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恆眨了眨眼:“那我估計,按你的說法推測下去,那位神秘老大,只怕就該是異常地高大威猛,器宇軒昂了,對不?”
“對啊!我估計,那兩隻胳膊就能比我腿,不不,比我整個人還粗了,你說對吧?”
“……這”張孝恆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的訓練營裡,似乎真沒有這種身材的人,於是他實話實說:“這樣的人……”
“怎麼?”郭剛見他吞吞吐吐,有些意外:“你不是15營的人嗎?你不知道神秘老大?”
張孝恆認真地想了想:“那個……剛哥啊,我問問你啊,說了那麼多,你見過幾個15營的人?剛纔你說的那幾個器宇軒昂的傢伙,比如財老大,爆老大,你見過嗎?”
郭剛一呆:“這個……讓你看出來了,其實我們七營十三金剛大戰冷老大,啊不,是大戰胃痛雙煞的時候,那時候我在,嘿嘿,所以我見過冷老大他們,說真的,我對冷老大的印象特別深刻啊,那冷老大,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在那裡隨便一站,那真是眼角眉梢透着千層的煞氣,身前身後帶着百步的威風啊!”
“冷老大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但是什麼都不用說,氣勢就嚇死個人了!我郭剛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威風的人!”郭剛那嘴皮子上果然有點功夫,一開始傻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就主動彌補上,還拿出了冷絕峰的事蹟,堪稱敏思如瀾。
張孝恆憋着笑:“我說剛哥啊,既然你見過冷老大,那你覺得冷老大有沒有特別高大威猛,大腿特別粗的感覺?”
郭剛一愣,低頭想了想:“咦?那還真沒有。”
“這不就結了?”張孝恆笑道:“其實,你不知道,我們15營特和睦,我們有54個人,分了六個大隊,六個大隊長的地位似乎都差不多,長風哥就是其中一個隊長,但是大家都很佩服他的,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都願意聽他的,如果他自稱二號人物,那麼,那個老大……我還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不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就算真有這種老大,也不可能那麼粗,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再粗,能粗到什麼樣子去呢?”張孝恆拍拍郭剛的肩:“反正嘛,怎麼說我也在15營混了兩年了,我是真沒在我們營地裡見過誰的胳膊粗成這樣的。”
“咦?恆哥你說的有道理啊?”郭剛立刻接受意見:“我也這麼想的,其實吧,高大粗壯也只是一個說法,一個人怎麼可能長成那樣?哈哈哈……但是,長風哥是真的親口說了,他是一人之下,這就說明,你們15營肯定還有一個真正的老大,恆哥,你不會真的不知道這個人吧?”
“……”張孝恆仔細地想了一會,又與郭剛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如果,要說長風哥還有個老大的話……那個人應該會是……”
“誰?”
張孝恆捏着下巴:“我是真的沒想到是誰啊?唉?等等,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張孝恆捏着下巴,一臉訝異地說道:“會不會長風哥喜歡了哪個姑娘了,所以,就必須要聽這個小姑娘的?所以,他說的其實不是大家的老大,而是他自己要聽這個小姑娘的?那是他自己的老大?”
張孝恆問道:“剛哥,我不是墨玉本國人,我是逃難過來,意外加入血殺之戰的,所以我不知道,墨玉的夫妻關係是怎麼樣的?誰做主?家裡是不是女人說了算?”
郭剛一拍腦門,急了:“那怎麼可能!敢!哪有女人說了算的地方啊?”
郭剛急道:“就拿我家來說,我爹有三個女人,一個正妻,一個平妻,一個小妾,誰敢不聽話?不聽話就是不守婦道,男人要養家,要打仗,女人就得聽男人的,哪有男人聽女人的道理?”
說到這裡,郭剛眼珠子一轉:“唉?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的,女人只要有實力,能上戰場,或是入道之後肯下嫁,那家裡就得聽女人的,因爲這種女人是英雄啊,但是……這樣的女人嫁人之後,大多還是聽爺們的,誰會跟自家男人對着幹呢?”
“哦?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是沒可能了。”張孝恆恍然大悟:“你想想啊,咱們這是哪兒?這是血殺訓練營啊,從這個地方活着出去的女孩子,以後上不上戰場?能不能入道?”
“對啊!咱們血殺出去的當然是女英雄,以後八成會上戰場,而且幾乎肯定能入道。”
“所以說,我明白了。”
“呃?恆哥你明白什麼了?”
