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疏漏

其實家康明和武田原郎不是很理解泉奈酒原子的做法,他們看來,墨屏城雖然取得了一場不少的勝利,可是兵力得不到補充是他們最大的問題,自己一個衝鋒突擊說不定就把他們拿下來了,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試探純屬多餘,要不是礙於泉奈皇女的身份,說不定兩個人都破口大罵了。泉奈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就算用強也要讓他們聽從自己的指揮,畢竟當時破虜號擊沉倭人戰艦的樣子歷歷在目,要是不做任何的準備就這樣的攻擊,受到的士氣打擊一定是致命的。

倭人一邊叫囂着,一邊扛着雲梯進行衝鋒,其中武田原郎手下的一個武士無比激動的揮舞着手中的旗幟,當日伏擊戰雲翼的玄甲門,他可是親手殺掉一個黑甲士,在倭人的戰鬥中這可是無比的榮耀,所以得到了武田原郎的親口承諾,只要自己能殺上城牆佔據一個地方,墨屏城裡的財寶和美女任他選擇。想到自己馬上到來的好日子,這個武士更加愛瘋狂了,自己揮舞着旗幟衝到了隊伍的 最前邊,他心理已經做好了打算,就算自己中了幾箭,只要沒有傷到要害,一切都不是問題,自己連黑衣甲士都能打敗,這些夏人算什麼。

就在他還在洋洋自得的說,只聽城牆上傳來“嗡”的一聲,這個武士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帶起來,正以自己想象不到的速度急速後退,就當他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他眼前一黑緊接着就是去了意識。

也是他倒黴,揮舞着個大旗子還一邊不停的嘶吼,結果被試射的牀弩當成了靶子,這一箭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在穿透了他以後還沒有完,直接把他身後的三個倭人穿在了一起,前兩個和旗手一樣當場斃命,第三個人被貫穿了大腿,他悽慘的嚎叫讓周圍倭人的進攻趨勢頓時緩慢了下來,這樣嬰兒手臂粗的箭枝誰扛得住?

沒見牀弩威力的武田原郎和家康明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自己和大夏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它的殺傷力還是 次要的,只要是威力有點太驚人了,只要被擦到肯定就是缺胳膊少腿,要是被貫穿了就不用救了,剛剛那個被射中大腿的倭人現在已經沒有動靜了,沒有別的原因,腿上的傷口太大,流血流死了。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感到驚訝的不光是倭人,陸王朱桀也是眼光火熱的看着這些牀弩,有了這個東西加上墨屏城的高牆,守個十天半個月沒有問題,這個北燕的英王還真不是一般人,只是想到做出這個東西的黃粱原來是自己東陸的人他就有點肉疼。

發呆的只是倭人和沒見過牀弩的墨屏城守軍,那些正在操作的玄甲門人可沒有絲毫的懈怠,在確定了射程以後,他們有條不紊的把弩箭一根根搭上牀弩,然後用手柄慢慢的給它上弦,隨着木槌的落下,每一支弩箭的射出,都會帶走不少倭人的性命。

更誇張的是有一根弩箭直接射中了一隊倭人扛着的雲梯,只見還算結實的雲梯直接從中斷成兩節,木屑橫飛,周圍的倭人都嚇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粗木變成兩段,以至於下一個弩箭把他們串成一串都沒有注意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進攻了,倭人就是撤退都不一定有力氣,慕青峰 不愧是戰鬥的行家,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對陸王朱桀說到:“王爺,這股倭人沒了士氣,他們大營有比較遠,現在正適合派出我們的精銳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慕青峰的意見當然要聽,於是陸王朱桀毫不猶豫的派出了剩下不多的飛雷軍,就連上虛宮也在李道靈的帶領下殺了出去。

爲數不多的飛雷軍在大統領雷郅棋戰死後情緒悲憤到極點,倭人採取了極爲不要臉的人海戰術,讓擅長單兵作戰的飛雷軍苦不堪言,眼下有這樣的好的報仇雪恨的機會,他們早就忍不住了,只見所有的飛雷軍都像當日雷郅棋一樣光着上身,拿着揹着長槍拿着短刀,對着潰不成軍的倭人就是一陣猛衝。

本來倭人被牀弩的殺傷力所震撼,心裡就沒有多少戰意,這下再被飛雷軍的人馬一衝,頓時像被餓狼衝進羊圈的羊,四散的逃命,只可惜逃不了多久就被飛雷軍和上虛宮的人追上,當場殞命。

