚上,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女裝大佬,現在她的二人世界全都泡湯了。
她沒好氣地說道:“你今晚要睡在這裡也行,但你得打地鋪。”
司徒衍立刻戲精附體,嚶嚶嚶嚶地哭訴:“人家的身子骨如此嬌弱,你居然要讓人家睡地板,你真是太無情了太冷酷了太無理取鬧了!”
唐蜜朝天翻了個白眼:“我沒讓你去睡大街就已經很不錯了。”
“討厭!”
唐蜜摸了下胳膊,一臉受不了的表情:“你都已經把妝卸了,就不能用男人的聲音說話嗎?”
“哦,”司徒衍放開嗓子,聲音低沉,“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這樣滿意了嗎?”
“……”
唐蜜拍了下腦門,這貨果真有毒!
她將秦容拉到旁邊,小聲對他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小侯爺會突然冒出來,他的腦子有毛病,想一出是一出……”
不遠處的司徒衍又開始捂臉嚶嚶嚶:“你居然嫌棄人家腦子有毛病?人家的心都碎了!”
唐蜜假裝沒聽到女裝大佬的表演,繼續對秦容說道:“但我這一路上確實是承蒙他的諸多關照,我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必須得還給他才行,所以今晚上就只能委屈你了。”
要說秦容完全不介意司徒衍的插科打諢是不現實的,但他不想讓唐蜜爲難,只能將這些不滿全都壓在心裡,沒有表露出來。
他溫聲說道:“我都懂的。”
唐蜜看着他溫潤如玉的面容,忍不住靠近了些,小聲說道:“等我明天幫他把他爹搞定之後,明晚咱們去別的客棧開個房間,好好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你說好不好?”
秦容的目光越發溫柔:“好,我都聽你的。”
唐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徒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秦容嘴上親了一口。
等秦容反應過來時,唐蜜已經恢復原狀。
她就像是剛纔什麼事情都沒做過似的,拉着秦容坐到牀上:“今晚你跟我睡牀上。”
秦容摸了下自己的嘴脣,還在回味剛纔被吻的美妙滋味,他笑着應下:“嗯。”
司徒衍又不高興了:“憑什麼他能睡牀上,我就只能睡地板?這不公平!”
唐蜜毫不留情地懟回去:“他是我相公,我心疼他!”
“那我還是你的娘子呢,怎麼不見你心疼一下我?”
“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披頭散髮,衣領敞開,肚兜還被扔到地上,最重要的是你連胸都是平的!你還要意思自稱是我的娘子?”
司徒衍嘖了一聲:“早知道剛纔就不該那麼快卸妝了。”
唐蜜朝他吐了下舌頭,笑得相當得意。
簡單地洗漱完畢,唐蜜和秦容睡在牀上,司徒衍一個人打地鋪。
鬼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被褥枕頭,反正唐蜜也懶得去問。
她這會兒和秦容躺在牀上,胳膊挨着胳膊,手背貼着手背。長久的分離早已集聚太多的思念,讓他們很想更加親近對方,可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他們又不好做得太明顯。
過了好一會兒,秦容才悄悄握住她的手,並將她一點點抱入懷中。
唐蜜順勢靠在他的胸前,輕聲地呼喚:“三郎……”
秦容貼着她的耳畔迴應:“嗯?”
“沒什麼,就是想叫叫你。”
秦容莞爾一笑,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沒過多久,兩人就睡着了。
這一夜睡得非常安穩。
次日天還沒亮,秦容就醒來了,他輕手輕腳地爬出被窩,穿好衣服鞋襪後,彎腰在唐蜜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去翰林院點卯了,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唐蜜這會兒正睡得迷迷糊糊,她聽到秦容的聲音,非常艱難地睜開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吃了早飯再去啊。”
“等下我在路上買兩個饅頭就行了。”
秦容見她要起身,連忙按住她的肩膀:“現在時間還早,外頭天都沒亮,你再睡會兒吧。”
“我想送送你。”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走。”
秦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乖乖等我回來,再見。”
“嗯。”
唐蜜眼巴巴地目送他離開客房。
等房門被關上,司徒衍這才睜開眼睛,他一溜煙地爬起來,將地上的被褥枕頭全部抱起來扔到牀上,隨後撲到牀上:“終於輪到我來睡牀了!”
唐蜜立刻抓住他的被子:“你不能睡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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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衍振振有詞:“我必須要睡這裡,不然等我家老爺子來了,見到我在屋裡打地鋪,肯定要起疑的。”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咱們不能睡同一張牀!”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是在同一張牀上躺會兒而已,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司徒衍自顧自地躺好,並將被子從她手裡搶回來,蓋在自己身上,“等下老爺子來了之後,你可千萬不要露餡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