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

等時間到了以後,慕青峰帶着人來到了廣場上,由於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儘管俘虜很想離開,可是身體的虛弱確實騙不了人的,不過慕青峰也做好了準備,直接讓人擡着幾個大鍋過來,裡邊是熱氣騰騰的米粥,雖說不能全面飽餐一頓,但是最起碼可是讓他們有力氣離開這裡,具體說是離開定平鎮,回到軍營。

“別的話我不多說了,一人一碗,吃完以後就離開這個地方吧,記住,你們要是再在這裡犯下罪孽,下次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看着蜂擁而至的人羣,慕青峰說道。

儘管米粥喝起來有些燙嘴,可是了兩天肚子的俘虜們還是急不可耐的往嘴裡扒拉,哪怕被燙的大呼小叫也毫不停頓。

幾個大鍋沒過多久就分掛的乾乾淨淨,很多俘虜把手中的瓷碗舔的比鏡子還要乾淨,儘管沒有吃飽,可是想比剛剛的狀態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等所有人都吃完了以後,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慕青峰,希望他不要食言而肥。

慕青峰大手一揮,周圍的侍衛們都收起了武器,讓開了道路。一個年齡稍大的俘虜看着他們沒有動手的意思,於是立馬跑了起來,剩下的人有樣學樣烏拉拉的全跑光了,但是因爲身體素質的差異,還有人在戰鬥中受了傷,再加上那些可以指揮軍隊的軍官們都被南宮全帶走了,所以他們這個隊伍稀稀拉拉的拉的好長,不過這就是慕青峰要的結果,要不是這樣的話,自己的人怎麼能趁亂混進他們的大營呢。

等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慕青峰他們也換好了衣服,當時特意留着不少南嶽王府的軍服,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本來慕青峰是不打算帶着雪蓮兒和三丫頭來趟這趟渾水的的,可是看到**鳶和自己未婚妻殺人般的目光,慕青峰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世子……”康縣令覺着千金之軀不坐垂堂,慕青峰現在是整個北燕的主心骨,要是他在有個三長兩短整個西陵就徹底完了,就算打敗一百個南宮全也沒有用,在康嶽看來,最明智的方法是慕青峰在這裡發號施令而不是親力而爲。

“縣令大人不必多慮,我在戰場上的時間幾乎已經佔了我成年時間的全部,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並且此次前去我不是爲了逞一時之勇,如果計劃順利,能成功的擾亂敵人的部署,下一步纔是關鍵。”慕青峰知道康縣令要說什麼,於是寬慰他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康嶽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改變慕青峰的決定,於是他只好抱拳說道:“那下官就祝世子馬到成功,旗開得勝,等打退了南嶽的進攻,世子可不要忘了欠我一頓酒席,這些天的操勞,讓我都瘦了不少了。”

“哈哈哈,一言爲定,等我回來以後,一定設宴款待,時候不早,縣令大人,告辭!”慕青峰大笑着揮了揮手,和衆人踏上了了征途,雖然要讓那些西陵鐵騎離開自己的愛馬有些殘忍,但是想到要和世子一起建功立業,他們的心就變得火熱。

走了沒過多久,一個年齡不大的士兵怯生生的問第一個出逃的老兵:“叔,我們去哪啊?”最近這幾天的事情確實把他給嚇壞了,本來以爲來到西陵的地界可以像自己隊正說的那樣肆意妄爲,哪裡想到第一場戰鬥就差點丟了性命,要不是自己見機行事的快,恐怕現在自己早就被那些怒火中燒的定平鎮士兵給砍成兩截了。

“回大營,算算路程,我們兩天之內差不多就到了,雖說我們現在沒有乾糧,但是有剛剛的飯食打底,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那個老兵的聲音有些低沉。

“可是叔,我們不是答應陵王世子不在參與戰鬥麼?這樣做是不是……”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兵冷冷的目光給打斷了。

“小子,放聰明點,我們現在是在敵人的地界上,我們一沒糧食,二沒武器,要是在碰上西陵的軍隊你認爲他們會放過我們麼?不去大營我們能去哪裡,難不成你打算徒步走回大涼州?”老兵到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就算是出爾反爾也沒什麼心理壓力,誰讓自己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兵呢,要是回到大營南宮全心裡有愧不讓自己這些重返戰場最好,要是他不管不顧非要讓他們再度上戰場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人命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更何況信譽呢。

