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輕推開王氏,看着孟軻和孟老夫人,“爹爹雖然疼愛玉兒,可玉兒心裡明白,爹爹的心裡早就不在孟家了,怕只怕是已經到了洪城的元大夫之家了。”
她不說不打緊,這樣一說,王氏倒是有些惱意,瞪了眼孟凡,對孟軻和孟老夫人嘀咕了兩句。
“丞相老爺,老夫人,不是兒媳婦多嘴,四爺的心到了現在還未收收,前幾日出了遠門,去了洪城,怕是去了元大夫家裡討教學問了。”
她說的這話倒是很委婉了,可孟軻和孟老夫人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孟軻在學識上比較高的人,他更是一位難得的才人,這也是當今聖上比較器重他的原因。
比起洪城的元大夫,孟老丞相只有過他之處,這說了孟凡去了洪城去向元大夫討學問去了,未免也太不可信了。
如玉在一旁小聲道:“孃親,再過幾日,就是外祖父的壽辰,女兒聽說,這次姨母沒有來,倒是和姨母交好的,元大夫的三女兒可是要來的。”
孟凡立刻變了臉色,擡手就要發作,“你胡說八道什麼?”
孟軻一擡手攔住,一張臉都氣的漲紅了,“你真是膽子夠大了,連我在這裡,你都不放在眼裡了?”
孟老夫人見爺倆鬧了起來,倒是從中勸道:“凡兒,你若是做錯了事,可不能一錯再錯下去,如今你兒女雙全……”
孟凡忍不住喊了一聲,“孃親,你怎麼也說起了這樣的話,難道這個家裡,都被這個孽女給蠱惑了,怎麼她說什麼,都聽得像真格事一樣?”
王氏護住如玉,紅着眼睛看着孟凡,“我可不說你這樣說女兒,你更不可打她。”
孟凡扯了扯他的手,想把手從孟丞相手中抽出,“爹爹,這個家裡鬧的烏煙瘴氣,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這都是這個孽女做的,你爲甚要偏袒這樣的孽女?”
孟軻一咬牙道:“你倒是能狠心說出這樣的話,她是你的女兒,你不仔細的疼愛了,竟然想出手傷了她,還這樣詆譭她的名聲,我倒是覺得,這個家裡有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家門不幸呢!”
他一甩手,把孟凡給聳到一邊去,孟凡氣的咬牙看向如玉,如玉半眯起眸子,脣角下垂,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眼底是一片的冷光。
她扯了扯脣角,帶着濃濃的嘲諷,但轉瞬間,又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爹爹,女兒不過是前幾日出門時,碰見了您與元大夫的三女兒在月西樓品茶,還互換了信物,您至於找來這樣的大夫,說道女兒保不住性命,這可多傷女兒的心呢!”
如玉這句話並不作假,當日她去了月西樓,當時爲了掩人耳目遮了面紗,想找嶽小侯爺去談買賣野生天麻一事。
那日她碰巧見了嶽昀逸的好朋友,也是皇上比較器重的御前禁衛軍統領陸尚涵,也好巧不巧,見到了孟凡與元大夫之女元芷若在茶樓裡交換了信物。
當時,如玉沒想起來元芷若是誰,直到那日她被孟凡用劍架在了脖頸上時,纔想到了生前的事。
她可是不小心看到的,本來是覺得這件事挺丟人的,就算孟凡不覺得丟人,她都覺得很丟人。
可偏偏孟凡逼着她說,她沒辦法,只好說出來了。
孟凡伸手捂住了她腰間的東西,如玉以前見過,所以知道他是想藏着遮着什麼。
孟軻倒是氣結了,“你說,你爹和那位大夫有關係?”
如玉輕嘆一口氣,哽咽道:“祖父,您剛纔可有看到,那塊寶玉上有翡翠珠了嗎?”
那是一塊腰間的玉佩,寶玉的下面有流蘇,流蘇上的翡翠珠兒,卻是有些不同,那是用了上等的翡翠打磨而成,綠色如水,無雜質,一看就是極品。
但還有更引人注目的地方,“祖父不知您有沒有注意到,那些翡翠珠兒,上面都有雕刻蘭花。”
雕刻有蘭花的翡翠珠?
孟軻立刻想到了,去年孟凡腰間佩戴的這塊佩玉的流蘇上,沒有這樣別緻的翡翠珠。
可今年,卻見到了。
王氏立刻想到了,“四爺剛不說是朋友送給你的嗎?”
王氏知道那塊玉佩,是她爹爹送給孟凡的,因孟凡一直佩戴在身上,王氏看得順眼了,所以才幾日不見,就覺得哪裡奇怪了,如玉這麼一說,她才知道,是有人送孟凡信物了。
雖然她曾想過,這是她爹爹送給他的,他應該仔細用着和看管着,可畢竟她是心裡有四爺的,也就想開了,沒在計較這件事了。
孟凡沒想到如玉能把這麼細微的事情,觀察到了,倒是詫異了好半天,纔開口道:“你可是腦袋病壞了,怎麼竟說這些胡說八道的話?”
孟軻仔細一想,可不是怎得,他剛纔仔細看過了那塊寶玉,自然也是掃了一眼寶玉的修飾物,也看到了那些雕刻着似蘭花樣式的綠色翡翠珠。
“老四,你還真是越來越讓老夫刮目相看了。”
他給了孟凡一巴掌,“你給我滾過來!”
他冷冷掃了孟凡一眼,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孟凡恨恨地咬着脣,瞪了如玉一眼,如玉驚得躲在了王氏的懷裡。
王氏護着她,這倒是讓孟凡不敢威脅她了。
哼!
孟凡氣怒的離開,留下了孟老夫人、王氏和孟如楓在房間中。
孟老夫人嘆口氣,“這個家啊,也不知是怎的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如今真是變了個樣……”
她嘆口氣,擡手摸了摸如玉的額頭,“玉兒,有什麼身子不適,可不能撐着,一定要說道給祖母知道,祖母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好大夫,給你瞧仔細了,可不能讓你耽擱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