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內,古木參天,遮天蔽日,讓整個森林陰暗而潮溼,時而響起的妖獸嘶吼聲,更是讓森林內瀰漫着·肅殺陰森的氣息。
唰……。一道掠空的音爆聲響起,只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飛掠而過,掀起了陣陣狂風,一時間飛沙走石,亂木橫飛。
突然,密林之中陡然出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一道黑色閃電呼嘯而來。直奔那帶頭之人。
“哼,孽畜找死。”
牧天腳步一頓,望着那奔掠而來的巨大黑影,呵呵冷笑,
這突襲而來的黑影是一身長二三十米的巨大黑色蝙蝠,名爲暗影蝠。以擅長隱蔽和速度見長,一旦被鎖定,幾乎難逃一死。
而眼前這隻暗影蝠更是一二階巔峰的妖獸。
猩紅的瞳孔寒芒掠出,牢牢鎖定住牧天。噴出的獠牙直接朝着牧天的脖頸撕咬過來。
可不等暗影蝠靠近,牧天手指併攏,隔空一揮,白光乍起,一道犀利而霸道的劍氣激射而出。
劍氣縱橫,在空中縈繞成劍花。如同一道劍網,朝着暗影蝠籠罩過去。
劍氣僅僅一個碰觸,便是迸發出唰聲響,那是血肉被割裂的聲音。
下一秒暗影蝠的巨大的身軀在牧天的劍氣下,直接被分割成上百個血塊灑落一地。
血腥的氣息散開,映襯着那令人作嘔的一幕,殘虐無比。
做完這一切,牧天手臂再次一揮,劍芒閃過,古樸的殘痕劍再次回到他手中。
牧天上下打量着殘痕劍,滿臉的喜色。
這殘痕劍貴爲古靈器,果然名不虛傳,二階巔峰的妖獸在這劍氣下,如同豆腐塊,揮手便能斬殺。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哈哈,天兒,這短短一日的時間,你不但把神武三重的境界穩固下來,連帶着戰力也是更上一層樓,當真是不凡呀。”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和牧天同行的牧陽。看着牧天,牧陽的褶皺面色上滿是欣慰。
短短一日相處,讓牧陽真正意識到了牧天的恐怖。
二三階妖獸在牧天手下,如同螻蟻,揮手間便是能夠斬殺。這樣的實力就是元靈境的他都未必做到。
“太長老過獎了。我的修爲在華陽城內或許算是頂尖,可放眼整個蒼玄大陸,卻是不值一提。”
牧天搖頭謙虛道。十五歲的年紀,神武三重巔峰的修爲,在倉玄帝國內也算是翹楚了。
可牧天明白,在浩瀚神域和三千小世界內,自己取得的成績還是有些不足。
“嗯,不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牧陽點頭,看着牧天謙虛不自傲,越發的覺得牧天是牧家的大興的希望和保障。
“太長老,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早點回到牧家吧。”
雖然斬殺了程家老祖,在華陽城內,牧家已然是獨霸一方了。可冥冥之中,牧天心底卻是泛起了不安。
天一道門的屈無極臨走前的話,如同魔音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更是讓他有一種極爲壓抑的緊迫感。
“嗯。”牧陽點了點頭,對牧天斬殺赤龍衛,擊敗凝神強者屈無極的事情並不知情。只以爲牧天回家心切。
話音一落,牧天便是和牧陽化爲道道殘影,直奔華陽城而去。
與此同時,華陽城外,一輛極爲尋常的馬車慢悠悠的駛來。
這馬車普通無奇,可在他四周卻是圍繞着足足十個中年修士,這每個修士氣息內斂厚重,腳步落地,頓時深入半指。
單純的往那一站,就散發這一股殺伐血腥威壓,讓人不敢靠近。比起那赤龍衛,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真正讓人心生敬畏是那趕車的車伕,明明只是個耄耋老頭,垂垂老矣。可如同一蟄伏沉睡的兇獸,讓人不敢直視。
“木老,到了嗎?”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
聞言,原本微閉眼的木老一個機靈,連忙起身,拜泉恭聲道:“回公子,到華陽城了”
車簾掀開,隨後一翩翩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看上去十五歲的樣子,面容清秀俊逸,舉手投足間散發這一股從容的貴氣,只見他明似皓月的眸子看向華陽城的城頭,輕笑道:“趕了小半月的路總算到了。”
“一路辛苦,委屈公子了。”木老歉聲說道。
“委屈談不上,只是此行若沒有收穫的話,那就有點不值當了。”
“走,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再行定奪。”少年微微擺手,無所謂的說道,而後便是再次回到車廂內。
木老領命,緩緩駕着馬車朝着華陽城內駛去。
這行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隨着他們的進入,小小的華陽城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局勢似乎又多了幾分詭異。
“牧天,牧天,你怎麼還不回來。”田夕羽遙望十萬深山,面露交接之色。
此時的她帶着幾個護衛守在十萬深山的一處道口。
這裡是去往華陽城的畢竟之處。
如果牧天從十萬深山中出來,回華陽城的話,一定會經過這裡。
“田小姐,你不要着急,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一旁的一個滿臉鬍渣,頭戴帽子的中年壯漢說道。
“牧天的本事我知道,可我就怕牧天一旦知道牧家被圍。一怒之下,直接找屈無極算賬,到了那時,就凶多吉少了。”田夕羽面露憂色,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而和她對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吳邊海。
回到華陽城後的吳邊海生怕被屈無極認出,給田夕羽招來殺身之禍。所以暗用秘法,將自己給易容了一番。
還別說,此時的他虎背熊腰,滿臉鬍渣,一看就是壯漢。
與之前的瘦弱老者差了十萬八千里。就是屈無極站在他跟前,恐怕也認不出來吧。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兩道破空聲響起,尋聲看去,正是牧天和牧陽。
“牧天,你終於回來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田夕羽喜極而泣,直接擁了過去。
“夕羽,怎麼了?你爲什麼在這裡?”