就在慕青峰他們尾隨這這些殘兵敗將的時候,押送着陵王的囚車終於到了京城,當時戰先生走這條不爲人知的小路是爲了躲避西陵軍隊的追捕,因此不知道血詔的大事,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就是因爲他們的行跡不爲人知,才讓他們安全的回到了京城,由於大夏的京城和大涼州的距離不算太遠,畢竟老皇帝也是南宮家族的人,所以這裡還算安全,要不然南宮瑾瑜謀反的消息被周邊的人知道了,陵王戰隅疆能不能帶回來還得兩說。

經過了這麼多日子的奔波,陵王戰隅疆顯得憔悴了不少,本來烏黑的頭髮居然出現了不少的白髮,曾經孔武有力有力的雙手如今有些骨瘦如柴,唯一不變的就是戰隅疆的目光,在囚車裡的時光陵王大多是閉目養神,但是他一旦睜開眼睛,周圍的看守感覺自己的而後被似乎被兩把鋒利的寶劍頂住一樣,本來還打算羞辱一下這個不可一世的王爺,那些士兵在看到陵王的目光以後,都放棄了這個打算,就算是戰先生也不願意和陵王對視,當然處心積慮的戰先生並不害怕陵王的威勢,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陵王清澈的目光,戰先生居然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王爺,我們到地方了,這些天沒有機會讓你好好的休息,希望你不要見怪,在下這就把天牢裡最舒服的地方給王爺準備好,今天晚上可以不用露宿野外了。”戰先生希望從陵王的臉上看到不滿甚至是生氣的表情,可是陵王戰隅疆就像堅硬的礁石,任憑風吹浪打,不曾有一絲絲的動搖。

發覺陵王不曾有任何的反應,戰先生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直接對周霍吩咐道,“把他壓下去好生看管,千萬別出了問題,我們和王爺相處的日子還很長。”

剛剛回到自己的府邸,還沒有來的及休息,就看到一個小黃門急匆匆的趕了進來,用公公獨有的鴨嗓子聲音說道:“先生速速進宮,陛下等你多時了。”

戰元詡還不知道大夏發生的大事,只是覺着進城以後,大家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怪異,難不成自己不再值得這些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當看到南宮瑾瑜的樣子,戰先生就知道出事了,現在的南宮瑾瑜哪裡還有當日剛剛登上皇位的意氣風發,他現在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簡直是生人莫近,據剛剛傳信的小太監說,這幾天被南宮瑾瑜活生生杖斃的宮女和太監,足足有十數個那麼多。

“陛下,臣幸不辱命,西陵王戰隅疆已被我擒獲,現已押入天牢,還請陛下示意。”戰先生看到南宮瑾瑜很明顯走神了,於是出生提醒到。

聽到戰先生的話語南宮瑾瑜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的智囊回來了就好,最起碼自己該怎麼做可以和人商量了,南宮瑾瑜一言不發的拿起桌子上的檄文遞給了戰先生。

戰先生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只是草草的掃了一眼就感到大事不好,先皇居然有血詔在世?這下自己這些人可是成了不折不扣的亂臣賊子,要不是南嶽王府的實力很大,爲了謀反做了多年的準備,恐怕現在京城有異心的人不在少數。

當然,這種消息對於戰先生來說倒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南宮瑾瑜弒君犯上的事情早晚都有大白於天下 的一天,只是檄文的最後消息讓戰先生呆若木雞。

慕青峰是陵王世子,王妃江雲縈的遺腹子?那個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對,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少年居然是自己本來應該輔佐的少主?就算是天意弄人,這個玩笑開得也有點太大了吧?不過回過神來仔細一想,慕青峰眉宇之間還真有王妃江雲縈的幾分樣子。

“先生?!先生?!”看到戰元詡這個樣子,南宮瑾瑜也有些擔心,想來波瀾不驚足智多謀的鬼謀這是怎麼了。

自己到底應該怎辦,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爲了王妃報仇,現在王妃居然有後人在世,自己是繼續除掉陵王的計劃還是和自己曾經幻想的一樣,去輔佐本來應該成爲自己弟子的慕青峰?

隨着南宮瑾瑜聲音的加大,戰先生終於回過神來,手中的檄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自己揉的不像樣子,活了這麼多年,戰先生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糾結過。

“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犯下了這麼多的大罪,恐怕世人不會輕易的原諒我們,別的不說,勾結亂匪禍害百姓這一條罪名,我們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南宮瑾瑜多少有些慌張,要知道里通外族向來不是一個小罪名,

聽到這句話戰先生猛然驚醒,當年慕青峰的村莊不就是因爲自己的命令才被青狼族盡數屠殺乾淨,這筆賬慕青峰會放過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