“如果沒有意外,長風哥戀愛了。”張孝恆想都沒想,瞎話張口就來:“如果15營真的有什麼神秘老大,我怎麼會不知道?如果我都不知道,那就代表長風哥口中的神秘老大,有可能只能指揮得動他一個人,他只聽她的話,或者只喜歡一些特殊的姿勢,這不也是一人之下嗎?”
“什麼特殊姿勢?”這回輪到郭剛進入捧哽了。
“那不重要,這就叫願得一人心,白首兩相知,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一句一人之下,讓別人聽着是有一個神秘老大,但是有沒有可能,這其中竟然藏着如海一般的深情呢?”張孝恆感嘆道:“啊,想不到那小子如此早熟,也不知道看上誰了,居然藏得那麼深?厲害,厲害啊,剛哥,今天要不是你告訴我,估計我還想不到這一層。”
這回輪到郭剛傻眼了:“呀?恆哥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但是……不可能吧?長風哥纔多大啊?這就要談情說愛了?天哪,你們15營已經強大到了無視試煉任務的程度了嗎?我知道有些學子喜歡去逗一逗女孩子,但那都是瞎玩的啊……導師不是說好男兒當志存高遠,不該沉迷兒女私情嗎?”
張孝恆哈哈大笑:“沒有沒有,我開玩笑的,都是猜的,猜的!其實我一直覺得,長風哥非常成熟,就算其他人會拿這種事情分心,他也不會。”
“行了,剛哥,回去我找長風哥問問看,我不知道有沒有神秘老大,他肯定知道,對了,下一輪你們去哪?我們輪到城守營。”
“巧了,我們也是城守營。”捱了一頓揍,又被管得服服帖帖之後,聽說又分配到一起,郭剛反而挺高興:“那我們又能一起試煉了,你這人不錯,跟你們一起幹活很開心,緣分哪!”不知這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張孝恆也完全沒有犯罪分子的自覺:“哈哈哈,那太好了,那麼下次我再告訴你,長風哥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清楚了?”
“哈哈,那是那是,雖然你們15營很厲害,但是我這人就愛交朋友,有人欺負你們,可以報我的名字,我郭剛的朋友可多了,放心吧,很少有人不給我面子的。”說完之後,郭剛想了想:“不過,你們是15營的,估計也沒人敢欺負你們,嘿嘿。”
“那我就給你交個底,恆哥,現在大家可想知道神秘老大是誰了呢,等我查到神秘老大是誰,跟大家一說,哎!其他營地的人是不是更給我面子了?我郭剛就這點愛好,好打聽事情,但是我誰也不得罪,所以,別人也願意給我點面子啊,恆哥你說是吧?”
“說的太對了!哈哈哈!”就這樣,兩個活寶從頭聊到尾,直到有人過來接班了,還沒聊過癮,最後竟然合兵一處,高高興興地到將軍府食堂吃了一頓,這才各自帶隊回帳休息。
從頭到尾,郭剛都不知道,他口中的財老大和爆老大都在……和和氣氣的樣子誰認得?
……
說起來,在血殺之戰混到現在的學子們資質都不差,即使資質真的差,在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之後,能跟上血殺節奏,那就代表着前途無限,入道可期。
如果排除嗜血的功法,排除有意營造出的自私與互相背叛的環境,其實學子們都是孩子,都是童真未泯,天真仍在的孩子,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所以,郭剛和張孝恆聊得開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等兩隊人分開之後,白得皮上來問道:“囂張哥,那位剛哥是誰啊?你們聊得這麼投機,都說了些什麼啊?”
張孝恆呵呵一笑:“瞎聊唄,這位哥們可有意思了,回頭讓他專門說給大家聽一聽,可好玩了。”
“真的嗎?”
張孝恆哈哈一笑:“那當然了,你們記得前幾天的事嗎?就是前幾天,第一次放風的那次,不是有不少其他營地的學子在四處亂逛,到處惹是生非嗎?結果被你們幹掉了不少,記得嗎?”
“記得啊,怎麼了?”
張孝恆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位剛哥告訴我了,那一次你們打出名氣了,現在,西秀城裡有七個血殺訓練營,我們是公認的最強,高不高興?”
“哇!真的啊!”大家始終是少年心性,一聽這話,幾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