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整張臉都是仔細思考的表情:“他……他給我出謀劃策,救了你們。”
“哈哈哈哈!”王票哈哈大笑:“只是如此而已嗎?他指揮你救出了我們,這只是表面,最表面的表面。藏在這層表面之下,以我來看,也至少有兩個目的。”
“其一,他要張家人懷疑張燕傑,張燕傑做了什麼,他根本不用明說,張家人自然會猜;其二,他只怕已經做好準備了,一旦張家在臥虎崗行事稍不冷靜,就要死傷慘重了。”王票閉着眼說道:“最可怕的是,我們幾個,也不得不按照他的預計,全盤接受。”
說到這裡,王票忽然苦笑搖頭:“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靈貓救出了我,我卻直接一走了之,不再出力,你當如何?”
靈貓一下炸毛了:“我會追殺你,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不錯,所以,先是我沒有選擇,我必須要去救。”王票看着靈貓,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露出的卻是智慧的光芒:“但是你想過嗎?即使退一萬步說,萬一我真的選擇撒手不管,除了你會追殺我以外,還會生什麼呢?”
“……”靈貓和獨狼表示不明白。
王票呵呵一笑:“因爲我們兩個在外面,張燕傑投鼠忌器,不敢殺獨狼,到那時,公子也會在臥虎崗附近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到了那時,獨狼就根本沒有做俘虜的價值了,因爲我們在外面,你又還沒死。”
“之前你不是問我,爲什麼張燕傑會如此輕易地放了獨狼嗎?就是因爲這個。”
王票看着張孝恆離去的方向:“而且,當時有一件事,我還是騙了你,你救不救我,其實也不重要,只要你現身了,公子也被確認未死的話,其實我也會和獨狼兄弟一樣,被張燕傑認爲失去價值,之後呢,如果還是有人來救,那麼我們就會順利地被放出來。如果沒人來救,我們也有很大的可能,被警告一番,然後放生,因爲張燕傑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我們。”
“當然,更糟糕的可能有嗎?還是有的,那就是張燕傑囚禁了我們,讓我們從此不見天日,可惜,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你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對嗎。”
靈貓聽懂了,這纔是張孝恆的真正計劃,此計就像命運多米諾一樣,只要第一張牌被推倒了,事情就會如此展下去,他們每個人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命運都已被安排好,完全受其控制,就如牽線木偶一般,無法掙脫。
那還是一個孩子啊……有那麼一瞬間,靈貓嚇得脊背涼:“那麼……我一開始誰也沒救呢?如果我也被捉住了,是不是也會……”
說到這裡,靈貓突然想起,臨走時,張孝恆給了自己一個項鍊和一個錦囊,他還說了,項鍊可以助自己逃脫,錦囊則是交給王票的……如果自己失手被擒,那麼項鍊和錦囊就會落到張燕傑手裡,一旦張燕傑確定張孝恆還活着,自己三人……
一樣失去了任何作用!
這一刻,靈貓如墜冰窟,全身冷……真是好高的計策,真是好深的算計!
王票看了他一眼,彷彿看透了他的想法,於是淡淡地開口:“如果你失手了,我們三人全都失去價值,有很大可能會被全部殺掉,除非公子以自身來換,不過這也不可能,因爲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因爲他依然可以做到,讓張家人知道他的存在,然後從容離開。”
靈貓有些步履踉蹌:“是……這樣嗎?如果我失手了,我們都會死?”
“那是當然,我們三人之中,只要有一人在外,就都能活,三人全部落網,那纔會死,這個條件已經很寬鬆了,恐怕一開始,你就打的這個主意吧?和你大哥同生共死,不是嗎。”王票完全看透了靈貓的想法:“自己的命,倘若自己都抓不住,死了又能怪誰?”王票如此說着,平靜得好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所以,當時你告訴我,他說‘王票有辦法’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並不是我真的有什麼辦法,而是趨勢已到,只要我們按照趨勢走下去,就可以了。也因此,當時我就知道,這也是他對我,不,是對我們的一次考驗。”
“所以,再見到他,那時我當場就跪,當場就要認主,就因爲我認定,公子日後……”
說着說着,王票忽然眉頭一皺,召出書靈,從書靈中放出一隻蟲子:“唉……公子不愧是公子,我具象出來的靈蟲已經具備了普通靈蟲七成的實力,想不到,還是被現了。”
“你在跟蹤公子?”獨狼皺眉問道。
“當然了。”王票將書靈一收:“我王票,可是認定了這個人主了,就算暗中保護,也想努力一下,可惜,還是被他現了。”
“……”獨狼看着張孝恆離去的方向:“公子不是普通人,既然他不讓我們跟着,必有他的理由,我們,還是相信他吧。”
王票也注視着張孝恆離去的方向,沉默良久之後,說道:“我想,你說的對,公子的靈體雖然那麼的差,從沒聽說過有人以那種靈體入道,但是,靈體的短板,真的困得住他嗎?”
“我也認爲,困不住公子。”獨狼看着他:“但是我說不出理由來,你還有什麼高見嗎?”
王票說道:“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看出來,公子教的那些古怪姿勢,一定有什麼秘密,雖然我感覺不出,但是,你們兩個就算了,我竟然能邁入七品,還是在沒有使用任何靈藥、靈丹的情況下,別忘了,這是公子教給我們的。”
“嗯,我也這麼想。”獨狼說道。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關鍵。”王票說道。
獨狼忙問:“哦?是什麼?”
王票頓了頓,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他的父親張少傑是二次覺醒,從靈劍變成了幻想靈體寒冰劍,他的母親秀娘是異變覺醒,從風靈花變成了血靈花,你說,他有沒有可能,隨便繼承一個?”
獨狼被點醒了:“……靈體再次覺醒?百萬無一……但如果是他的話,有可能。”
三人看着那個方向,再沉默了一陣,獨狼說道:“行了,我們也該走了,主上交給了我們一些小任務,如果他回來,看到我們一事無成,那我可沒臉跟着他了。”
陰謀陽謀一念間,千軍萬馬只等閒。
胸藏錦繡明易理,成竹在心萬事前。
憶昔年,年少可欺,逼命追殺雖至,灰飛煙滅談笑間。
……
其實,張孝恆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他只是想找一個城市,換一個角度,換一個身份去了解玉界的情況,再慢慢打探張少傑和秀孃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短處就是人生地不熟,實力跟不上,對於穿越者,本來就該慢慢了解世界觀,增強實力,有什麼目的,再徐徐圖之。
之前遇上王票等人,他的這個想法就更加明確了,張家拳者,不假外求,與天地爭,與自身鬥,自己尚需修行,帶上隨從屬於窮講究,找一個消息便利的地方,一邊練武,一邊打探消息,走一步看一步纔是正理。
原本,張孝恆的想法也沒有錯,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個玉界的水實在太深,不是他這麼個完全沒有實力的孩子可以輕易去淌的。
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單獨在森林裡活動,原本以他的野外生存能力,也是沒問題的,但是他也沒想到,在他單獨行動的第十天,一雙血色的眼睛,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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