看着懷中的田夕羽,牧天一時間有點摸不知道頭腦。自己和田夕羽才分離了兩日,哪怕是想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失態吧。
“牧天你趕緊走,千萬不要回華陽城。”
田夕羽慌亂的說道。說完便推着牧天離開。
見此,牧天心頭微微一沉,心中那股不安越發的劇烈。
“少爺,是我連累了你,連累了你牧家。”
一旁的吳邊海也說話了,神色愧疚中帶着無奈。
“吳邊海。”
牧天一驚,吳邊海雖然改變了樣貌,可牧天是什麼人?簡單的易容術怎麼可能騙的了牧天的法眼。
“說,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慕天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一旁的牧陽蹙眉,從三人的談話中,他也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屈無極帶着赤龍衛把牧家給圍了,說你三日不現身的話,他就要夷牧家九族。”
吳邊海見隱瞞不住,便如實說道。
“什麼?屈無極,赤龍衛。”
不等牧天說話,一旁的牧陽則如遭雷擊。上前連忙追問道:“你說的屈無極是不是那道門的屈無極,赤龍衛是道門的神衛赤龍衛。”
很顯然牧陽對天一道門還是有所瞭解的。當聽到屈無極和赤龍衛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恐懼所縈繞。
吳邊海點頭,事實就在眼前,他隱瞞下去沒有絲毫的意義。
“完了,完了。難不成天要亡我牧家。”牧陽面色煞白,毫無血色。
在確定了圍困牧家的勢力後,他便徹底喪失了任何的希望。
天一道門,倉玄帝國內最大的武道勢力。赤龍衛,道門中最爲殘忍血腥的護衛。
兩者一出,不管是誰,任何勢力,只要在倉選帝國內與之爲敵者,必死。
牧家招惹了他們,下場可想而知。
“太長老,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有我在,不管誰誰,也休想動咱們牧家分毫。”
與牧陽的驚慌錯亂不同,一旁的牧天卻是出奇的冷靜,黑眸閃爍沉穩自若,不見慌色不說,更是散出冷意。
這屈無極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上次牧天因爲實力原因,放了他一馬。本以爲兩人之間的恩怨,至少也要等他傷勢痊癒纔會再起波瀾。
可誰曾想到這屈無極還真是睚眥必報,不報隔夜仇。
才短短兩日,就摸上自己的家門了。
“天兒,不可胡鬧,那屈無極可是凝神境強者,以你現在的實力,去找他,完全就是送死,你趕緊走。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待你實力達到凝神後,一定要替我牧家報仇。”
牧陽語重心長的說道,對牧天,他抱有極大的希望。
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牧天去送死。
“我?太長老你……。”牧天微微錯愕,他沒有想到太長老也和田夕羽一樣,會讓自己離開。
“我,我怎麼了?難不成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牧家血脈徹底斷絕。”
“我身爲牧家太長老,豈能眼睜睜的看着牧家被滅族,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牧家的列祖列宗的靈牌前。”
牧陽氣血翻滾,二話不說,便是跨步要朝華陽城奔去。身爲太長老,他有職責守護牧家,哪怕是死,他也要爲牧家戰死。
牧天沒有說話,看着牧陽的背影,神色肅穆,滿是敬意。
或許,這就是血脈的責任。爲了家族,肝腦塗地。也就是在這一刻,牧天從太長老身上,深切感受到了對牧家的那份守護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