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倀

戰先生看着眼前接陣而來的南嶽王軍隊,嘴角泛起一絲不屑。四王之間的隊伍誰也瞧不上誰,不過大家公認的是陵王的軍隊最強,北燕軍次之,南嶽最差,至於東鎮,這個王爺和他的麾下過於神秘,因此江湖上沒有準確的定論。

“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弟兄們,結軍陣,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精銳。”

隨着戰先生一聲令下,這大概三百人立馬各自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只是刀未出鞘,長槍直指蒼天,一看就是不想戰鬥的樣子。

戰先生的親兵營反應如此的迅速到把南嶽王的軍隊嚇了一大跳,畢竟一路而來,他們殺得都是由流民組成的亂匪,當然談不上什麼戰鬥力,可眼前的這支隊伍明顯不同,要是強行攻打自己肯定要吃不小的虧。

南宮瑾瑜聽到前方士兵的報告很是好奇,在這個亂匪橫行的地界,哪裡來的這麼精銳的隊伍?於是他直接跳下了馬車,旁邊 的侍者趕緊把他的坐騎牽了過來。

南宮瑾瑜一個翻身就跳上了馬匹,從他上馬的姿勢來看就知道他雖然喜好女色可是絕對不是什麼紈絝子弟,最起碼當的上弓馬嫺熟。

戰先生理所當然的注意到了騎馬而來的南宮瑾瑜,要知道,戰先生以前可是陵王身邊的紅人,四王之間的聚會也是參加過的,因此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俊俏的男子。

還沒等南宮瑾瑜開口,戰先生先聲說到:“要是老夫所料不錯的話,來這可是南嶽王的獨子,南宮瑾瑜,南宮公子麼?”

戰先生意外的點破自己的身份差點讓南宮瑾瑜跌下馬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居然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閣下是……爲何我不從記得閣下?!”南宮瑾瑜在馬上行了個禮,對於這個消瘦的老者,他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哈哈哈,公子記不得老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上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垂髫童子呢,不知道南嶽王現在的脾氣還是那麼暴躁麼?還是非美酒不喝,非美人不睡麼?”

知道自己父王愛好,眼前的人肯定是非同俗人,南宮瑾瑜小心翼翼的問:“家父的身體依舊硬朗,他的愛好想必也不會改的,只是不知閣下姓誰名何?我好對家父告訴你的掛念之意。”

“無家之人賤名不足掛齒,老夫只能告訴你老夫姓戰,十年前效忠於陵王府。”戰先生不想說的過於清楚。

“十年前?姓戰?”南宮瑾瑜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父王曾經告訴過自己,十幾年前陵王戰隅疆能被稱爲四王之首,除了自己武藝高強,精通軍事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身邊有過一個被人稱作“鬼謀”的門客,每次戰鬥他都智計百出,令對手防不勝防。

眼前的人無論從年紀上還是相貌上,都和描述的差不多,在加上他姓戰,南宮瑾瑜有種挖到寶的感覺。爲了防止意外,他還是打算問一句:“不知先生和陵王有什麼關係。”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成爲不知不覺的帶上了敬稱。

“從前故主,當下死敵,此人不除,我寢食難安。”戰先生眼中冒出一種叫做憤怒的東西。

既然不是陵王府的人了,那就便宜自己了,雖然南宮瑾瑜的年齡不大,但是還能看出戰先生的憤怒是發自內心的,不去管他和陵王府有什麼瓜葛,只要現在他對自己感興趣就可以了。

“外邊天寒地凍,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馬車內敘話可好?”南宮瑾瑜發出了邀請。

“哈哈,那感情好,我這把年紀還真經不起嚴寒了。”戰先生一點沒有猶豫,撥馬前去。

等他們二人踏上馬車之後,本來赤身裸體的聶鶯兒已經穿戴整齊了,看到戰先生來到自己的馬車上,她不是一般的驚訝。要知道自己的閣主安排自己去魅惑南宮世子,其實還有一招別的埋伏就派自己的三師妹去組織流民,自己的師父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女孩分外的重視,居然把遠道而來的“鬼謀”戰先生給她做幫手,現在戰先生居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周圍的並沒有**鳶的身影,看來她是失敗了,這下自己見到她以後可以好好的嘲笑她了。

“看先生風塵僕僕的樣子,想來是經過了不少的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和我說一下。”南宮瑾瑜上來就直奔話題。

“那是自然,以後還得仰仗公子的兵力,我就把當下的情況說一下把。”

戰先生把自己這些天的經過和南宮瑾瑜仔細的說了一下,尤其是長林鎮的情況,他提到長林鎮裡有一個會很打仗的人才,要南宮瑾瑜一定要注意一下。

“有意思,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有這樣的人才,我真的要見識下了。”

聶鶯兒很識趣的沒有發表多餘的言論,她發現眼前的南宮瑾瑜雖然很沉迷於自己的肉體,可是絲毫不影響自己的行程,看來想要按照閣主的要求,把這個人變成自己的裙下之臣不是那麼的簡單的。、

