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蕪蘅點點頭,“看到了,他們手上拿着弩箭,要不然,我們也不至於傷得這麼慘!”
一行人一邊聊一邊往下走,半道上,小彩回來了,她朝酈蕪蘅眨眨眼睛,酈蕪蘅心領神會,大家再次啓程。
皇上帶着人就在山腳下,當看到澹臺俞明和丁貴義都在擔架上躺着,已經暈迷過去,酈蕪蘅狠狠的在大腿根部掐了一把,朝着皇上就哭了過去。
“嗚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麼多人,他們手裡還拿着箭,漫天的箭雨,好多,好多……”
酈蕪蘅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裳也到處都是血,臉色慘白,額頭冒着冷汗,皇上的心不由得一軟。
倒是澹臺明珠,見酈蕪蘅一出場就大哭,還在皇上跟前哭,她冷眼瞧着,越看越不順眼,特別是看到皇上眼中的憤怒,她覷了酈蕪蘅一眼,冷冷的說道:“酈姑娘,這個時候,我看你還是不要哭的好,趕緊的,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皇上也急忙追問酈蕪蘅:“好了丫頭,你彆着急哭,到底怎麼回事啊?”
酈蕪蘅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可不可以先給他們找大夫?我回去慢慢跟您說?”
外間,大夫正在給澹臺俞明包紮傷口,酈蕪蘅在內屋,她一隻手緊緊抓着小彩的手,將昨天的事娓娓道來。
“你說一共多少人?”
酈蕪蘅將人數再說了一遍,聞言,皇上眉心緊鎖,吩咐身邊的人:“這麼多人?去將軍營那邊的人,用你的令牌再調一些過來,將那幾座山的出口都給我牢牢的把守住。”
皇后在一邊說道:“皇上,這人進了山林,不就等於放虎歸山嗎?還能抓得着嗎?”
皇后這話一出,自己都察覺有些失態,馬上低下頭去,皇上板着臉,“此次微服出巡,鮮少有人知曉,他們又是臨時起意,這些人神機妙算,將他們重傷成這樣……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也這般算計朕……我,不必多言,哪怕是翻遍整座山脈,也要將這些人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擁有弩箭……”
皇上眼底掩藏着忌憚,弩箭這樣的兵器,哪怕是軍營,也不是人人都能配置,而且弩箭造價不菲,不僅如此,對使用的人要求也高,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擁有弩箭?
可不管是誰,對作爲一國之君的皇上來說,都是一個的威脅。
酈蕪蘅一直注意觀察皇后的臉色,聽了皇上的話,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她本身就膚色白皙,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或多或少都和她有關係,只是自己無憑無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罷了。
就在這個小小的地方請的大夫,說丁貴義和澹臺俞明傷勢很重,特別是丁貴義,隨時有可能要準備後事。
皇上的臉陰沉了好多天,酈蕪蘅反而成了這裡最清閒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皇上每次見到小彩,眼中總有些不一樣。
比如說此時。
“……小彩,廚房剛剛做了一碗雞蛋羹,你要嚐嚐嗎?”
小彩傻乎乎的,何況她和皇上也算是熟識了,從神都出來的這些天,她幾乎和皇上天天見面,幾年的時間,小彩也就拔高了一兩釐米,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她依舊長着一副孩童的身材,精緻的臉蛋,哪怕是皇后,在她面前也少了幾分靈動。
“好啊!”
小彩蹦蹦跳跳就跑了,酈蕪蘅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皺着眉頭。
“怎麼了?”
澹臺俞明身上包着白色的布條,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褻衣,月白色的褻衣,將他襯托得如月中仙人一般,只可遠看而不可進觀。
酈蕪蘅伸手將他身上的衣裳繫好,“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皇上最近聽奇怪的,比如說小彩,每天都不會少,每次都要叫小彩去吃東西,澹臺,你說皇上……不會看上小彩了吧?”
澹臺俞明先是一愣,隨即一笑,“皇上的女兒和你都一般大了,什麼看上小彩了,你這腦袋,想什麼呢?再者說了,你自己看小彩那身板,十來歲的樣子,就算皇上真的看上小彩了,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擔心什麼,就算擔心小彩一口將當今天子給咬死了!
這話酈蕪蘅憋在心裡,沒敢說出來,她依舊滿臉愁容,“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天小彩從山上回來之後,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皇上如今對小彩的態度,真的很不對勁。小彩是我的丫鬟,儘管是名義上,一個丫鬟,一個皇帝,怎麼想,我都覺得荒唐得很!”
“我看你是被綠蕪洗腦了吧?還是話本看多了?”澹臺俞明的手指在酈蕪蘅的額頭上點了點,“皇上可能想從小彩嘴裡套出點話來,小彩這丫頭呢,從來心思單純,除了吃,就是你了,上次在山林中,小彩的能力被大家看到,皇上好奇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這件事,找誰做不好?爲什麼偏偏皇上親自來?澹臺,你想過這件事沒有,那就是他貴爲天子,趙國的國君,九五之尊,小彩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他親自來這邊叫小彩,就很不正常……反正,我就是覺得不正常!這樣吧,找個機會,我將小彩送回空間,她在外面陪了我這麼長時間,雖說紅塵也是鍛鍊她的好機會,但長期在外面,沾染上了太多紅塵的氣息,對她也不好。”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也很神奇,與此同時,也知道皇上親自去叫一個丫鬟吃東西。
旁人不清楚皇上的身份,難道他們還不清楚嗎?小彩是誰?說好聽點,酈家的義女,說難聽點,就是酈蕪蘅的丫鬟,一個小小的丫鬟,一個堂堂君王至尊,兩人……怎麼看都生活在兩個世界。
“娘娘,剛剛奴婢從廚房過來,看到皇上和安康郡主那個丫鬟聊得很開心,皇上還拿了一塊糕點喂她……這也太荒唐了,皇上是什麼身份,那個丫鬟,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頭,怎麼,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