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

等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慕青峰依舊來騎兵營裡詢問有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出兵,但是結果和前兩天一樣,在嚴逯的示意下,還是沒有人也願意挺身而出,不過這次慕青峰不是簡簡單單那的走了,而是在軍營裡轉了一圈,嚴逯認爲就算是他在轉十圈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所以就由着他去了。

“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一個騎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正在牀上閉目養神的嚴逯,大喊大叫道。

“吵什麼,吵什麼,倭人是進攻了還是怎麼滴,不是有什麼那個慕青峰麼,找他彙報去。”嚴逯當然記得慕青峰的名字,上次那樣說是故意不給他面子。

“那個慕青峰從我們營地帶走了一百匹上好的戰馬!”騎兵大聲的喊道。

“什麼?!”嚴逯一骨碌的坐了起來,在這些騎兵看來,戰馬比他們的命都金貴,“你們是死人?救眼睜睜的看着他吧那些馬牽走,就不會阻止一下?”嚴逯幾乎氣的要動手了。

“大統領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不看看大統領在那裡,誰敢提出反對意見,大統領是什麼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們違揹他的命令不出擊已經是犯了很大的忌諱,這次我們要是在阻攔,只怕是會被大統領當場打死在那裡,還有……”

“還有什麼。給老子一併說出來,老子扛得住!”嚴逯不信還有什麼事情比丟失愛馬還嚴重。

“還有就是他拿走了我們西陵鐵騎得軍旗。”騎兵用幾乎低不可聞得聲音說道。

聽到這件事情,嚴逯如同屁股中箭一樣,衣服都顧不得穿,直接衝出了營帳,本來該迎風招展得軍旗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留下光禿禿得旗杆似乎在嘲笑嚴逯。

“慕青峰!你個王八蛋,老子跟你沒完!”嚴逯跳着腳罵起來,要知道西陵軍最重軍容,代表自己得軍旗要是在戰場上有了遺落,那個旗手定斬不饒,雖說這次是將令難爲,但是多少總感覺到沒有面子。

慕青峰帶着軍旗和戰馬沒有會自己得地方,而是找到了修養得差不多得宋成虎他們。

“宋成虎,你們修養得怎麼樣了?!”宋成虎他們還在位何時能上戰場而苦惱,沒想法深受自己愛戴得慕青峰居然來了。

“英王殿下?!”周圍得墨屏城士兵們都圍了上來,在他們心裡,自從陸王朱桀戰死以後,慕青峰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雖然他是北燕的英王。

“身體恢復的如何了?現在倭人被我們圍住了開始四散逃命,你們可願意和我一道去追擊?”慕青峰笑着說道。

“請英王殿下放心,我們早已恢復到了最好的狀態,只要能給我們的父輩報仇,我們沒有什麼不可以。”宋成虎他們嘁嘁喳喳的說道,但是有一點,每一個人露出膽怯的神情。

當他們出營門以後,卻被眼前的駿馬給迷住了,墨屏城不是沒有騎兵,可是那是晉晉國千挑萬選的人才有資格獲得坐騎的,像他們這樣的士兵是沒有資格獲得,宋成虎喘着粗氣地問道:“殿下,這是給我們的?”

慕青峰笑笑不說話,告訴他們可以隨意地挑選馬匹。

宋成虎他們畢竟是些孩子,看到這樣地場景哪裡還控制地住,都一窩蜂地衝上前去,只是騎兵不是那麼好當地,多數人只是受過騎馬地簡單訓練,所以上馬的樣子也是千奇百怪。

不遠處的西陵鐵騎正在臉色不善的看着這一幕,要是這些娃娃兵是正兒八經的騎兵也就算了,他們眼前的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一羣新兵蛋子,想到自己的愛馬要被這樣的人控制,他們的心情就有些激動,不過這要也是慕青峰這樣做的目的之一。

“殿下,我們還是不要騎馬了吧,雖然我們很想要,但是我們恐怕還不是一個合格的騎兵。”宋成虎他們倒是有自知之明,但是說歸說,宋成虎的手可沒有離開馬繮。

說來也巧,這個時候又有不少的倭人離開了墨屏城,慕青峰看到這一幕說道:“不是合格的騎兵不要緊,只要會騎馬就成,你們也看到了,那些倭人離着我們還有一段距離,你們就這樣趕過去肯定來不及,放心吧,我已經給你們找了好師傅,等打完這一仗你們就見識到了,還有,這些倭人已經沒有什麼戰意了,你們只需要騎着戰馬撞過去就行,至於你們能夠殺多少敵人就看你們各自的本事了,對了,把這個先帶上。”

慕青峰說着把剛剛拿來的西陵鐵騎的軍旗綁在了一匹馬的尾巴上,遠處看見這一幕的西陵騎兵們情緒激動起來,這是對他們**裸的侮辱,自己的榮譽何曾被人繫於馬後?