看到這個結果,泉奈毫不在意,區區三千人而已,自己損失的起,只要讓自己剩下的人習慣了這種武器,那麼墨屏城早晚就會成爲自己的囊中之物。

飛雷軍和上虛宮的人馬沒有追擊的太遠,畢竟倭人的數量還是佔據絕對的優勢的,自己以極小的傷亡取得了這次戰役的首勝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此時倭人的指揮官武田原郎和家康明的臉色極爲的難看,要知道自己剛剛還把泉奈的話當做耳旁風,要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出動大規模的士兵,這次的損失說不定更加慘重,尤其是家康明,想到那個運糧船的小兵把這些事情曾經都告訴過自己,但是自己卻絲毫不傷心,家康明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二位將軍知道爲什麼我要這麼安排了吧,現在墨屏城的人得到了這樣的助力,已經不是我們輕而易舉可以拿下的地方了,所以你們要明白爲什麼我們不計代價的拿下墨屏城,這種利器要是落到我們手裡,天下之大我們何處不可得。”泉奈看到兩人有些慌亂的樣子,於是出口安慰道,只是此時在她心裡漸漸的浮現出慕青峰的身影,爲什麼這個夏人每次在落入絕境的時候總能想出新的對策呢?爲什麼他不是個倭人呢,要是他是個倭人,他的對策加上自己對大局的判斷,恐怕打下整個東陸甚至大夏都不是問題。

那些僥倖逃得性命的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盈門之前,大多數人的眼中一點神采也沒有,就好像大病初癒,不是少人的嘴裡還在嘟嘟嘟囔:“他們是魔鬼,魔鬼,這東西一定是從阿鼻地獄裡帶來地,他們一定要八岐要怪的後裔!”

泉奈在高處看到了他們的樣子,心裡的 厭惡感更加的重,要知道當年玄甲門人中了武田原郎的埋伏,差點全軍覆沒,也沒有像他們一樣。

“傳令下去,讓弓箭手把這些人全部射殺!我們不要這樣的孬種來霍亂我們的軍心!”冷酷的泉奈直接下達了命令,本來武田原郎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那些潰兵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知道這些人要是回到了軍營一定會給自己的部隊帶來難以估量的打擊,所以最終他還是坐回了椅子,慈不掌兵的這個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

大營裡的倭人得到了命令,儘管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拉起了弓弦,對着那些向自己走來的同胞放箭,也許是牀弩的威力太大徹底的震碎了那些進攻倭人的心智,看到滿天的箭雨向自己襲來,他們居然不閃不避,甚至有些人還露出了微笑,畢竟這些箭枝和牀弩的箭枝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沒過多久,地上就躺滿了密密麻麻的倭人屍體,於倭人大營裡沉悶的氣氛不同,墨屏城上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殿下,這墨屏城還打的下來麼?”就算是家康明,他都有些動搖了。

“怎麼打不下來,他們已經把最大的底牌漏了出來,接下來就這能等死了,你以爲我這些天在夏人的軍營裡是白呆的?關於他們的牀弩我早就心中有數了,聽我的命令,現在所有人都去砍伐樹木,給我製作井闌!”泉奈胸有成竹的說道。

“井闌?這是什東西?我從來沒聽過啊。”發出疑問的是武田原郎。

之所以知道井闌這樣的東西那還是慕青峰的疏忽,在破虜號與倭人交戰的時候,慕青峰無意之間說了漏嘴,當時他正在和黃粱品評牀弩的威力,忘了有個倭國的皇女在身邊。

當時慕青峰問黃粱要是敵人把這樣的力氣用在守城上,自己的進攻豈不是要付出巨大無比的代價,難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對付牀弩麼?黃粱回答道,只要建立一座堅固的井闌就可以抵擋牀弩的攻擊,至於井闌的形狀黃粱只是大體的描述了一下,哪裡想到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就這樣泉奈聽到了千機壇的機密,再加上自己的聰明才智,泉奈把整個井闌的結構猜了個七七八八。看來倭國第一聰明人的口號真的不是浪得虛名。

看到泉奈根據自己的思路畫出來的結構圖,武田信雄和家康明都漏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有了這個東西,他們以後再也不怕大夏的城高水深了,現在倭人營地裡面別的不多,就是人員衆多,估計不出幾天,他們就可以製造好這些東西了。

此時的墨屏城還是一片歡聲笑語,先不說以後的情況,就是眼前的大勝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陸王朱桀像看寶貝一樣圍在牀弩的旁邊,看來這些器械得姓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