“既然如此,那麼長林鎮我是勢在必得了,正好我的軍隊這麼長時間沒有得到像樣的補給了,想來爲南嶽王付出的點糧草,這個所謂的吳縣令應該是很樂意把。”說句實話,這樣陰險的笑容和這樣俊美的臉龐確實有些不合適。

“世子英明,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一道,不知道他們看到我會有什麼表現,倒時候還得靠世子給我打掩護了。”戰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理所應當,理所應當。哈哈哈……”

南宮瑾瑜和戰先生放聲的大笑着,在這個荒涼的道路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另一方面,肖郎中把慕青峰叫了出來,聲音低沉的說到:“小子你想明白了?這樣做有什麼意外老夫可是不敢擔保的。”

原來在昨天商議以後,慕青峰覺着這樣一直睡下去對**鳶的身體實在是太不利了,所以他問肖郎中有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還不觸發禁制。

肖郎中沉默了好一會才告訴他,辦法是有,但是確實有些殘忍。原來肖郎中雖然解除不了魅音閣閣主在**鳶身上設下的禁制,但是他卻有辦法可以把這個禁制再加深幾分,這樣**鳶就不會聽到或者見着慕青峰發病了,只是這樣以後她會不會記得慕青峰誰也不敢保證。

“肖郎中,不要猶豫了,三丫頭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堅持到萬春谷的,還是按照你說的來吧,不就是忘了我麼,我記得她就好。”慕青峰說的輕鬆,但是他緊緊握住的右手卻出賣他內心的真是想法。

肖郎中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房間裡邊,過了一會兒,就傳來了**鳶底氣十足的喊叫聲:“救命啊,非禮啦,這個老不死的不要臉了。”

慕青峰趕忙的衝了進去,卻發現**鳶真是對着自己喊道:“少俠,快來救我,這個老不要臉的要非禮我!”

發覺**鳶真的一點都不認識自己了,再也沒有頭疼的印象,慕青峰變覺得內心一堵,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聽到叫聲的李道靈還有棋仙子以及慕重山都敢了過來,**鳶一看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於是恢復了星聖女的本來樣子。

“切,沒想到你們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姑娘認栽了,要殺要剮認了!”

**鳶發現自己手腳無力,知道肯定眼前的這個老頭做了手腳,自己的頭有些痛,只記得昏過去最後一件事是抓着這個老頭做人質,剩下的事情卻記不得了。

“姑娘,你是魅音閣的人,這點我就不用多說了,不知道你發動兵變的事情失敗了,你們可是還有後招?”李道靈上來就單刀直入。

本來以爲**鳶是無論如何不會開口的,畢竟她和月聖女同出一門,哪裡想到,她只是猶豫了一會,就開口說道:“除了我以外,還有個月聖女在南嶽王那邊行動,估計憑着那個浪貨的本事,應該已經把所謂的南宮世子收爲裙下之臣了吧?”

**鳶這樣的乾脆,讓在座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甚至以爲是不是**鳶故意放出這樣的假消息來迷惑衆人。

“怎麼?不相信我?以爲我在騙你們?你以爲我們三聖女是什麼?是姐妹麼?哈哈哈,你以爲我們歪門邪道和你們名門正派一樣麼?除了日聖女整日閉關不出現江湖,本來穩是繼承人的聶鶯兒卻發現師父找了一個我,你說我們的關係會怎麼樣?我纔不管什麼大事呢,我失敗了,我也不想讓她成功,借你們的手最是好了。”**鳶恨恨的說到,看來三聖女水火不容的傳聞並非是空穴來風。

“那個我冒昧的問下,都是同門姐妹,爲何你和月聖女……”慕青峰小聲的問道。

“誰叫她總是看我不順眼,叫我是沒爹沒孃的野種,我只是小時候受了傷,才記不起事情來,不是沒爹沒孃的野種!”**鳶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衆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你也不差啊,“**”,“賤人”不是也常掛在你嘴邊麼。

只有慕青峰絲毫不爲所動,繼續說道:“那我有個辦法,可能會恢復你的記憶,你願意跟着我去試一試麼?”

“你們會幫我?要知道我可是大家口中的妖女啊?”不知爲何,**鳶發覺自己總有一種想和眼前男子親近的衝動。

“醫者父母心,我想總會有人不會見死不救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和我一起走一遭。”慕青峰繼續諄諄誘導。

“要是你真能幫我治好失憶那就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回去和師父說我的病全好了,再也不用吃藥了,反正現在我也沒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與其回去捱罵還不如和你出去散散心呢。”

看來上次的頭痛發作不禁讓**鳶記起了些許碎片,就連她的性格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是當日在亂匪營裡那個冰山美人了,也不是那個殺人如草芥的女魔頭了。

“既然姑娘答應了,那得改個名字,要知道你星聖女的名聲太大了,我再叫你**鳶怕是要壞事。”發覺**鳶答應了自己,慕青峰很是開心。

“好呀,我還沒有喬裝打扮過呢,想來肯定很有意思,你打算怎麼稱呼我呀?”**鳶一副好奇的樣子。

“你年紀比我小,就叫你三丫頭如何?”

“好呀,好呀,聽起來很親切的感覺呢。不過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看起來是個好人,比這羣人好多了。”

“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哥哥,我叫慕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