宋成虎他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騎手,但是胯下的良駒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再加上倭人算是毫無鬥志,這一仗算是毫無懸念,可是就算如此,還是被倭人跑掉了一部分,因爲絕大多數的墨屏城士兵只是緊緊的抓住馬繮,那有多餘的力氣拔出武器。

“老子要怕了他的皮!”嚴逯看到自己的軍旗居然從馬尾上脫落下來,染上了各種的泥土,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當然這件事情是不是慕青峰故意的就不好說了。

“所有的弟兄們,跟我上馬,我要爲西陵鐵騎討個公道!”嚴逯大手一揮,所有的騎手立馬騎上了自己的戰馬,跟隨着嚴逯氣勢洶洶的趕了過去,久經戰場的鐵騎就是不一樣,整個大地都幾乎在顫動。

看着眼前來勢洶洶的騎兵,宋成虎他們嚥了一口唾沫,幸虧這些人是自己人,要是他們是倭人的騎兵隊,恐怕自己連戰鬥的心都提不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倭人這輩子不可能有這樣的隊伍。

“慕青峰,我要你給我一個交待!爲什麼如此侮辱我西陵鐵騎?!”嚴逯直接把除了長刀,刀尖直指慕青峰的鼻子。

慕青峰毫不動容,還笑着說道:“嚴大將軍何出此言,我哪裡侮辱你們了?”

“你還問哪裡?!”嚴逯一拉馬繮,他的坐騎直接擡起了前蹄,幾乎對着慕青峰的腦門就踏下,在這一瞬間,就連慕重山都有些變色,要是嚴逯不知好歹,慕青峰絕對命喪當場。

但是慕青峰就好像之傲嚴逯只是嚇唬自己一樣,不曾有過絲毫的動搖,甚至在嚴逯故意讓馬蹄落偏的時候還出阿勒輕蔑的笑聲。

“我們西陵鐵騎的軍旗,不是你這樣黃毛小子可以隨意踐踏的,這是我們軍人的榮耀,你現在給我把它撿起來洗乾淨!”嚴逯大神的喝到。

就在這個時候慕青峰動了,雖然他左臂不方便,自己也沒有身後的內力,但是這不代表他的招式不厲害,李道靈能夠馳騁江湖這麼多年少不了他的“折柳劍法”,慕青峰的這招“魚鷹銜鱗”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在衆人還沒有反應後過來,慕青峰的寶劍已經搭上了嚴逯的脖子,嚴逯感到脖頸傳來的絲絲寒意,看來慕青峰是真的動了殺心。

“你們也配稱爲軍人?!”慕青峰大喝一聲,直接讓周圍的騎兵蠢蠢欲動。

“你倒是說說,我們西陵軍哪裡稱不上軍人!”嚴逯倒是絲毫不緊張,就像剛剛自己的那樣,最多是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而已。

“軍人最講究令行禁止,服從命令爲天職,我問你們,你們的大統領已經親口告訴你們我是現在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我下達的命令你們可曾聽過?不尊上令,你們和烏合之衆有什麼區別?”慕青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大聲的喊道。

聽慕青峰這麼說,不少騎兵都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當他們聽到指揮自己的不是傳奇的大統領而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人的時候,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存了異樣的心思。

“哈哈,臭小子,這個時候拿軍令說事?知不知道我們西陵鐵騎最看不起的就是靠着身份上位的人,你除了仗着自己的哥哥得了個狗屁的英王,你哪裡配的上指揮我們!”嚴逯似乎一點也看不見脖子間的威脅,直接大聲的說道。

“憑什麼?!”慕青峰直接把手中的寶劍扔到了地上,直接撕開了自己的前胸,只見他的胸前除了剛剛墨屏城受得傷以外,還有不少老舊的傷口,誰能想到年紀不大的他經歷了多少戰鬥。

“當年即翼關破關在即,我帶着十幾個人下去燒糧,硬生生的打退了蠻族聯軍,你說我夠不夠格!當年南臨城被請青狼族攻破,我和弟兄們血戰死守,直到你們到來,你說我夠不夠格!亂民襲擊大梁州,我帶着散兵遊勇換百姓安定,你說我夠不夠格!’慕青峰不是一個喜歡炫耀自己功績的人,但是碰到西陵鐵騎這樣的隊伍,有些老底還是拿出來亮亮的好。

這個時候一些騎兵才發現,眼前的慕青峰是如此的眼熟,畢竟他們也參加過南臨城的危機之戰,也是在那一戰裡,大統領離開了陵王府,只是時間過了不少,很多人記不起慕青峰的樣子而已,

其實不用說那些功績,只是看到慕青峰身上的傷疤,嚴逯就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自己身上的傷疤不比慕青峰少多少,可是自己已經三十多歲了,眼前這個少年這麼年輕居然身上的榮耀不比自己少,這讓多年征戰的自己情何以堪,更別說他口中的種種功績了,這一刻,嚴逯覺着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